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光将药碗放在了一旁，振振有词道：“正是因为苦，才要这么吃呢。”
不然，当真是要被一勺子一勺子凌迟了。
是这样？
还是说，不想被他亲昵的喂？
戚凛垂眸看着摇光唇角那一点点褐色的药汁，突然间弯下腰。
摇光还没叭叭完，便察觉到唇角有一抹温热。
她的话戛然而止，震惊的看向戚凛。
“确实有些苦。”戚凛抿了抿唇齿间苦涩的味道，淡淡开口。
一开始，他却是不打算对这位郡主做什么的。
但是……
计划总不如变化快的么。
随心所欲惯了的男人，这一刻也没有压抑自己心中所想的意思。
摇光讷讷：“那……你还喝？”
这一刻，她猛然想到，戚凛虽然缺了零件，但其他地方可是好的。
亲亲抱抱什么的，应该很正常吧。
但那人，却没有给她更多的思考空间。
“走吧。”戚凛拂过她的发丝，淡声道：“郡主该抄经了。”
与其让这小姑娘胡思乱想，不如随着他抄经吧。
摇光：“……”
行吧，就是对食了也逃不过抄经这种酷刑。
因着她的抗拒，抄经的进度显而易见的让人抓狂。
几日过去了，摇光连一本经书都没有抄完。
而之前神经兮兮的皇帝，似乎像是忘了这件事情一般，没有因着这件事情而催促过半次。
“督主，送过去了。”夜色来临，戚三站在戚凛桌前，轻声汇报。
此刻，戚凛的桌案上正摆着摇光抄写来的经书。
这小姑娘按理来说应是没有受到过任何教育的，但写出的一笔字却还勉强能入眼。
戚凛指腹摩挲着那些字迹，心中已经闪过许多思绪。
这样一笔字，是从何处学来的？
“知道了。”说话间，他将摇光的经书收到了锦盒之中送入身后暗室：“今后每隔三日，为他送去一本。”
不是皇帝忘记了摇光的经书，而是戚凛一直在用假经书糊弄着那位。
“是。”面对着这种大不敬的糊弄，戚三非但没有半点的异常，反倒是格外的配合。
这些年中，他已早习惯了这种糊弄。
在他心中，唯一的主子便是督主。
而在养心殿的那位……
他眼中闪过若有若无的嘲讽，连脑子都不清醒的皇帝，又有什么值得效忠的呢？
不过，再如何不清醒的皇帝也是皇帝，他的命令依旧是压在他们做奴才的头上的一座大山。
思及至此，戚三不由得轻声提醒：“督主，广元公主那来了消息，说是明日就是生辰宴会呢。”
那边来的消息要更加露骨一些，但戚三不会不识相的在堵住面前找不自在。
戚凛外出的脚步一顿，淡淡开口：“知道了。”
瞧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戚三没有任何疑虑的继续整理着书房。
不用想，督主一定是去了摇光郡主的房中了。
自从那日以后，督主似乎每日都是睡在那里的。
与此同时的是，督主的精神一日好过了一日。
从前那种如同厉鬼一般阴森冰凉的气质，似乎都随着好睡眠而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