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凛声音平淡，却让副人格有些窒息。
他许久没有开口，可心绪的波动却让戚凛感受的一清二楚。
戚凛有些想笑，他从不知自己居然能表现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有些……过于活泼了。
这个所谓的副人格，应该是将他摒弃了的所有情绪全部继承。
有少年人的欢脱清朗，有潜藏在心底对感情的渴望，更有面对强大敌人时候被他厌恶至极的恐惧。
这样一个人，若非是自己，戚凛不会多看他一眼。
可如今……
心中轻叹一声，戚凛安慰自己：好歹还有点脑子。
“你……”副人格强压下心里的恐惧，声音艰涩：“你是不是找到方法消灭我了？”
他没有忘记，戚凛之前和那个太医说的话。
他是不是要消失了，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娘子了？
也许这个人，还会取代他的身份成为与娘子最亲密的人。
娘子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她选定的夫君消失了。
“暂时不能。”戚凛轻嗤，似是嘲讽他的杞人忧天。
“但是快了。”刚刚恢复了些平静的副人格霎时间又惊恐了些。
戚凛无声冷笑，这个蠢货。
吓死他好了。
而副人格，脑中却是疯狂转动，距离三十日的时间只有三天。
可他，现在还没想好如何对付戚凛。
若是他执意吞吃自己，他能怎么办？
之前得到这消息时候的雄心壮志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他甚至找不到任何对付戚凛的办法。
如果可以，他会选择鱼死网破吧。
这一刻，君王的口中有并不成熟的狠厉。
即便是死，他也不会让摇光被一个假的他所欺骗。
一生都不知自己心悦之人死去，这种耻辱不是娘子该承受的。
她那么强大，以女子之身掌握了偌大的家业，今后可能还会有更好的夫君等着她来寻，怎么可以一辈子活在谎言之中。
戚凛不知他脑中具体所想，可只要感受着他起伏的心绪，以及自己以往耳朵处事风格，一切似乎都不难猜测了呢。
轻而易举的顶出那个蠢货，亲自掌管身体。
“张涛。”他垂眸望着推门而入的张涛，声音平静：“接下来几日，不要让他接触到任何有毒性的东西。”
想同归于尽吗？
想得美！
此刻，脑海中的副人格当真是绝望了。
“你真的要杀了我？”他声音带了些狠厉：“你以为，我会让你好过？没有毒药，也可以有其他的。”
他承认，他是想过毒药的。
可是，若是戚凛不给他用毒，他也有其他的办法。
自·焚，跳湖，甚至一剑毙命，都不会是困难事。
戚凛轻嗤一声：“你高兴就好。”
但凡给这人半点行动的机会，都视作他愚蠢。
只要他想，这家伙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
毫不掩饰的轻蔑让副人格心生狠厉，小瞧他？
等着吧！
他这一等，就等了半日。
这半日中，戚凛有条不紊的处理奏折，接见朝臣。
间或，还要嘲讽他两句。
“好好看好好学，不然被吃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