“村里的人都是怎么死的？”，萧清泽问道。
“怎么死的都有。”
小卖部的老板娘说着说着，自己也跟着紧张了起来，那动起的五官里全都是戏。
“有莫名其妙上吊死的，有掉河里淹死的，还有在路上心梗死的，也有在家把自己给掐死的……”
“那就没找先生来看过吗？”，萧清泽又问。
“死了这么多人能不找嘛。”
“那先生说什么？”
老板娘瞧了眼外面，见暂时没人会进店里，这才敢敞开了说。
“说是一个女鬼闹的。”
萧清泽眉头微挑，犯起了职业病。
“女鬼什么来头？”
老板娘见萧清泽样子俊美，说的话自然也多了些。
她手遮着嘴，煞有介事地低声道：“说是……处/女鬼！就是那种到了适婚年龄，还没结婚就死了的女人，心里抱憾有怨，便留在村子里闹人。”
“那请来的先生有说怎么破解吗？”，白芊陌插话问了一句。
老板娘睨了一眼白芊陌后，又继续看向萧清泽。
“先生说给那鬼丫头配个冥婚。”
白芊陌：“那这个冥婚配成了吗？”
老板娘的表情变得模棱两可起来，“说配成了，又没配成，说没配成，也算是配成了。”
萧清泽迷惑了：“这话又是如何说？”
老板娘轻声笑了笑，“这是我们灵通村的事儿，你们这些旅客也就是走过路过，没必要知道那么细。”
一颗“人鱼的眼泪”能换到的信息就这些。
之后，白芊陌与萧清泽再怎么问，老板娘都是满口打着哈哈，不肯再细说。
离开小卖部，白芊陌与萧清泽两人手牵着手，又朝着那户写着红色大双喜的人家走去。
途中，白芊陌好奇道：“在现实世界里，你们阴阳师有接过冥婚和阴婚的单子吗？”
萧清泽摩挲着白芊陌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回道：“我没有，但是我师父有。”
“那你也是懂一些的咯？”
“嗯。”
“那冥婚和阴婚真的可以化解他们的遗憾和怨气吗？”
萧清泽摇头，“未必。万事都讲究因果，想要化解厉鬼们的怨气，还要看是什么因得的这个果。”
“有点复杂。这次副本禁止使用通灵术，不然就让你做法把那女鬼叫来问问好了。”
萧清泽闻言，低垂的脸上扬起若有似无的笑来。
“你在笑？”，白芊陌问。
“嗯。”
“你笑什么？”
“开心。”
“有什么好开心的？”
“你不嫌弃我是阴阳师，我开心；和你同组，我开心；跟你手牵手这么走着，我开心；有你陪着我说话，我开心……”
“我就那么好？”，白芊陌的唇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嗯，哪儿哪儿都好。”
……
说话间，白芊陌两人已经来到了那户人家的大门口。
副本世界里，灵通村的设定是明清时期流传下来的老村子，因此家家户户的房子也都是明清时的建筑风格。
青灰色的砖墙瓦顶已长满了青苔，木制的大门也早已被岁月盘得光润黝黑。
暗系色调配上红色的喜字，又搭上白色的灯笼，氛围已十分地诡异。
偏偏微风吹过，白色灯笼旋转，又亮出了那两个“弔”字，无形之中心头又多了几分压抑。
白芊陌上前敲响了大门，不多时，院内便传来了窸窣的脚步声。
“谁啊？”
隔着门，有个年长的女人扬声问道。
“我们是来灵通村旅游的，走到这里迷路了，所以想问一下路。”
“你们要去哪儿？”，年长的女人问。
“招待所。”
“往前走，右拐……”
那扇门始终没有打开，也没有收到副本发送的任何支线任务提示。
萧清泽：“先回去，看看其他人有没有线索。”
暮霭西沉前，白芊陌同萧清泽赶回了招待所。
可人还未等踏进院子，远远地就听到招待所里面传出刺耳的尖叫声。
白芊陌与萧清泽两人互看了一眼，便一同冲向招待所，很怕是自己的同伴出了什么事。
只见，玩家强子的那个房间门口，围了好几名玩家。
商武、墨尘和佳姐也在其中。
“怎么回事儿？”，白芊陌紧忙上前问道。
佳姐：“江晨团队里那个叫强子的玩家，下线了。”
副本世界里，玩家下线已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可这么多人在门口围观，却十分少见。
好奇心的驱使下，白芊陌与萧清泽一前一后进了屋子里，正好与里面的江晨打了个照面。
江晨上前挡在了白芊陌的身前，“没什么好看的，那么血腥，别看了。”
白芊陌瞪了江晨一眼，“你还知道血腥？！”
说得好像这款游戏跟他江晨没半毛钱关系似的。
推开江晨，床上的那具尸体便毫无遗漏地展现在了白芊陌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