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舒雅大声的问他，整个人惊疑交加。
钟茹恩也是和她一样的困惑。
她与这个叫颜鸣的男人没有任何交集，唯一见面还是他去接舒雅，他们之间甚至没有过一句交谈，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他？
还是……
他为了什么人而这么做？
她无法控制的将眼神投向了舒雅。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我哥哥下的命令吗？”
舒雅却只能想到这个可能。
“我不是和他说，我只要楚司瞳来吗？他为什么要做这种多余的事！”
她有些气急败坏的掏出手机就要找舒玏兴师问罪。
“不是他的命令。”颜鸣摇头，“是我自己，自作主张。”
钟茹恩握着手机的手一顿，“为什么……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愈发不解。
“钟茹恩家和你之前有什么旧怨吗？”
她唯一能想到只有这种可能。
赵慕白站在她身后去看楚司瞳，见后者完全没有一点意外的模样，再看颜鸣已经毫不掩饰的眼神，也明了了。
或者说，在座的几个人，除了舒雅自己外，连钟茹恩也能猜到颜鸣的目的了。
喜欢一个人可以，默默守护也很让人感动，但若到牺牲别人的程度，那就是超出正常范围内的病态了。
“没有。”颜鸣如实的说。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舒雅完全看不懂或者说是因为看习惯而导致一开始就忽视或者理解错了他眼中的感情，她在给颜鸣找各种借口都不对之后，大小姐脾气开始上来了。
满脸责备的看着他质问：“你知不知道这样会陷我于不义？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所有人第一时间怀疑的对象都会是我？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她要是真的死了，我就是间接的杀人犯？！”
“抱歉阿雅，我没想这么多……”
颜鸣满目愧疚的说。
“你没想这么多？那你告诉我，你发布这个命令的时候是在想什么？”
颜鸣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想让你，得偿所愿。”
想让她，得偿所愿……
滔天的火气遇到突如其来的气浪，舒雅怔在那里张了张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对一个刚刚发生车祸死里逃生的哥哥如此言辞激烈的发脾气责问，而她的哥哥却只是好脾气的无限包容的，告诉她：我做的这一切，都只是想让你快乐，想让你得偿所愿，想让你能没有阻碍的和你喜欢的男孩子在一起。
“我不喜欢他了……”舒雅通红着一双眼睛看着颜鸣说，“我不喜欢他了，我不想和他在一起了。我更不想你这么做，钟茹恩她也只是喜欢一个人，只是恰巧和我喜欢的是同一个，她又没有做错什么。”
“我追求的爱情要两情相悦，我虽然也享受追求的过程，但他如果真的不喜欢我，真的追不上我也就不追了，你和哥哥教我的，没有人值得我们委曲自己来求全，更不值得我做出违背我自己三观道德的事情来强迫求全。我知道你是最讨厌杀戮这些的，我一点也不高兴你为了我去做这种事情。”
钟茹恩有些错愕的看着舒雅，很意外能从她口中听到这些话。也有些弄不明白，她最后一断话是在说她自己还是故意说给颜鸣听。
甚至，光从她的表情中，她都看不出，舒雅究竟是根本就没发现颜鸣喜欢她，还是故意不去说透。
“舒雅说的对。”颜鸣看着她像平常一样宠溺的笑，“我白白年长你十岁，还不如我们舒雅通透有原则。”
“我不是小女孩了，哥，我的事情可以自己做主了。”
她看着颜鸣认真的说。
“嗯。”颜鸣尽力掩起自己嘴角的苦涩，“哥哥以后不会再自作主张了。”
“今天先休息吧，你的腿现在这样还要回医院吗？”
仿佛真的迟钝到没有看出颜鸣眼神中的深意，舒雅开始关心起他的伤势。
“没事的。”颜鸣摇头让她不用担心。
“需要回去的。”倒是身后的保镖说，“颜先生的伤势需要住院治疗。”
“那你们回来做什么？”舒雅又急了，推着他想出去，“现在就回去。”
“等一下。”颜鸣按着她的手阻止她的动作。
“你们……”
一直没做声的楚司瞳突然开口。
“是不是忘记了，谁才是受害者？”
目光锐利的看向颜鸣。
钟茹恩看了他一眼，也随着他的目光去看颜鸣，不管怎么说，不管他为了什么，不管他多么深情似海却得不到回应，这个人对她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害她吃尽苦头还险丧命都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抱歉钟小姐，我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向你道歉。事情已经造成，你因为我受到伤害也是不争的事实。我不会逃避责任，也不会再为自己狡辩。如果能有什么办法向你做出弥补的话，一定竭尽所能万死不辞。”
“抱歉小姐，我也是。”身后的保镖一起说，“也替已经得到惩罚的萨琳娜向您致歉。”
“瑟琳娜的去世是你们自己的原因，也能算做你们对茹恩所作所为的惩罚了吗？”
楚司瞳神情漠然的看向保镖。
“抱歉，是我叙述有误。”保镖低下头说，“愿意接受一切惩罚。”
钟茹恩自己除了受了惊吓和一些小伤外其实并没有太大的伤害，现在他们三人又一死两伤的，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求助的看向楚司瞳，后者也没什么反应。
她咬着嘴唇想了一下，不想圣母到完全不计较去纵容犯罪，也下不了狠心的打击报复，只能采取最不会出错最公正的办法。
“去警局自首吧。”她说，“得到你们应有的惩罚。”
不同于同在国内生长的楚司瞳和赵慕白听到她这句话时的淡然，舒雅的反应很是……
钟茹恩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去准确的形容舒雅此刻的表情，她看起来似乎很是不解，但更多的是错愕之后的一脸“你在开玩笑”？
怎么了吗？
钟茹恩又看向楚司瞳。
她的这个要求不算是很正常吗？
楚司瞳这次倒也看向了她，只是那眼中带了些笑意。
钟茹恩被这笑弄的更不解了。
“在玛可勒，将漾川集团的高层交给警方，无异于当场释放。”
他终于给钟茹恩做出了解释。
“啊？”
知道这边和国内形式不一样，但也没想到能这么不一样。
钟茹恩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集团内处置吧。”
楚司瞳终于看到了她的为难。
“按照你自己定的规则。”他看着颜鸣说。
钟茹恩不知道漾川集团内部规则是什么，但舒雅听到他这么说脸色却变了。
“集团内……”
“现在执行。”
楚司瞳随即又补充道。
“现在怎么行！”
舒雅一下就急了。
“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执行？医生还要让他住院治疗，你现在让他执行不是要他命吗？”
“他将茹恩扔到卡内斯安森林，不也是明白白的想要她的命吗？”
楚司瞳警告的眼神冷冰冰的瞥向她。
舒雅还想再说什么，被颜鸣按着手阻止了，“随时可以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