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制片人的建议，韦恩愣了一下，抬头瞄了一眼查尔斯-罗文，确定对方的表情充满了认真之色后，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以后的DC漫改电影可能会有所改变，但是现在不可能，蝙蝠侠也不适合那样做。”
更多的他没有明说，幼龄化、爆米花化的DC电影？蝙蝠侠与罗宾吗？！除非是脑袋上长大泡了，否则他绝对不会那样干。
既然身位华纳兄弟的股东之一，他肯定是希望影片的盈利越高越好的，可在黑暗风格的蝙蝠侠，已经取得了成功的情况下，完全没有必要冒险转变风格，继续前作获得成功的风格，才是好莱坞的主流行事方法。
还有一点，他的主业是一个导演，本来拍摄超级英雄这样非主流的电影，已经是一个非常奇葩的选择了，在把电影制作的一味爆米花化，只会让片子成为好莱坞流水线上的货物之一，这对他的未来并没有什么好处。
不管是不是超级英雄电影，韦恩都会坚持自己的制作风格，充满黑暗、人性、社会属性的极致个人风格，才是他区别于其他人的最大优势，也是最为自己加分的地方。
“头儿，可以开始了。”
吉尔莫跑过来敲了敲导演监视器，打断了两人对于电影的闲聊。“我刚才已经带演员们练习了几次走位，各个部门都已经准备好了。”
韦恩点了点头，随手抓起桌上的扩音器。现场在逐渐安静了下来，工作人员都向导演位看了过来。
“灯光？”
“ok！”
“摄影组？”
“摄影组没问题！”
随着他最后一次的确认，得到摄影，道具，灯光，布景，录音等工作都已经准备好后，才对着场记点了点头，说道：“开始吧。”
“《黑暗骑士》第一场，第一幕，现在开始！”
场记在得到导演的示意后，立马打下了手中的板，经过无数准备后的第一场镜头，终于正式开始拍摄。
摄影主管罗伯特，控制着吊在悬臂上的一号主摄影机，把场中的几位演员特写，精准的传达到了韦恩面前的导演监视器上。
正在拍摄的是劫匪抢银行的镜头，几位演员都带着小丑面具，在听到场记打板声音后，立马按照之前的练习动了起来。
由于演员脸上都带着面具，大大减少了表演的难度，众所周知，演员的所有表情动作，哪怕是细微一丁点的表情变化，都会被摄像机精准的捕捉，有了面具遮挡，无形中让演员们放下了很多表演包袱。
再说了，这些劫匪存在的意义，其实就是为了体现小丑的厉害之处，基本上不存在镜头只追着某一个演员跑的情况。
导演监视器中，几位带着小丑面具的劫匪训练有素，分工明确的控制着银行工作人员，韦恩看着默默的点了点头。
“cut！表现的不错，各组人员复位，我们再来一遍。”
十几秒钟的镜头很快结束，韦恩对着扩音器大喊了一声，其实这条已经符合他的使用标准了，不过这才是第一条，可以多保上一两条，为后期剪辑工作多做一点准备。
“哈，韦恩。”
尼古拉斯-凯奇手中拿着同款的小丑面具，站在导演监视器旁边，听到他喊咔之后，忽然调侃了一句。“我敢打赌，中午你面对的那个家伙，如果有他们这样训练有素，你现在肯定在医院里躺着。”
“狗屎，那不可能。”
一边在导演记录本第一页的拍摄计划上打了个勾，韦恩一边头也没抬的说道:“尼古拉，你以为我凭什么敢走出去？千万别觉得的我是因为勇气，当面对子弹的时候，勇气连狗屎都不如！你以为我为什么走到哪都带着谢尔盖？”
事实上只要对手是一个人，能伤害到他的概率真的就无限低，普通人就算在怎么训练有素，也快不过一位特种部队的退役教官。
“听着，一会你的镜头也是带着面具表演，所以，千万别给我搞砸了！”
扫了一眼无所事事的尼古拉斯-凯奇，韦恩严肃的警告了一句。“这两天都是你的独角戏，最好快点给我进入表演状态，否则......”
“嘿，我懂，我懂。”
尼古拉斯-凯奇慌忙举起双手，作出一副投降的模样，后退着离开了导演位，嘴里不停的嘟囔着。
“该死，他果然还是没有一点变化，工作起来就变成了一个冰块脸......”
“韦恩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不是吗？”
灯光组长史蒂夫-威尔森听到他的嘟囔，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这几天几乎都是你的戏份，说明韦恩非常信任你的状态，尼古拉，我敢打赌，你要是一会搞砸了，一定会承受到更多的冷暴力和折磨的。”
“史蒂夫！你喜欢聊天的话，我会专门找个时间地点让你聊，现在，去给我把那该死的灯光调整好！”
还没等两人在多说几句，现场立马想起了韦恩从扩音器中发出的大喊，史蒂夫-威尔森耸了耸肩，赶紧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黑暗骑士》第一场，第一幕，第二次现在开始！”
随着场记的喊声，拍摄又一次开始进行，就如同刚刚那一次一样，演员们和剧组各个工种的表现很好，几乎让韦恩挑不出任何毛病。
经过多年时间的磨练积累，剧组各个幕后工作组，差不多都是老人，由于主要团队成员变化不大，所以相比较临时拼凑的剧组来说，最大的好处就是足够默契。
长时间的工作配合，让所有人都适应了韦恩的工作风格，剧组直接省去了互相磨合的时间，让拍摄一开始就表现的非常顺利。
类似于这种过场戏镜头，几乎没碰上什么问题，几条镜头拍摄下来，最多也就重复了三四次就能被喊过，顺利的就连韦恩自己都觉得惊讶。
他本来是准备第一天拍摄完银行大厅的劫匪镜头，然后最好再能拍摄两条小丑登场的镜头，没想到时间还不到下午四点钟，尼古拉斯-凯奇就要提前登场了。
“听着，你和他们不一样，啊哈？就算是带着面具，我也希望你能表现出该有的效果，ok？”
银行大厅中间，吉尔莫正在指挥演员们站位，威克斯-哈特指挥着道具组，一袋一袋布置一会要用到的钱，趁着布置拍摄现场的间隙，韦恩拉住尼古拉斯-凯奇，不断做着叮嘱。
“你应该清楚自己在这部电影中的分量，我会对你的所有镜头，要求都会非常严格，哪怕一个眼神情绪让我觉得表演不到位，我都会让你一直重复下去，嗯哼？”
“交给我吧。”
尼古拉斯-凯奇点了点头，把面具直接扣到了脸上，手中抓着道具手枪，蹲在地上开始酝酿表演状态。
这是他的机会，他清楚这部片子的意义，虽然名字叫做蝙蝠侠，但实际上最有魅力的角色是小丑，为了这个角色付出了那么艰苦的努力，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时间不长，随着场记板打下，场中的两个演员立即开始了表演。同样的小丑面具，其中一个忽然举起枪，对着尼古拉斯-凯奇，说道：“我打赌，小丑叫你等我们把钱装上车，然后就毙了我！”
“呵，no，no，nonono！”
带着面具的尼古拉斯-凯奇，语气轻松的边说话，边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我负责杀的是校车司机。”
“校车司机？什么校车司机？”
两人对峙着，不断移动着位置。
“cut！”
韦恩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响彻整个银行大厅，正在表演的两位演员，在听到导演的声音后，同时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还要再来一次吗？”
吉尔莫等了半天，发现韦恩一直盯着监视器观看，疑惑的吻了一句。
“让校车做准备吧。”
抬起头长出了一口气，韦恩看向副导演说道。“这条没问题，尼古拉这个家伙，表现得让我挑不出半点毛病。”
“道具，布置现场！”
吉尔莫立即转过身，向着道具组跑去。
不管是不是因为有着面具遮掩，尼古拉斯-凯奇的表现都可圈可点，尤其是声音，轻松中透露着疯狂，就算是韦恩也确实挑不出太大毛病。随后的拍摄，除了校车撞破墙壁这场戏，重复了几次外，文戏几乎都是一两次就会被喊过。
谁都没想到，第一天就会有这样的拍摄效率，到韦恩宣布收工时，半天时间竟然拍摄了原本一天的计划。
“他吃的那些苦头，现在看来，完全是超出意料的值得。”
不知道什么时候，尼娜悄无声息的回到了韦恩的身边，对着正在向卸妆车走去的小丑感叹了一句。
“你想说什么？打不倒你的，终究会让你变强，对吗？”
韦恩的心情同样非常不错，吹了声口哨，在拍摄计划的第一页，画上了一个大大的勾。
耸了耸肩，尼娜开始帮他收拾随身物品。“不错的形容，你的感冒怎么样了，boss？还难受吗？”
“除了感觉身上没什么力气，脑袋被中午的事吓一吓，倒是清醒多了。”
提起这个，两个人同时皱了下眉头，他们都清楚，明天才是媒体风暴的开始。
临上车前，韦恩吧嗒吧嗒嘴，把所有闹心的想法都暂时压下，对助理小姐嘱咐道：“尼娜，联系我们上次来纽约吃过的那家中餐馆，晚饭我们吃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