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发明？”
听到这个词汇，长孙无忌有些懵，为什么他没有听说过？
李承乾点头，“是的舅舅，秦先生说过，汉人有最伟大的四个发明，分别是造纸术，印刷术，指南针和火药。”
“其他几个本宫不说您也应该知道，而这火药，便是方才本宫所说的物品，秦煜说这火药可用于制造武器和战争。”
“用于武器制造和战争？”
长孙无忌吃了一惊。
不知道这火药到底是何物，但听起来好像很厉害。
“那秦煜可研制出来了火药？”
李承乾摇头，“当时说的时候并没有，而且研制火药这件事父皇已经交给了皇爷爷和崔氏在长安城的负责人崔仁，除此之外还有李恪。”
对长孙无忌，李承乾自然不会隐瞒，因此事无巨细的跟长孙无忌讲了一遍。
长孙无忌眉头紧锁，这件事在怀疑是人为的时候，他就怀疑上了秦煜，如今听完李承乾的话，长孙无忌更加确定此事跟秦煜有关。
只是没想到秦煜会搞出这么厉害的东西。
而且这件事太上皇和世家都参与进来了，一旦秦煜承认他有火药，那么对大唐就是有功之臣。
他不承认，那他就没办法让陛下责难他。
这下，事情可就有点难办了。
而且他想杀秦煜，难度也增加了不少。
“太子殿下，不妨去问问秦煜，看看他是否研究出了火药，若这东西真能在我大唐问世，绝对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李承乾点头，“其实本宫也有这个想法，只是父皇和秦煜都不是很看重本宫，当初说这件事的时候，本宫先后提过两次，结果都被父皇拒绝了。”
一想到这件事，李承乾就无比郁闷。
他真不知道父皇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一会儿对他好，一会儿对他不好。
长孙无忌的目光闪了闪，拍着李承乾的肩膀安慰道：“殿下，有时候，有些事情我们得靠自己去争取，而不是等着别人给予。”
“别人给的，想给你的时候才给，不想给的时候，就收回去，而自己争取来的，就只会属于你自己。”
长孙无忌说完，李承乾陷入了沉思。
过了好一会儿，李承乾才缓缓地抬起头来，对长孙无忌行礼感谢，“多谢舅舅，高明明白了。”
称呼上的转变，也表明了李承乾的态度。
长孙无忌捋着胡须，满意的点头。
……
另一边。
李世民刚到刑部大牢，还没见到秦煜，就被刑部尚书李道宗请了过去。
“陛下。”
“怎么回事？”
李世民有些不悦，他是来听话本的，现在被人耽误了，十分不开心。
“陛下是这样的，昨天我们只顾着秦先生被人下毒的事情，倒是忽略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
这件事，李道宗也是今天才发现。
正要禀报的时候，得知陛下已经到了刑部大牢，才让人将他请了过来。
李世民有些不耐，“到底什么事？”
“陛下稍安毋躁。”李道宗说完，立马让人将昨天的两个犯人带上来。
看到犯人，李世民就更加疑惑了，这大早上的，难道还要审犯人不成？
而且昨天不是都已经审问出来了吗？
“陛下，你看这二人腿上的伤势！”
李道宗感觉到李世民耐心耗尽，不敢再拖沓，直接指着那两人的腿给李世民看。
两人的腿看上去有些血肉模糊，血淋淋的样子真没啥好看的。
但既然李道宗这样说，势必有他的缘由，因此李世民十分配合的去查看了两人的腿。
“这……他们似乎是被暗器所伤。”
看到他们腿上各自留着一个小拇指大的圆洞的时候，李世民有些意外。
李道宗点头，“的确如此，这两人乃是被秦先生的暗器所伤，而且秦先生的暗器还带响声。”
原本李道宗也不会往这方面想，可是夜里，长孙无忌家的那声巨响，太让人印象深刻了。
因此今天早上一来到刑部大牢，李道宗就连忙将秦煜打伤的两个人带了过来。
检查伤势的时候，就发现了他们的伤口竟然是圆形的，“不仅如此，伤口里面还有东西。”
李道宗说道。
早就已经被他找来的大夫也在一旁待命。
“东西？”
李世民有些疑惑，“取出来看看。”
李道宗对大夫点了点头，那大夫就走过来，用匕首将其中一个人腿上的子弹取了出来放在托盘里。
事情很简单，过程却很漫长。
这个大夫用了小半个时辰，才把子弹取出来，而且这还是在不计较对方有无性命之忧的情况下。
“这是何物？”
看到托盘里那颗血淋淋的子弹，李世民一阵疑惑。
这种暗器，他还从来不曾见过。
李道宗也一脸茫然，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只有秦煜。
李世民看了两眼子弹，然后就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你刚刚说，秦煜的暗器也会发出响声？”
“是的陛下，类似于砰砰的声音，当时秦煜就砰砰两下，将这两个人击中，让他们失去了逃跑的机会。”
“这个秦煜……果真是他。”
得到李道宗确切的答案，原本只是持怀疑态度的李世民，此刻却已经有了判断。
长孙无忌的府邸倒塌，铁定是秦煜所为。
“秦煜昨天可曾离开过刑部大牢？”
“并没有。”
“那他的婢女呢？”
“这……”李道宗一顿，“好像出去过不到半个时辰。”
说完，李道宗一脸震惊之色，“陛下，您这一说，臣倒是想起来了，昨天秦煜的婢女离开之后没多久，长孙府就传来了那声巨响。”
“哎……弄塌长孙无忌房子的人，是秦煜没跑了。”
线索如此明显，根本不需要验证。
只是，这件事他们能猜出来，那长孙无忌岂不是也能猜出来？
想到这个，李世民觉得脑壳痛。
这下又得乱了。
“走吧，先去听书，然后看看秦煜的态度。”
李世民起身，甩了甩袖子，就往大牢之中走去。
李道宗连忙跟在身后。
反正陛下都不着急，自然用不着他来操心。
李世民来到的时候，秦煜已经开始讲述起来。
“咱们书接上回，这次我们讲玄武门之变！”
李世民刚一只脚踏进牢房。
听到秦煜的话，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玄武门之变？
秦煜，过分了哈。
这是能当众讲的内容吗？
不仅李世民的脸色不好，听书人们的脸色也不好。
这……这是他们能听的内容吗？
简直要命了。
他们只是想听个话本而已，对皇家的那些秘辛之事不感兴趣啊。
可不可以放过他们柔弱的心脏，放过他们脆弱的耳朵？
他们可不可以不听？
不管李世民和听众怎么想，秦煜那边已经开始讲述起来。
“寇仲收起刺日弓，卸下箭袋，从殿顶连续三个筋斗翻滚而下，落在杨虚彦身前，徐子陵等均留在原处。
杨虚彦胸口血如泉涌，脸如死灰的抚胸坐地，出气多入气少。
跋锋寒的一箭乃是他全身功力所集，破掉杨虚彦的护体真气，震碎他五脏六腑，全身经脉，杨虚彦能撑至此刻，没有当场气绝，非常难得……”
秦煜接着上一次讲的内容往下讲，这让众人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不是直接就讲玄武门之变。
他们真的害怕听完话本，脑袋也没了。
李世民也松了一口气，玄武门之变，虽然在秦煜给他正名之后，对他影响小了一些，可总归是他人生的一个污点。
若是继被寇仲让皇位之后，又将玄武门的事情拉出来说，一旦这样，他的帝王威信和颜面会全部扫地。
到时候，只怕会有不少百姓质疑他。
没有人愿意将自己最恐于见人的一面展示出来。
尤其是李世民，越是污点，就只会越想藏着。
毕竟，污点何尝不是伤疤呢？
因为这段剧情比较丰富，秦煜一直到结束也没有提到玄武门的事情，这让李世民和听书人都松了一口气。
等众人离开之后。
李世民别的事情都没有着急问，率先就去问了一句，“秦煜，你当真要讲玄武门之变？”
秦煜点了点头，“这是书中剧情，必须得讲。”
“那可不可以……”
秦煜摇头，他知道李世民要说什么，但他改变不了书本里的内容。
李世民一脸失望。
秦煜说道：“我可以在讲完之后，提醒大家一句，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与现实挂钩。”
李世民一听，连连点头，既然不得不说，那他就只能降低对他的影响。
此时，在场的人除了李世民和李道宗以及李渊他们之外，就只有崔仁他们几个世家大族的负责人还没离去。
从昨天秦煜被人下毒之后，他们就想找机会跟秦煜说说话，询问一下他的情况，可谁知道一直没找到机会。
原本他们也没有那么着急，可是昨天晚上，长孙无忌的房子塌了。
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有些非同寻常。
几人见到李世民，连忙过来行礼。
“我等拜见陛下。”
李世民点头，虚扶一把，说道：“都免礼吧，几位可还有事情？”
“实不相瞒，陛下，我等今日见秦先生一共有两件事情，其一是想对秦先生表示慰问，其二则是想向秦先生求证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