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节课岑炀都没什么心思听，反而是苏杨听得很认真，因为戴了眼镜，他最近好像中了什么眼镜buff一样听课都变认真了很多。
而且为了照顾时不时走神一下的岑炀，苏杨的笔记都尽可能记得很详细，方便岑炀一眼就看的很清楚。
他这会都是用左手写字，但岑炀就坐在他左边，可以最大幅度地遮挡这个小秘密。
“岑炀，起来做一下这道题。”
忽然被老师Q虽然在高中生活是格外常见的事情，但是对于岑炀来说也算是少见的。
岑炀起身，利落地走到讲台前，随手拿起一根被折断的粉笔就开始刷刷刷写字，流畅度堪比现任老师。
写字速度快，当然解题也就很快，苏杨在下边掐了个表，差不多刚好一分钟就完了。
写完岑炀有点没精打采的，似乎刚才那么繁琐的题目没有花费他一点力气一样就直接走回座位上了。
老师站在讲台上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尽量把学生的注意力都转移到黑板的字上面。
“那么我们继续看看岑炀同学的解题过程规不规范啊。”
“首先就是我讲了很多遍的……”
老师在上面讲了什么岑炀和苏杨已经完全不在乎了，他们现在正在为一道数学高考模拟题犯难。
关键是他们配合的很默契，还全程保持安静，没有弄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动静，所以即使有被老师注意到一会，但是还是没被深究。
毕竟岑炀刚才丝毫不拖泥带水的答题过程已经让老师略感满意，她也就没继续刁难这个学生。
下课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岑炀刚把最后一条最关键的辅助线加上去，随着这条线的加入，题目几乎已经是迎刃而解的地步了。
苏杨伸了个懒腰，把他用左手记的笔记推到岑炀那边，然后拿着水杯出去了一趟。
蒋寒伸手碰了碰岑炀的肩膀。
“怎么了？”
虽然根据余冶的描述，蒋寒从高一开始就是他的同桌了，这缘分也算是过分巧合，但是蒋寒一般都独来独往，也就和余冶亲近一点，导致岑炀对他是在没什么印象。
除了那个休学的病秧子打人的事情。
“上节课课间你不在教室，褚氿来教室找你没找到，就让我把这个给你。”
岑炀接过蒋寒递过来的东西，发现是一张处分单子。
不知道褚氿是怎么拿到的，这单子应该是新鲜出炉的，是教导处对操场打群架事件的处罚办法。
按照单子上说的，那些人与本学期的评奖评优无缘，还被剥夺参加自由活动课的机会，而且学校会让班主任联系家长处理这件事情。
还好，比岑炀想象的结果稍微好点，但是对于那些人来说却几乎已经是极限了，再严重点就是学校考虑劝退的地步了。
岑炀起身，拿着这张单子去找李固安。
“怎么回事？”
岑炀和李固安靠在男厕所的窗台边，岑炀手里举着那张处分单子，李固安显然还在生气，烦躁地揉着自己身上的校服外套。
“幸好，队长你那时候不在，要不然我真没法和你交代了。”
“我听苏杨说，是因为篮球队的人先过来挑衅你们？”
岑炀语气平淡，也没有对李固安做出回应。
“你走了以后我们本来踢得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篮球队的篮球忽然就飞过来了，我们那会正踢到劲上呢哪顾得上那球啊，一下子就把球踢飞了，结果守门那憨憨以为是足球呢，条件反射就扑倒了，结果那球直接漏气了，我也不知道为啥。”
岑炀点点头。
“然后那几个人就来找你们说你们弄坏了他们的球？”
“差不多，那我们怎么可能承认不存在的事情，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踢一脚就漏气，然后就吵起来了，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反正当时我看情况有点奇怪就朝你挥手了。”
原来那会李固安挥手是因为这个，岑炀还以为他那时候是叫自己回去，幸好来的人是苏杨的妹妹，要是别的不认识的女生，哪怕官再大岑炀都不会高兴陪她去医务室。
“这事很好处理，交给我吧。”
岑炀拍了拍李固安的肩膀。
“可是队长，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比较好，虽然我脑子笨但是我觉得你要是掺和进来了，可能正中他们下怀。”
“为什么这么说？”
为了方便他们说话，男厕所的窗户被开到最大，这会有风一阵阵地灌进来，吹起岑炀的头发，少年额前的碎发被吹的偏了偏，但丝毫没影响到颜值，甚至还有一种洒脱的少年感。
李固安在心里默默感慨。
果然传闻是真的，校草真的是校草，这鼻子眼睛长得，和他们这种普通人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上面的。
“我劝架的时候看了一下，发现他们队长不在，也就是说他们也就是一群散兵，所以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你不在他们队长也不在，队伍里连个能说话的都没有，当然会引发这种局面。”
岑炀点点头。
难得他观察这么仔细，这说法的确也有点可信度。
他不在，对方队长也不在，明摆着就是有人故意设计的，他甚至有点怀疑，把他喊走的那个女生是不是也是和他们一伙的。
“但是处分都要下来了，我要是不做点什么，有点对不起我的身份，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光明正大地用这种身份出现的。”
真的去教训人的话，小学生都知道当然要选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方式，要不然纯属傻缺。
交代完事情，岑炀从厕所出来，刚好又撞见苏杨进来上厕所。
“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了？”
“什么解释？”
岑炀想要从旁边走，又被苏杨拦住。
“为什么我每次来上厕所都能碰到你？”
岑炀这会才想起来，他之前在厕所隔间里偷偷用手机发信息，出来的时候也碰到苏杨在洗手间。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挑我在的洗手间里上厕所，应该是你给我一个解释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