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凛刚一皱眉，身后人便道：“你要是连这点要求都没有办法满足我，我们之间的约定还是作废吧！”
“我去我的夜市卖串，你也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说话间，她大尾巴不满的拍打着水面，表示自己的焦躁不耐。
“好。”终究，戚凛还是答应了这个条件。
这一刻，连他都没有发现自己的下意识纵容。
他只是觉得，这是对一个可能拯救他味觉的人应该做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摇光愉悦的哼着深海中不知名的歌曲，让戚凛紧绷的脊背略有些放松下来。
接下来，他便听这叫人继续道：“那今天晚上，我就勉为其难穿你的衣服好不好？”
戚凛低头看着地面上那些湿哒哒的衣服，犹豫了半晌：“可以。”
“一件衬衫，白色的，谢谢。”当即，摇光干脆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戚凛以为，当摇光穿上衣服后，那让他心烦气躁的场景会消失不见。
但事实证明，他有些天真了。
白衬衣在池水的浸润下变成了透明模样，紧紧贴着鲛人冷白的肌肤。
在那一刻，那鲛人竟无端的生出了半点惑人的意味。
偏偏，她似是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吸引力，将手臂随意的搭在了水池边缘，笑盈盈的看着自己：“戚凛，你这的水很舒服，来一起游泳吗？”
那一刻，戚凛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等人不见了踪影，摇光才哼笑着在水池中游了一圈。
让你吓唬我，活该！
而戚凛，则是在跑到了人迹罕至的混沌之处才勉强呼了一口气。
无人看到的角落中，他耳朵红成了一片，琥珀色的瞳孔中更散发着从前没有过的情绪。
那只海妖，她怎么敢？
戚凛冷冷的看着山谷中四处奔逃的无灵智异兽，瞳孔中俱是冷意。
果然，刚刚生出灵智的小异兽，根本就不明白人类社会中的重重规则。
该死的……
他心中默念了一声，无情将手伸向那一千年无人捕猎的猎场中。
这里都是他豢养的异兽，曾经这是他最喜欢的地方，是能让他感到饱腹食欲的快乐之所。
可自一千年的那件事以后，他就再没有来过这里了。
当美味变成了不能吃的毒药时，这些能让他感到快乐的东西也就只剩下让他烦躁的功能了。
但今日，他终于找到了能让自己再次开心起来的方法。
久不被狩猎的异兽们在感受到天敌气息的时候荒唐的在山谷中横冲直撞，却依旧逃不脱让戚凛捕捉的命运。
半小时后，整个山谷中都充满了血腥味道。
曾经优哉游哉的异兽们惊恐的躲在了角落中，看着那从天而降的猎人端走了他们中最为肥美的同伴。
戚凛带着一身血气回到自己家中时，眼睛下意识看向了水池方向。
然后，有些浅蓝的鱼尾巴和睡得四仰八叉的鲛人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她如同海藻一般的发丝在浮在水面上，不像是天生能惑人的鲛人，反倒是像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