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能量事关一个位面的稳定，当一个位面的时空能量不足的时候会影响位面的安全，太少的时候甚至会无法维持位面的稳定存在，导致位面崩溃。
所以，对一个位面来说，时空能量的大量流失是不折不扣的大事。然而，这样的大事，却被程启摩挲了几下下巴就作出了“艰难的决定”。
如果这个位面的生灵有知，有这么一个人将整个位面——当然，最重要的可能是自己——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哪怕获得好处最多的中国人，也不知道是会感谢程启，又或是对程启的行为破口大骂。
不管怎么说，程启将会对自己做出的决定承担相应的代价，虽然他本人现在完全无知无觉。而因为他的决定，有无数的人受到了影响——冯子材带大兵平定越南，刘永福和他的黑旗军被收编，越南被整个纳入了中华帝国的统治。
对于原来在越南上的人们来说，无一例外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一个个都必须做出属于自己的“艰难的决定”，并且将在今后或短或长的时间内承担相应的后果。
作为越南国王，阮洪任正面临着人生的最大转折，他需要做出自己的决定，这将决定他和整个王室的命运，对于越南这个国家，按理说应该也是有一定的影响，虽然影响可能几乎没有。
因为中央帝国的不作为，作为藩属国的越南和琉球王国一样，都受到了西方殖民者的欺压，签订了不平等条约。
作为“越南”这个名字的王朝，在成立之初本来是借助了法国人的大力帮助的，两国签订了同盟条约，以允许法军长驻越南南部，并把土伦——即岘港——割让给法国为代价，换取法国军队支持，并最终在法国的支持下成立了越南王国。
虽然在立国之前好像出卖点利益无关紧要，但越南立国后，当年许诺给法国的好处就变成了越南当权者的心头刺。尤其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当签订同盟条约的一代人逝去后，两国的关系也就自然而然地走到了刀刃相见的地步。
一八五九年，法国舰队兵临越南，攻陷越南的交趾首府西贡——即后来的胡志明。越南只好屈服，在一八六二年跟法国签订《西贡条约》，把交趾割给法国。
越南的交趾地区位于越南的南部，本来就长期处于法国的实际控制之下，《西贡条约》的签订也不过是正式撕下了原来若有若无的一层遮羞布。
对于住在河内王宫中的阮洪任来说，除了一番“家国之悲”，其实心里也未必没有一番庆幸自己没什么太大损失的鸵鸟心理，如果能够保持现状，那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然而，既然有了开始，那就意味着会有继续。法国人对越南的控制越来越多，越来越影响本地权贵的利益，越南的末日已经就在眼前，可以说是坑都已经挖好，就看阮洪任是自己躺进去还是被人推进去了。
如果不是已经束手无策，怎么会任由刘永福的黑旗军盘踞一方？如果不是已经走投无路，怎么会拜托刘永福对付法国人？如果不是死马当活马医，又怎么会任命一个土匪做三宣副提督？
所以，当听到天朝大军进入越南的时候，阮洪任是欣喜若狂，他太有藩属国的自觉了。这些年再这么困难，他也不曾放弃大清国的大腿。就算在法国人的严厉警告下，他也坚持派出去大清国的贡使，哪怕法国人想武力拦截贡使，也要想尽办法让贡使安全出发。
这些年的抱大腿终于有了回报！阮洪任不禁热泪盈眶。当官员汇报，来自中华帝国的冯子材将军要求见面的时候，阮洪任是第一时间亲自出宫迎接的。
阮洪任并不清楚为什么冯子材自称是“中华帝国”而不是“大清国”，但他很清楚：一、冯子材代表着自己的宗主国；二、冯子材带着大军。这就已经充分足够了。
阮洪任的姿态放得很低，深深做了一个揖后对冯子材说道：“小王盼天朝大军，有如久旱盼甘露，稚童盼父母啊！今日冯将军帅大军到来，越南王国上下，同感大恩大德！”
作为中华文化圈的一员，越南是用中国文字的，而越南王国的上层人士，他们都能讲一口流利的中国话，阮洪任也不会例外。至于后来越南使用法国人给他们制定的一套拼音文字，更将之称为“国语”，那都是后来的事情了。
冯子材腰杆挺直，对阮洪任拱了拱手，说道：“不敢当国王大礼。”
阮洪任侧身虚虚做了个邀请的姿势，说道：“请冯将军进宫，这就摆酒设宴，共贺太平？”
冯子材右手一摆，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说道：“不急！上次国王上书给陛下，说是越南因国家弱小，受尽了西洋人的欺辱，自感不堪国王重任，希望能够内附中华帝国，让越南成为中华帝国的一个省，让越南百姓也能够分享皇帝陛下的恩泽。”
听到冯子材的话，阮洪任有如五雷贯顶，整个人都傻掉了，又急又气，气血上涌，只觉得耳边一片轰鸣。
冯子材也不管阮洪任的反应，继续说道：“本来，中华帝国广有万方，对越南这样的化外之地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奈何国王的贡使是一个接一个，最后更是用了血书，苦苦哀求内附，皇帝陛下才动了一丝怜悯之意。”
我派了一个又一个贡使，还写了血书哀求内附？我怎么不知道？难道是有哪个大臣背着我做了这样的事情？可这样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越南还在，他们还是一国大臣，越南如果没有了，他们能得到什么？富家翁还是一个刀笔小吏？
阮洪任心乱如麻，耳边只听得冯子材继续大声说道：“即使如此，皇帝陛下也还没有决定是否同意越南内附。只是，因琉球国王尚泰受尽日本欺压，更死在了日本侵略者的手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