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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九章:徒弟全都是反派?(58)

痛意传入骨髓。

婴浅仿是被丢进了极寒极冰的幽水之间。

她的魂魄在风霜之下。

脆弱如薄纸。

她甚至听到了魂魄碎裂的声响。

难道她才刚刚复活....

就又要死了吗?

还是死在自己徒弟的手下。

眼皮好似重若万斤。

无力感袭上全身。

在意识彻底被粉碎之前。

婴浅最后的念头,荒谬到连她自己都不愿相信。

她竟在想。

幸好沈宴不知,这被他一捏就死的废物狐狸。

就是她。

“主上不要!”

方云梦惊叫一声。

富贵也想要冲上前。

却被沈宴只一个眼神,就制在了原地。

他动弹不得。

方云梦亦是浑身战栗。

嘴巴张张合合,却连一点动静都吐不出来。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婴浅失去意识。

却什么都做不到。

富贵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嘴唇几乎要被咬烂。

悔意充斥在心头,竟是连畏惧都忘在了脑后,一双满怀憎恶的眼,死死瞪着沈宴。

然而富贵再恨。

又能拿沈宴如何?

在他面前。

甚至无人敢擅言一句。

沈宴的视线扫过富贵和方云梦,他微皱了眉,目光最后才落向了婴浅。

有着漂亮皮毛的赤色狐狸,蜷缩在半空。

她双眸紧闭。

瞧着脆弱又可怜。

但怎看来。

她都不过一只最为寻常的灵狐罢了。

然而沈宴望着她。

心里竟生出了一阵难言的不安。

仿是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

要再次离他而去。

一阵极强的冷意忽在殿内炸开。

使刚踏进大殿,穿着一身墨骨铠甲,手持长枪的男子都是一惊。

他连连后退。

却还是抵抗不住。

呕出一口漆黑的污血。

不只是他。

殿内的其他人,亦都扛不住沈宴的怒火。

除了被刻意避开的富贵和方云梦。

竟都受了伤。

“她到底是谁?!”

沈宴将赤狐置于掌心,缓缓向着方云梦迈去一步。

他的眼底燃着一团烈火。

似怒,似悲。

更似一种让方云梦战栗的情绪。

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

生怕再从沈宴眸中,见到那些亵渎的心思。

方云梦深吸口气,忍着打从心底溢出的畏惧,道;

“主上以为这世上,还有谁能让我等这般在意?”

沈宴怔住。

原本只是随意置于掌心的赤狐。

被他小心翼翼的拢在怀中。

他无时无刻,都在思念着的人,忽然真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沈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方才只差一点。

他就要杀死婴浅了。

“师尊...”

低叹溢出喉头。

沈宴的黑瞳,被一层血色覆盖。

指腹划过婴浅的耳尖。

落到她纤细的脖颈,以最轻最柔的力道,为她按揉着。

无人见过这副模样的沈宴。

他竟在笑。

望着怀里那只赤色狐狸的眼神,竟比看着什么奇珍异宝,还要更加怜爱几分。

其他人皆是忐忑疑惑。

唯有方云梦和富贵对视了一眼。

她道:

“主上应该庆幸,最先遇到她的是我们,而不是清衡山或是林慕白,若她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了。”

沈宴看都不看她一眼。

只抱着婴浅,走向了王座。

“你可以滚了。”

方云梦抿紧下唇,想要再看婴浅一眼。

然而视线被沈宴所阻。

她什么也看不见。

富贵纵使不甘,也唯能转身离去。

婴浅也不知睡了多久。

但这一次。

却睡的尤为的舒服。

先是脖颈之间的碎痛,被温暖的手掌揉散抚平。

接着有滚烫的灵力流遍全身。

婴浅好似置身在温泉当中。

连她残损不堪的修为,都有了恢复的征兆。

难道...

是她转世了?

婴浅缓缓睁开眼。

爪垫划过温热的躯体。

她的眼前,是男人噙着笑意的俊脸。

他问:

“好摸吗?”

这是什么登徒子发言?!

婴浅震怒。

她什么时候教过沈宴这些浑话了?

赶紧滚去练剑!

然当她回过神来。

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她竟躺在沈宴身上。

爪子压在他胸腹之间,还不停滑动乱蹭着。

一低头,就是他结实的腹肌。

轮廓分明。

手感一流。

就是....

他为什么没穿上衣啊?!

婴浅瞬间炸了毛。

一尾巴向着沈宴扫了过去,然后转身就跑。

她躺在一张大床上。

周遭尽是刺眼的大红色。

就连被褥上,都绣着鸳鸯戏水。

瞧着和新房似的。

然这平日里还颇受婴浅喜欢的颜色,此时在她看来,同灵堂上挂的丧布也差不多。

她现在只想抓紧走人。

至于告知沈宴她的身份...

别闹了!

才刚在自家徒弟的腹肌上睡醒一觉,转头就要泪眼婆娑的认亲。

婴浅真没这个脸。

但她还未能逃离这张床。

就又被沈宴拎着后颈抓了回去。

婴浅咬着牙。

狠狠甩了几下尾巴。

她修为失了太多。

现在别说是沈宴了。

就是富贵和方云梦都打不过。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婴浅深吸口气,歪着脑袋,摆出一个可可爱爱的姿态。

“喵?”

淦!

要不是生活所迫。

谁他妈愿意装猫啊?

但沈宴之前才说,他最讨厌畜生的。

万一他忽然再想要动手。

婴浅不是又要死了?

她估摸着。

沈宴可能只是比较嫌弃狐狸。

对其他动物,应该还有一些怜爱之心。

毕竟婴浅曾经也教导过他,要爱护小动物。

她眨巴着眼睛。

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单纯又无辜。

什么婴浅?

不熟!

她只是一只长得像狐狸的小猫咪。

沈宴盯了她一会儿。

却是笑了。

他将婴浅放回到被褥当中,手指蹭着她下颌,轻声道;

“猫?”

他嗓音极沉。

却好听的紧。

一入耳中,连半边耳朵都有些发酥。

婴浅悄悄向后蹭了两步。

然后紧忙点了点头。

也不知为何。

沈宴瞧她的眼神,似颇有些古怪。

仿是饿了几十年的凶兽。

终于见到了食物般。

既凶。

又喜。

“既然是猫...”

指腹蹭过婴浅的侧颊,落上她的耳尖,然后轻轻捏了两下。

她全身一僵。

想要偷跑的动作都顿住了。

爪子支撑不住身体,竟摔在了软绵绵床褥里。

赤狐不同于人身。

耳朵尾巴,既能作为武器。

却又都是敏感之处。

一被控制住。

连心尖都跟着发起了麻。

尤是沈宴还未有要停歇的意思。

一手揉捏着她的耳朵。

另一只手划过她的脊背,凑向了更加敏感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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