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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拿骚城庆祝大典

合利斯纪元1716年

巴哈马群岛?拿骚

(由奥利弗?勒瓦瑟尔叙述)

我,奥利弗?勒瓦瑟尔,曾经的法兰西海军陆战队上尉,如今的拿骚海盗共和国“飞侠帮”波斯蒂珑号船长,受命为共和国及其人民服务已有一年半的时间了。

说到底,不过是一场和以前也没有太大区别的航行,但却又有了些许不一样的色彩。

很长一段时间里,总是以一种莫名的“爱国主义”指引着自己,安慰着自己,在加上生来就具有的贵族头衔。我可能就是那世上最不可能走上这条道路的家伙了,但……命运向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罗贝尔舰长在马赛港总督,也就是吉姆的父亲那里控告我的场面,时长在我的梦中显现。总督斥责他儿子的场面,也是如此。

这样的感情是不能被当今世代所能接受的,就连他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我无法忘记吉姆惊愕的表情,当那几个字脱口而出的时候,小家伙心里有多么害怕。

本以为那家伙是真的生气了,可以到头来却还是去监狱里救了我,这暴露了他的内心。

吉姆的心是能够承受住这一事实的,只是他的肉体软弱,心中的声音无法发出。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按照我的想法来规定出自己的意识,不过以为那是纯粹的友情罢了,但很明显,那不是…

这些事早已成为过去,因为我们和主流社会分开,也许以后会有机会的,我常常这样想。

虽说以貌取人不好,但我承认,吉姆?霍恩的长相是真的好看,至少比我好多了。

说起长相,走到镜子前,看了看现在的自己。

【哼哼,真是个雷厉风行的海盗头子呢,完全看不出当年的海军气质了。】

长时间在摇摆不定的甲板上行走,已经习惯了摇摇晃晃的样子,在陆地上也总是不可避免的像个黑帮老大一样痞气十足的走路,周围的旱鸭子一看就会说【这小子,绝对是个在海上干活的。】

用手粗略的整理整理自己被海风吹散的棕黑色碎发。

【嗯嗯,还算可以了吧。】

此时镜子中的那个男孩子发型算是合格了,只是脸上的皮肤总是油腻腻的,但是眼睛却像蓝宝石一样漂亮,形成鲜明的对比。

上身穿着一件水手服短袖衬衫,白色的布料与蓝色的衣襟上满是油污,好久没有洗了,闻起来像是剩饭剩菜的味道,或者说…是烤肉的味道。当晚上脱下衣服睡觉的时候,还是能闻到自己身上浓郁的烤肉味,也许是“菜做的入味了”吧……,不过说起这味道,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减弱了,并且加入了些许大海的咸味,但依然在逐渐减弱。

就像智者常说,人总是生活在恶劣的环境中,久而久之,就不会觉得它恶劣了。

相比于上身衣物的糟糕境况,下身的短裤看起来要好一些,很有可能是因为它是棕色的,颜色比水手服要深,所以看不出来上面有多少油污,裤腿在哈瓦那时已经被改去一节,现在它只到大腿中部,膝盖及其以下的部分都暴露在外面。历史上罗马士兵的短裙似乎也是这样,只不过他们的小腿上包裹着铁制的腿甲,火器时代降临之后,厚重的板甲逐渐脱离了军人的衣着,如今除了西班牙几乎没有西欧国家的士兵会穿铁甲。故此我也就没有必要给自己裸露的腿部准备个腿甲了,这样行动很方便,在热带也显得十分凉快,看起来也挺好看的………至少很多人都这样跟我说。

下面的服装已经没有多少问题了,但上身的水手服的状态惨不忍睹,那种“油污”的白色无法被陆地上的正常人所理解,平时又没有时间清理它,显得很是肮脏。

【不行,这套必须想办法换掉!】

我打开衣柜,疯狂的翻找合适的衣物,找到了当初我在哈瓦那时就脱下的那件深蓝色的水手服长袖大衣。

【这…】

衣服保养的还算可以,不像现在这件短袖水手服衬衫一样糟糕,深蓝色的服色金色的花边,衣襟宽大到胸部,又扎着一个金色的细条领带左右两边各一个环形,很具有艺术感。

【行了,就你了!】

于是把这件衣服披在身上,现在的天气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热了,主要是夏天还未到来,早春的寒冷对于热带地区也有所影响,温度在24度到27度之间摇摆不定,毕竟巴哈马群岛相比于其他处于加勒比地区南部的大岛屿比如古巴、海地来说,算是接近温带了。

【好了,是时候去见见那些家伙们了。】

我拿起自己标志性的达达尼昂帽,

推开房门,走到甲板上。

当木门打开,一缕阳光从上面斜照过来,瞬间感觉自己身边的热浪蠢蠢欲动。

“还是有点热……”

于是解开大衣的扣子,把里面的短袖驱赶部分露出来,海风从敞着怀的大衣底下穿过,感觉凉快极了,又回去照镜子看了看。

【也就那样了,不要太计较了。】我试着解释到。

今天是海盗共和国的新成员桐人与卡特琳娜正式加入我们的日子,荷尼戈德老大要我们穿的体面一些去参加典礼,才不得不第一次注意到自己的着装。

贝拉米船长似乎对于海盗船长的着装很重视,他曾说“船员穿什么是他们自己的事,但船长穿什么却代表着全体船员的身份,要让那些无知的统治者们知道,底层人民在劳动时固然是衣衫褴褛,但当他们起来反抗并选出一位领秀的时候,必须让我们的敌人知道我们不是野蛮人,而是真正的绅士。”

还不能领会这句话的意义,或者说是假装领会了,我依然是这样。荷尼戈德提出的不过是一个小要求而已,并非命令,我不遵守不会受到惩罚顶多被他们吐槽几句罢了。况且个人觉得自己现在的打扮已经很好看了。

再次走出船舱,看了看中午的拿骚城,居民们都不见了踪影,因为大家都挤在了市中心正准备举办一场巨大的派对庆祝全帝国最优秀的赏金猎人和剑士加入共和国。

…………………………………

穿过那一群群面带欢笑的拿骚市民,一路上不断的说【劳驾,请让一让】,并与所遇到的其他海盗船长们打招呼,直到进入宏伟的议会大厦。

【奥利弗!】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入我的耳边。

我便转眼之间看到了那位身穿礼服梳着黑马尾的海盗王子萨姆?贝拉米,于是跑到他面前。

贝拉米看了看我的服装说到。

【你这小子,还是没有像我说的买一套新衣服。看看你那件白水手服,都脏成什么样了。】

【额…,我没有时间了。】

【没有时间?你把时间浪费在逛窑子上了吧?】

我立刻摆摆手说到。

【不不不,才不是呢,贝拉米船长怎么能这样说话,我还是个孩子啊。】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说到。

贝拉米摸了摸我油腻腻的小脸蛋,说到。

事实上,大多数海盗都会去那种地方了,只是我个人真没有那种需求,别人去我不会阻止,但要是让我去,死活不能同意。那些女人,看着再好看也提不起一丁点兴趣来。

【勒瓦瑟尔船长也有自己懒惰的时候,哈哈。算了,你这样子到也挺像个海盗头子,以后我想办法给你弄一套新衣服吧。】

【时辰已到!恭迎执政官班杰明?荷尼戈德阁下入会主持!】仆人站在议会大厦的最后方的高台上大声宣告,坐在两排的海盗们就站起身鼓掌并欢呼。

荷尼戈德从正门进入,后面是两队卫兵,他身穿旧式英格兰海军大衣,头戴三角帽,威严肃穆的进入会场,领秀的气质由内而外的显露出来,所有的海盗都热烈欢迎执政官大人的到来………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荷尼戈德有关“不能抢劫英国商船”的禁令一直没有取消,这主要是因为他惧怕殖民地的大军。

执政官阁下很清楚,海盗们的力量很薄弱,不足以和帝国直接对抗,因此现在需要积攒实力,最好不要惹动帝国政府,只抢劫其他国家的商船积累财富,扩充军队,为将来的战争做好准备。

这本是个好计划,但是大多数海盗们都不认同荷尼戈德的观点,他们急于抢劫不列颠尼亚的财富,其中以贝拉米最甚,他无数次在议会提出废除荷尼戈德的禁令,但均被否决。由此看出,虽然大多数普通海盗的意愿是解禁,但作为海盗精英们的议会议员仍然与荷尼戈德站在同一边。

班杰明坐在高台,对我们说。

【诸位!吾等自立国以来,虽有失误之处,但总体上依然稳中求进,劫掠那些西班牙佬的商船,取得了众多财富,共和国及其人民是永恒的!】

【好!】众人鼓掌。

【诸位!我们必须坚持我们的初心,永远与人民的敌人,就是不列颠尼亚的皇帝为敌!】

【好!】众人再次鼓掌。

【要想与帝国对抗,就要懂得自己与敌人的差距。皇帝有海军,我们有什么?我们有一颗颗敢于为自由奉献的心,只有万众一心才能创造出惊天地泣鬼神的成就!海盗共和国本着包容、开放的态度欢迎我们的新成员,黑衣剑士桐人先生与安

娜?卡特琳娜小姐的加入!】

【好!】

在众人的掌声中,桐人与卡特琳娜,一左一右进入议会,两人微笑着看向周围为自己欢呼的人群并摇手致意。

在桐人的眼神扫到坐在议会右排,在我右边的优吉欧时,他们互相点了点头。

荷尼戈德走下台,拿起两个酒杯交给桐人和卡特琳娜,两人一饮而尽,众人再次鼓掌。

…………………………………

欢迎仪式结束之后,荷尼戈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朋友们,虽然夺取印加宝藏的任务失败了,但是在各位船长的努力下,我们成功肢解了詹宁斯海贼团,为共和国的发展扫清了障碍。现在他们那落魄的查尔斯?凡恩已经遗弃了他的旧主子,暂时与我们合作了,他本人似乎没有想要加入的意思,但我相信凡恩先生已经认清了事实,詹宁斯的海上生涯结束了,唯有“飞侠帮”才是共和国真正的执政党。】

【飞侠帮万岁!】莱欧斯?伯吉斯站起来大喊。

【飞侠帮万岁!】温贝尔?科克伦也跟着大喊到。

【万岁!万岁!】我们其他人也跟着他们一起欢呼。

【今天,为了奖赏各位的努力,我们将开放金库,各人按照自己的份额领取属于自己的奖赏,这些奖赏是我们用汗水换来的,不是用诡诈欺骗而来,而是英勇的从我们的敌人那里夺取的,它们本就应当属于我们!】

【好!】我相信,这次欢呼比前面的几次声音更要响亮,因为它承载着众人一年来的努力,每个船长都在等待着分享财宝的那一刻。

虽然我们未能劫掠西班牙宝藏舰队,但这不能代表整个1715年没有半点收获,据贝拉米估算,海盗共和国去年的收益是目前为止最高的,如果减去税费再平均到每个普通船员,大概可以每人分到50枚达布隆金币。也就是说目前为止整个拿骚城有两千名飞侠帮海盗,他们一共在一年之内抢了10万金币的财富,这笔钱足够为他们的生活增加好几个档次的享受,包括住房,美酒和美女,又可以为自己更新一套全新的武器装备。

【兄弟姐妹们,我们的事业必将存到千秋万代,但要想让这事业稳固,就必须做出牺牲。】

当荷尼戈德说完这些话时,海盗们平静下来。

【帝国的军队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坚持禁令。】

海盗们听完这话,现场一片哗然。似乎大家都不太满意荷尼戈德的观点,现场的议员大多很平静,主要是以贝拉米为代表的一派人不断的对荷尼戈德的政策提出质疑。

【班杰明,我觉得你有点过了。我们早该废除这个禁令了,帝国政府已经彻底宣告我们为罪人,没必要对他们客气。】贝拉米站起身如此说,一部分海盗们纷纷点头。

【不行,帝国的军队太强大,我们必须先强大自身,不可轻举妄动。】

【如果不能抢劫英国人的商船,我们无法强大自身,光是西班牙人和法国人是不能填饱我们的肚子的。】贝拉米再次说到,海盗们又纷纷点头。

【不行,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谈吧…】荷尼戈德下了演讲台,离开了议会。

贝拉米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好,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无奈。

对于我这个法国人来说,抢不抢劫英国船没什么区别,只是荷尼戈德从政治的角度考量,还是不愿意放开禁令,惹得自己的一部分手下很是不满,但就目前为止,我们还是他的手下,并不会像当初杰西背叛詹宁斯一样背叛荷尼戈德。

晚上,荷尼戈德命人打开了金库,众人拿着自己的票据,冲进去兑换出属于自己的财富。每个人,无论是经验丰富的海员,还是初出茅庐的小船童,都流露出无比喜悦的笑容,那笑容比农民们在农田里劳作一年后丰收时的表情还要灿烂。

他们的心里会这样说“这是属于我的!是我的功劳!任何人都不得有任何怨言!”

烟花爆竹其放在天空中,凯尔特音乐的声音一刻不停,大家一起欢快的跳起舞蹈。

新加入的桐人和卡特琳娜则是在喷泉旁边一起坐下,互相依靠着观看天上的烟火,场面无比温馨。

很明显,这两位是一对相爱的恋人。

在众人都欢呼雀跃的时刻,唯有优吉欧一人坐在一个只有他一人的桌子前,独自喝着闷酒,心中似有无数惆怅。

“这家伙…,在想什么呢?”我心中提出这样的疑问。

“也许我应该去问问他。”于是向优吉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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