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眉头微微一皱,额前的鳞片光芒竟然暴涨。
“你们一位艮魄境、三位震枢境,前去抓一个小子,会有什么差错?就算他有什么保命底牌……我不是还给你们请来了祖地的真龙出手一次……他根本连释放底牌的机会都不该有……”
“你告诉我……差错出在哪里?”青年的声音很缓很慢,但越是如此,黑衣人越是心惊胆战,因为他知道,二殿下杀人之前往往不会露出发脾气的样子。
越是如此,才越有可能动手!
他忙解释道:“计划是没错……我们拿了足足三万两给那花魁,令她选中龙天傲。然后利用真龙的一次出手,突然将他擒住……可没想到……”
“本地的花魁不讲规矩……”
“那女人她被一个小白脸儿给迷惑了……没有按计划行事……”
“而且……”
“那小白脸儿还是一个修为极高的人物,他掌握着诡术,一招接连制住了他们三人!”
“我是怀着死也要让二殿下知道内情的决心,才生生逃了回来……”说到这里,黑衣人也颇为悲愤。
明明是天衣无缝的一次突袭,谁能想到,就因为那女人不按套路出牌,莫名其妙地把目标给换了。
这看脸的世界也太可恨了吧?
仅仅是如此也就罢了,谁能想到她找的还是个那么恐怖的小白脸。
想到自己那三个同伴,他就肝胆生寒。
本来以为那小子是个倒霉蛋,谁知道他们才是倒霉蛋!
“诡术?”二殿下沉吟一声,问道:“什么来头?”
“不知道是何方神圣……”黑衣人小意答道。
“不管他是何方神圣。”青年用手指揉着眉心,沉声道:“我们卷龙国已经几十年没有受过这种委屈了。”
“神霄门说要与我们交易雷龙精血,我们好心好意带着雷龙宝宝过来与他们交易。谁知道他们背信弃义!不仅抓走了左龙使,还用封印在左龙使手臂中的卷龙图骗走了雷龙宝宝。”
“本想将那神霄门少主擒住,换回雷龙宝宝,如今居然又有人跳出来跟我们作对……折了我三个手下……”
“这河洛王朝的人,是都忘了百年前那场大劫了吗?”
黑衣人见他的仇恨似乎转移了,心中暗喜,却不敢表现出来,小声问道:“二殿下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自然是有仇必报!”青年眼中闪过一丝戾气,“神霄门的人必须对付,你说的那什么小白脸,也要对付。我给你三天时间,你把他的出身给我找出来……这样修为的人,你别跟我说他默默无名。”
“敢和我卷龙国作对的人,都得死!”青年阴冷的声音,一时回荡在这龙腹大殿内。
……
朝天阁的人来得很快。
几乎是那黑衣人刚刚逃走,段庚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幽兰轩的上空。
庆尘感受到一股强盛的气息,抬头一看,居然是熟人。
“段白袍。”他招呼了一声。
“庆公子?”段庚诧异了一下,左右看看,“这是你做的?”
“当然不是。”庆尘赶紧撇开关系,指了指下面摔在地上的僵硬三人组。
“是他们做的,我只是一个路过的热心群众,顺手制伏了他们。”
“这些人……”段庚看着庆尘,似乎想多问一些什么。
庆尘道:“此事与我无关,我所知也不多。不过……蔚蓝姑娘似乎了解一些内情。”
他看向蔚蓝,蔚蓝还沉浸在自己下意识将腿盘在庆尘身上的羞涩和窃喜中,脸蛋红彤彤的。
“蔚姑娘?”
段庚虽然驻扎在朝阳城,却是个老实男人,一向准时准点回家,不出去鬼混。
但花都前三甲的花魁,名气何其之大,他多少也有一些耳闻。
此时略一回忆,想起了女子的身份。
于是较为客气地问道:“那蔚姑娘方不方便跟我们回去谈一谈?”
蔚蓝看向段庚,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成冷白,淡然道:“自然可以。”
说罢,她又将头转向庆尘,脸色瞬间恢复成山楂红。
“庆公子……你,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来日……蔚蓝……必定报答。”
她对着庆尘说话时兀自有些磕绊。
庆尘忙道:“蔚蓝姑娘不必如此客气,对我辈修道之人来说,只是应尽的本分罢了。”
“可……”蔚蓝有些急切。
段庚插嘴道:“二位若无急事,不妨回头再谈,蔚蓝姑娘先随我回朝天阁吧?”
蔚蓝转向他,脸色瞬间恢复冷白,“好。”
段庚:“……”
态度变化用不用这么明显……
他一扬手,一道黑光收束,瞬间将地面三人全部收进了不知什么法宝之中。
庆尘提醒道:“方才我将他们三人困住了,用不用我先给他们解开?”
“不用。”段庚呵呵一笑:“这几人修为不低,解开了倒麻烦。”
庆尘想了想,也对。
朝天阁里能人众多,小小一个困身术,要解开自然难不倒他们。
当即。
段庚就带着蔚蓝姑娘和那三个凶徒回转朝天阁。
回到朝天阁之后,他先是将那三个凶徒放出来,让人放进狱中镇压住。
只是....他们的表情好像很痛苦,每个人都留着冷汗,脸色潮红,痛苦中又带点快感的感觉。
他们想说话,可是,却说不出来,别说讲话,他们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太他喵疼了!
按段庚的经验,困身术这种仙法虽然高级,但只能持续个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已经是最多了。
这已经是很高地估计了庆尘的修为。
若是在同级别的战斗中,差不多只能持续几个呼吸的时间,但这几息时间就足以决定生死了。
于是他先去给蔚蓝姑娘录了口供,了解了部分内情。
然后才重新过去狱中,准备提审那三人。
谁知……
“他们身上的法术还没解开……”属下回禀道:“没法开口说话。”
“嗯?”段庚讶然。
庆尘居然这么持久?
莫非是有什么特别的法门?
“那就再等等吧。”他吩咐道。
这一等,就是一天一夜……
那三人依旧是僵直冒着冷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这就离谱了吧?”段庚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