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收起装备栏，唤出背包，取出小挪移云箓，输入全部的九点法力，云箓从掌心飘起，浮现复杂的线条，光影闪烁，只留下一双浅浅的脚印。
“欢迎破镜之人酥火山。”
“温馨提示：小挪移云箓的绑定地点已更换，剩余使用时间：12个小时。”
苏灿耳边响起系统提示声，实力封印、地点绑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回来啦。
刚好瞧见村口的石碑，竟然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想想也对，毕竟才离开不到一个月，有种熟悉感也是应该的。
他可是有备而来的，李大爷、村长和赵大叔都有准备礼物的。
十二生肖的木雕，送给李大爷，他经过反复练习的成品，虽然有着大大小小的瑕疵，忽略这些细节，重点是心意；
玉石行特意定做的刻有“破境”二字的玉牌，送给村长，经过祠堂族长那一幕，苏灿也知道破境之玉肯定有着他搞不懂的东西存在，不过他觉得村长纯粹是因为破境之玉好看才抱着不撒手，村长的眼神与祠堂族长的眼神不一样，后者是惊奇，前者是稀奇。
一套从当铺淘的笔墨纸砚，送给赵大叔，不知道具体价值如何，不过样式很古朴，游戏里应该没有假货吧。
还有三套董小鱼手工做的衣服，能不能穿还不知道，不过礼物，重点是心意。
苏灿环顾四周，后知后觉，不说村民，竟然连玩家都没见到一个，逗我呢，说好的十万新玩家呢，不说人山人海，也要摩肩接踵啊，什么情况？
这就比较僵硬，他把礼物收回背包，唤出断刃，激活轻身，进入村子。
村长的家、李大爷的院落都空无一人，连武馆都是无声无息，整座村子寂静到能听到他自己的呼吸，什么情况？
小挪移云箓是可用状态，道具没有问题啊，属性栏在、装备栏在、系统日志在、没有问题啊。
苏灿激活轻功，飞驰到桃花林，猢狲、桃花蜂是有的；再来到鹤山脚下，碧叶猴、灰狼有的，北林的角鹿、绒兔，也是有的，山河村还是那个山河村，但村里为何空荡荡的。
空无一人、寂静无声，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苏灿挥舞着断刃，猛地劈向身旁的大树，没想到直接劈空，栽了个跟头，他爬起来，吐出嘴里的青草，呆愣愣的摸向大树，“摸得到，摸得到，明明摸得到，为什么会劈空？”
他拾起断刃，平沙双斩，连续两刀劈出，劈空；横斩，劈空，竖斩，劈空；不信邪的苏灿换了棵大树，关山，劈空，栽个跟头，平沙，劈空；横斩，劈空；竖斩，劈空；
……
他重复了这样的动作数十次，直到精疲力尽，躺倒在地，喘着粗气，看着清晰可见的大树，拾起手边的断刃，轻挥，本以为又是劈空的结果，却有着碰到实体的触感。
他大喊、大笑，却没有声音传出，笑到昏过去。
半小时之后，苏灿迷迷糊糊的醒来。
睁眼之后的第一个动作，摸向身旁的大树，摸得到；捡起断刃，轻挥，碰得到，激活轻功，奔向村子，却还是空无一人。
苏灿在刚才已经把那股寂静无声的恐慌感发泄出去，虽然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用力的时候劈不到树，那到底这片树林，或者说山河村是存在的还是不存在的？
他明明是使用小挪移云箓回到山河村，来逛一趟，看看李大爷他们；顺便去北林瞧一眼那朵邪异的白花，但眼前是什么情况？
苏灿挠挠头，烦得要死，既然礼物送不出去，那就奔着拿点东西走的念头。
“可惜小鱼不想回来，不然两人可以重演一波北林之旅，如果邪异白花也找不到的话，那我可以直接回城了。”
找到那条小路，苏灿提着断刃，大踏步前进，他现在十六级，上次来的时候才是八级，闭着眼走都不会有问题。
光影变换，他被拉进战斗空间，变色怪蛇突袭，丑不拉几的变色怪蛇是多么可爱，断刃挥出，直断两截。
后续变色怪蛇的突袭便没能成功，基本拉入战斗空间，也会马上脱出，天赋的“后发先至”经过两次成长，效果一流。
小路越来越窄，怪蛇的突袭越来越频繁，周遭的环境已经从岁月静好的偶像剧过渡到幽暗阴森的恐怖丛林，说明距离此行的目的地也是越来越近，他心怀期待，最起码此行的目标让他完成一个。
轻功、轻身，三步化作两步，跃起落下，关山一斩，枯妖枝化为两半。
自从进入北林，苏灿的系统日志项仿佛坏掉一般，没有战斗掉落，没有提示，甚至战斗记录都是零星增加。
击杀枯妖枝，小路的痕迹逐渐消失，他成功找到那两棵被砍下几段粗枝的老树，苏灿才可以肯定山河村还是那个山河村，只不过他迷路了。
“小径通幽”的状态，那片一望无际的花海，微风过后，花海隐去不见，白花出现，月光洒下。
他越看越别扭，那股子从村口石碑处就出现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一模一样，竟然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一点变化都没有。”
“怪不得我不能劈到树，怪不得我看所有的东西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这里没有‘新’的东西。这所有的东西都是我见过的、经历过的。”
苏灿露出恍然的表情，却被自己的结论吓一跳，简直开玩笑，桃花林、桃花湖、鹤山、村子、北林都是假的？
如果这里的一切都是他所经历的“果”的话，那再次重现的“因”在哪？
苏灿抬头看向白花，月光照耀下，越发不可方物，会是它嘛？
如果他的猜测正确的话，那么接下来会出现四个鬼，分列在白花的四方。
“在我身后的莹白骨架，对面的黑色类人形；左边的飘忽、时隐时现的幽魂；右边的四肢僵硬、头不低、眼不斜、腿不分的僵尸。”
“当时我跟小鱼大概有一分多的闲聊。”
“所以，来吧，让我看一下这一切的果的因到底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