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山脸都僵了。
怪他们平日里照顾袋袋的情绪，从未说过一句狠话，让她对自己的认知不太明确。
关听雪毕竟是京城第一才女，才情学识必然有她的过人之处。袋袋排在她的后边，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紧随其后的菁华，大大方方走到前边，在众人的眼神之下，直接选了一号牌。
“嚯！菁华这气势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居然敢拿一号！”
“确实有气势，不过压轴和大轴都被选了，除了一号打头阵，也没什么别的好办法了。”
“但是第一个亮相，确实需要些本事。若是表演不够出彩，恐怕很快就会被忘记。”
选顺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关家人包了临湖的茶楼，金家人不甘示弱，坐在自家临湖的酒楼。
姑娘们聚集在一处，选择今晚表演的候在翰园湖边上的院子。下半场表演的姑娘们也没有离开，找了位置去看对手的表演。
菁华能够得到京城众多小姐太太的喜爱，不仅仅是因为她的性格和审美，她的才情学识，也是众多贵族名流从不低看她的原因。
“感谢大家对海棠花语长久以来的支持，一曲《出水莲》，抛砖引玉，献丑了。”
菁华欠身坐下，亭中早已备好了乐器。
悠扬清丽的旋律响起，清纯剔透，似水晶般清纯无暇。
一曲《出水莲》，志趣高洁，赢得了在场文人墨客的赞扬。同时，也赢得了在场许多参赛者的眼泪。
比赛有整整百人参加，饶是众多官家小姐愿意抛头露面，到底是少数。更多的，还是楼里的姑娘们。
一曲《出水莲》，表达了“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高尚情操，让这些楼里的姑娘们，尤其是醉红楼那些卖艺不卖身的姑娘们潸然泪下。
若是可以选择，谁又会甘愿流落风尘呢。
“菁华这一曲，倒是能听出些基本功，想必少时也是常常练习，只是这些年手生了些。”知月随口点评道，《出水莲》这曲子选的倒是不错。第一个上台，想必大家也会宽容些。
胡莱沉默着，没有回应知月的点评。
菁华年幼时何尝不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呢，只不过天意弄人，许多事不如人意罢了。
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死在二十年前，换菁华医生无忧无虑。
“你说……秦桑真的会来吗？”想到幼时菁华弹琴时的开心劲儿，胡莱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知月挑眉。
“怎么，想把菁华姐姐豢养起来，让做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不问世间烦心事吗？”
知月一语中的，猜中了胡莱的心思。
“不管你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到了今天这地步。现在的菁华，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也许以前的她没有选择的权利，必须让自己走这条路，但是现在的她强大，温柔，有力量，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她依旧走在这条路上，而不是选择做一个乖巧不问世事的大小姐，你应该相信，她比你想象中的更坚强。”
知月与菁华相交不深，但她同为女人，能够感受到菁华的能量，多少也能猜到她的心思。
胡莱胡乱地点点头，他自然知道菁华不是他以为的那般脆弱，二十年都过来了，他们都在成长。
只是，只是他自己心疼罢了。
“她若是真的有心学弹琴，以后再捡起来就是了。”知月看着胡莱颓丧的表情，安慰道。
那些个鼻祖大家，的确需要天赋，需要基本功，需要几十年如一日的练习。
虽然错过了幼年时打基础的阶段，但是成年人培养个兴趣爱好，也不算晚。
胡莱眼睛一亮，“那秦桑……”
知月叹气，总归是躲不掉的。
“有空，能教，以后再说。”
“不是，我是想问……收费贵吗？”胡莱不怀好意地看着知月，那可是天下第一乐师，多少高门大户都求不来的乐师，不知道他那点小金库能支撑多久。
知月眼睛一转，她怎么忘了这一出。
虽然她和秦桑是一个人，但是两份工作还是要拿两份钱才行。或者，再找一个人，拿三份钱也不是不行。
“你觉得明月公子这名头响吗？”知月突然这么一问，让胡莱有些懵。
“这关明月公子什么事儿？”胡莱不解，他们不是在说秦桑的事儿吗，怎么跳到明月公子身上了。
一个是天下第一乐师，一个是鬼医圣手之徒，天下第一公子。
同样是天下第一，可是两个人之间，应该没什么联系才对吧。
“你别管什么事儿，就说怎么样吧！”知月打着小算盘，心里已经暗暗把清笛给安排上了。
“那自然是好事一桩，若是同时请来天下第一公子和天下第一乐师，怕是这次比赛不仅轰动京城，整个大盛都要津津乐道！”胡莱激动道，“只是这明月公子素来神出鬼没，唯有靠运气才能在杏林谷得到些消息，只怕寻到他的机会渺茫。”
胡莱说完摇摇头，虽然他知道知月和摘星医馆有点关系，也知道她身后那侍女医术不凡，可让他将一个侍女和明月公子联系起来，他断然想不透这层关系。他只是名字叫胡莱，不会真的胡来。
“请明月公子，倒不如请夜爵来得靠谱。”胡莱灵机一动，“毕竟连三成利润都能让给咱们，说明夜爵也没世人以为的那般冷漠，看起来也是好说话的。不如明日我就去夜爵探探底细，看能否请夜爵前来观看比赛。若是能让大盛最神秘的夜爵出场，效果不一定比明月公子差。”
胡莱说着说着突然有了信心，那可是富可敌国的夜爵啊，跟他一比，就算是大盛首富金家都没什么看头了。
金家的钱是摆在明面上的，世代经商，又是皇商，钱财虽多，能够自己做主的却不多。
夜爵则是大盛地下的商场霸主，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钱财，只是一场普通的拍卖会，就能攫取世人难以想象的数字，背后的财富，恐怕更是常人不敢估量的数字。
“哼，谁要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