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的喃喃自语，声音低不可闻。
苏灿奇怪的看着书生，不知道这个家伙为何突然之间情绪低落，“难道因为没坑钱？”
他自然不会知道“超凡入圣”对于游戏人物意味着什么。
苏灿几人转身要离开，苏灿好像想起什么，扭头回来，“喂，我要看存货。”
书生低着头，看也不看苏灿，随手扔过来一本比刚才短一半的卷册。
苏灿打开卷册，同样的半透明光屏显现，虽然他们现在只是0点见闻点，但这并不耽误他心存侥幸，毕竟天命之子董小鱼在此。
然而事情的发展还是超出他的预料，光屏最上方的那张闪着明黄色书页彻底闪瞎了他的双眼。
“卧槽，金色？超凡！”
三界见闻录当中的材料、装备、道具、卡牌，大多都延续了相同的品质划分，灰色基础、白色普通、蓝色优秀、紫色卓越、金色超凡，这中间还有着品质不定的流光奇物和拥有成长特性的朱红传世。
苏灿是在不敢相信，那般独一无二的金色超凡就这么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怎么可能呢，而且这张明黄书页标注的价格为0，每人仅可购买一次。
娘子军也是急急忙忙的凑过来，难以置信的表情出现在每个人的脸上，就算她们对于品质不太关注，但也知道超凡在游戏内的特殊地位。
苏灿压抑住颤抖的心情，声音有些嘶哑，“书生，这上边的东西我们现在可以买嘛？”
书生不耐烦的摆摆手，“你们才刚成为游侠，能买什……”
话说一半，书生抬起头，语气玩味，“你想买那个？你们都想买？”
茜茜点头，眼神里满是憧憬，金色超凡啊。
书生深深望了苏灿一眼，微微摇头。
“那个东西，每人可以免费领取一次。”
“要不要听一听有关那个人的故事。”
“桃花游侠啊，王朝律法便是因为此人而设；”
“传闻桃花游侠剑术通神，却又不屑佩剑，拎一桃花枝，为人豪爽仗义，善交友，善周游，据说曾因某件事，杀入天门，而后全身而退不知所踪。”
“天宫因此事与王朝的关系一度十分紧张，后来王朝颁布律法，二者关系才有所缓和。”
“那张书页便记载着当年之事。”
书生见几人听的认真，有意卖弄。
“你们这些异世来客应该对罕世神器【见闻录】非常熟悉了吧，什么基础见闻、小道消息、残缺线索、只言片语，我没有说错吧？”
苏灿惊诧的看着书生，暗道：“原以为是个贪财的穷书生，现在看，又是高思维等级的超纲角色。”
“那些所谓的见闻等级因何划分？”
“那些见闻录上的见闻从何而来？”
“那些不在见闻录的见闻又是从何而来？”
“你们知道吗？”
“你们知道为何【见闻录】未被称为罕世神器嘛？”
茜茜等人疯狂摇头，求科普，求解疑。
书生面对四双闪闪发光的眼睛，抿了口凉茶。
“上次浩劫，乃是巫族、妖族应劫，两族之能，三界众生之力，浩劫方历。”
“巫族留下龙巫一脉、荒火遗教，妖族万妖宫，仅剩玉狐宫，好在传承未断。”
“巫、妖二族的能力有多强，我无法想象。”
“但那些为了浩劫贡献所有的三界生灵是何下场？”
“尸骨无存，魂飞魄散。”
两个冷冰冰的词从书生嘴里说出，苏灿等人默然。
苏灿默然，书生却兴致高涨。
“见闻录为何会被称为罕世神器，就在这里。”
“见闻录会收集这些为保卫家、保卫传承、保卫三界的生灵曾经存在的痕迹，形成所谓的见闻。”
“那些不在见闻录的见闻，同样也是因为见闻录的能力凝成，只不过那些见闻多有迹可循。”
“所谓见闻，不只是你们在这方世界的经历，同样也是那些三界生灵在这方世界曾经留下的痕迹。”
“你们通过见闻拿到的名为卡牌的东西，全部都是没有名字的，它指代了某种身份、或是某种称号、或是某种传承又或是某些口口相传的经典。”
“见闻等级、卡牌品质，是那些生灵在这方世界留下痕迹的深浅。”
“只言片语、小道消息、残缺线索，是因为那些生灵在这方世界的痕迹已经浅到无法凝成完整的见闻。”
“所谓传闻、口耳相传。”
“因为那些生灵的‘存在’已经全部被抹去，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人们通过想象、通过杜撰，去还原那些生灵的面貌、事迹。
“超凡二字，犹如空中楼阁，犹如无根浮萍，其中真假，谁又能知道？”
苏灿继续沉默，见闻录、见闻、等级、品质、传闻、超凡……
而在众人陷入沉思的时候，书生突然大笑，“哈哈哈，你们不会相信了吧，这些都是我道听途说，又怎么会是真的呢！”
苏灿的表情并没有因为书生的大笑而有所变化，他深深叹了口气，拱手道，“多谢兄台。”
书生压住笑，不解的问道，“都说了是道听途说……”
众人依次领取，苏灿收起卷册，光屏消失，他把卷册递给书生，喃喃自语；“其中真假，谁又能知道呢。”
苏灿四人走出茶棚，慢慢悠悠的朝着金陵城走去，脸上表情各不相同，显然刚才书生的话确实有着影响。
小鱼轻声说道：“阿灿，你觉得那个书生说的都是真的吗？”
苏灿摇摇头，沉吟半晌，“我不清楚，我也不太清楚。”
“小鱼，我跟你讲，我现在有一个目标，非常明确的目标，我要点亮所有的卡牌图鉴，不管是基础、还是区域、还是势力，还是主题，还是超凡！”
“我要全部点亮，不管耗费多少时间。”
小鱼看着苏灿那双格外明亮的眼睛，“好，我帮你。”
另一边，茜茜挽着晓兰，“老姐，你说那个假书生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痕迹啊、存在啊，空中楼阁、无根浮萍，想不通，”
晓兰摸摸茜茜的脑袋，“真与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