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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南巡伊始

公元197年春

就在刘冒等人南下巡视诸郡时,曹操于雍丘收拾张超的战役接近尾声了。袁绍任命的东郡太守臧洪,看到老领导被锤了,哪坐得住!

再三请求袁绍发兵支援,袁绍都不准。又申请自己领兵去援助老领导,袁绍还是不近人情的拒绝了!

等刘冒等人刚走到犍为郡南安时,张超终究没挡住曹老板的大举围攻,城破自杀。曹老板也是个狠人,直接屠了张邈三族。

张邈还没跟曹老板翻脸板飚,臧洪听闻老领导死了,自己眼睁睁看着老领导被弄死了,直接和袁绍彻底翻脸自立了。

袁绍虽然正跟田楷死磕着,但并不影响他再开路大军去收拾这个叛贼。

正在南安巡视的刘冒都看不下去了,去信一封给便宜大哥。意思就是,人家臧洪也是念及旧情想帮帮老领导,你不去帮忙就算了,也不准人家自己去帮忙。现在老领导死了,人家翻脸了,你还要打人家,是不是不够意思了。

但收到袁绍的回信,刘冒突然觉得自己秀逗了,掺和这破事干嘛。

袁绍回信言明:自己没说不准他自己去帮老领导,但是别带自己兵去啊!自己去,他袁本初绝对不拦着!

看到开头,刘冒就差点开喷了,这是人说的话!一个人去,支援啥?收尸么?

但接下来的话,更是刷新了刘冒的认知底线。

自己可以不去支援,但他臧洪作为自己的属下,现在居然公然翻脸叫板自立!自己面子搁哪?袁氏的面子搁哪?人人都学臧洪,自己也别带队伍了!这都不打,那打啥?不仅要打,甚至要灭了他!

刘冒看完,无语的递给了郭嘉等人。

众人阅览完后,由荀攸先开口:“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如今袁本初两线作战,拖在北方,我们正好有时间发展起来!”

贾诩接道:“不仅仅是我们,曹孟德现在打跑了吕布,更是清除了张邈最后残余兖州的实力,更兼现在占有豫州的主动权,也开始大力发展。”

刘冒深以为然,历史上接下来本是曹老板迎东归洛阳的汉献帝刘协,而后一统司隶。现在自己抢了个先,提前把小天子弄回成都了。

至于郭嘉等人就一直不解,自己为何不拿下颍川郡和汝南郡。以前有个南阳郡隔着,可现在南阳郡已经在自己手中了,过渡期也早过了,为何不拿。

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不想过早与偶像地盘接壤,也或许是不想抢偶像的豫州。

自己终有一天和偶像要站在对立面,这无可避免,但是刘冒还是希望这一天可以越迟越好。

就亦如最开始自己矛盾的心理,他很想凭借着自己先知的优势,示好曹操投其麾下。

不仅仅因为他是自己偶像,更因为他也确实是东汉末年唯一可以结束乱世纷争,一统天下的英雄!如果没有孙刘从中作梗,赤壁之后华夏已经开始慢慢走向统一了吧。

但曹老板的多疑性格,又让刘冒退却了。加上自己汉室宗亲的特殊身份和古人思维上的局限性,自己心中的抱负不一定会得到完全施展。所以自己要争,不是为了称王称霸!而是为了几百年后,子孙后代不会让异族当做“两脚羊”一样虐杀**!

摇摇头,刘冒很快摈弃了仇恨的情绪,每每想至后世的黑暗,自己都容易暴怒。仇恨容易蒙蔽双眼,失去理智,自己还是要保持清醒,继续巡视工作。

于府内接见了费观、高沛和杨怀,因李严调任中枢后,费观自然升为犍为郡太守,高沛、杨怀如今也已是校尉,统兵分别镇守犍为属国和犍为郡。

勉励了高沛、杨怀二人一番后,便让其回到各自军营,继续专心军务。安全方面有典韦在,何况影杀卫和影子一直都在身边。

在众人清查税收账目时,刘冒则和费观唠起家常:“宾伯啊,正方兄长现调往成都,独留你一个人可还顶得住?”

费观听闻,随即起身行礼道:“司空大人……”

还未再开口,便被刘冒按下,并打断道:“无须那些繁文缛节,宾伯难道不知我素来不太喜欢,而且还是叫我少主吧!这不是朝会,私下里我更愿被称少主,而非司空。”

费观看了看刘冒,随即想起,自己族姑的这个儿子,确实比较特殊另类,但又让所有人心悦诚服。

放眼天下,这般年纪,如此权势,止他一人。可对待属下,丝毫没有架子,更讨厌上下尊卑和繁文缛节。生性洒脱不羁,喜欢随性而为,平等以待,族姑生了个麒麟儿啊!可惜自己却无福消受,哎……

想至此,费观重整心神开口道:“多谢少主挂怀,臣下没事。虽开始有点手忙脚乱,但现在慢慢走上正轨,更兼少主英明神武,郡内各县发展还算不错。”

刘冒听闻点点头,而后纠正道:“宾伯,不是我的英明神武,应该全赖陛下之功!”说完,指了指上面。

费观也算机灵,随即改口道:“是,是,也仰仗陛下龙威。”而后又小声道:“只不过,少主功最大!”说完真诚得看向刘冒。

好话谁不爱听?刘冒也懒得再纠正,反正没外人在场,又仅限于临近的郭嘉几人听到,都是笑意浮现。

又闲扯澹几句后,账目也查完了,比之前几年,大大改观,各项收入均提升很多。再次夸奖了费观几句,后者又谦虚道非他一人之功,又将功劳推到李严在任期间。

被刘冒打住:“你的就是你的,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我们心里是有数的。”

双方才少了你谦我让,而后听闻正值农耕,刘冒便要下田里,亲自走到百姓中间去。被费观阻止,说什么不安全,有辱身份等等一堆理由。

刘冒羊怒:“难不成宾伯从未下过乡里?亲察民情?”

费观急忙解释自己当然去过,何止去过,都去过很多次了!

刘冒怼道:“你去得,我如何去不得?”

费观顿时感觉自己跟哑巴吃黄连一样,心想:我的少主,我的祖宗耶!能一样吗?你再出个好歹,在我治下,老主公不把我噼了!况且你还要学百姓耕作,你确定自己会吗?五谷能分全吗?

当然这话,也只敢心里诽议下,说出来不是傻子了。终究还是拗不过刘冒,而后在费观建议下,众人换上粗布麻衣,赶往城外田野里。

倒不是刘冒不下乡,乡远的啥一样,总不能说体恤民情,骑个马去吧!况且自己是微服私访,刚费观还要带上差役、军士护卫,被刘冒批评一番。

微服私访,微服懂吗?带一群人浩浩荡荡,还微服个屁!那不是脱裤子放屁,众人还不解啥意思时,刘冒又道多此一举了!小样,这些智囊,歇后语不会了吧?

听完,众人哄笑一堂,费观更是尴尬地涨红了脸。而后刘冒又拍着费观肩膀,宽慰道自己理解他的良苦用心,这不是典憨憨在,况且又是自己境内,能有啥事?再者,宾伯你治下我一百个放心!

一句话,又把费观说的感动的眼泪哗哗的。

待一行人行至田野间,只见每片田地里,百姓都忙着在自家田地里耕种。可能之前都是各地主豪绅家里的佃户,给他人干活。

但是这种情况在益州基本是没有了,地主豪绅基本凉凉了,而且重新登记户口,仅仅刚开始的几个郡,既然较之前足足多出了十几万人!

这些人不是地主豪绅的佃户就是他们的私军,全都是匿藏不报的人口!国家少了多少赋税!军队少了多少士兵!州府又了多少劳动力!气得刘冒翻脸无情,让各郡官员必须彻查,精确到每一个人!

谁敢在人口普查上做手脚,影杀卫直接送他去西天脸如来佛!虽然各级官员不知道啥叫如来佛,但是他们知道何为影杀卫啊!哪个还敢徇私舞弊,全都开足马力调查。

哪怕本地唯一剩下的地主,自己大舅哥吴懿,也仅仅是保留了最低需要耕种的人数,且都登记在册。少主大舅哥尚且如此,其余哪个还敢以命赌博!

反正益州再无本地世族豪绅联合作梗,政策很好的推广起来。也造就了现在益州盛景,人人有田种,最起码足够一家老小生活。

实在不想耕种,那就参军!军队的军饷也不少了,刘冒对军队的制度格外优越,哪怕训练再严格,再苦,大家也都愿意接受。

人口普查及新政策分田地,自然得罪了最上层群体的利益。有些人甚至觉得刘冒脑子有病,因为他自己就是那个群体的佼佼者,但现在既然在自掘坟墓!与天下人作对!是的,他们眼里刘冒就是和天下人作对!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就是天下!完全可以代表天下人!

下一步,刘冒还准备推广到司隶三郡和凉州,毕竟土地大,世家大族又少。司隶都没几个人了,凉州有点阻碍,但相信可以解决。

在刘冒觉得,如果实在解决不了事,那就把事情背后的人解决掉!那么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正所谓迎刃而解,只有刀刃架上那刻,问题才能解决嘛!

至于荆州,情况还很复杂,暂时还不能动。不然自己也不至于退而求次,将世家头头带到益州为官,而不动其势力。

其实也不算不动,自己四弟的商会,正在明里暗里打压那些世家的贸易。自己这边给四弟的商贸上给予政策上的大力扶持,自己再从政治上进行暗地打压。

双管齐下,温水煮青蛙。毕竟不能一口吃成大胖子嘛!慢慢来,这是一个历史遗留几百年的问题,不慢慢着手解决,哪怕以后自己坐拥天下,几百年后的王朝也避不可免要走上废晋的后路。

早点开始解决,未来面对的阻力也就少许多。而看到田野间,老百姓发自内心的笑容,刘冒更坚定了这项政策推广的决心!早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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