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予差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你开什么国际玩笑！”
席卿不说话, 看着他，一副我静静看着你耍赖的表情。
“......”谢时予又一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觉得这同桌没法做。
谢时予努力说服自己, 席卿这是关他呢，他应该开才是，可是一想到穿秋裤, 开个毛啊开！
“要不，”谢时予打商量说，“我明天开始穿厚行不行？穿毛衣！”
估计因为他是个颜控，谢时予这人很有爱臭的毛病，总觉得校服穿个毛衣，鼓鼓囊囊的臃肿又难看, 太损他帅哥的气质。
比如今天的曲宁泽, 他本身壮，再穿个毛衣, 袖子那边一节节的, 吃藕！
所以穿毛衣是他能做出最的让步。
席卿拿出一本错题集，看起来，不理他。
“......”好冷酷一男的。
谢时予为不穿秋裤，豁出去，他抓住席卿的胳膊，晃晃：“席卿哥哥——”
席卿：“....................”
刚好经过他们后的简阳虎躯一震，浑身起身鸡皮疙瘩。
这声音从他谢哥嘴发出来，很毛骨悚然。
你一个老爷们，能不能不要撒娇卖萌装可爱！
简阳同情看眼荼毒的学神，却见一向冷冰冰无表情的学神，破天荒的, 耳尖发红，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说：“别闹。”
简阳：“......”
简阳的世界观有破碎。
正这时，简阳握手的手机震几下。
【江小花：怎么样怎么样，谢时予收我的礼物吗？我还有没有那么一丢丢的希望？】
【江小花：qaq其实我本来是打算送给学神的，可是学神太冷，还是谢时予看起来好追。】
【江小花：不过反正都是帅比，哪个都一样！】
——其实简阳上午说谎，那个送礼物的妹子，他有看到，只是对方一直拜托他不要说，才帮她撒个谎。
不过眼下这情形......妹子你醒醒吧，帅比可能要内部消化。
简阳卧槽卧槽的，游魂一样飘走。
谢时予没注意到简阳，他见这招有用，立刻得寸进尺，又叫声：“哥哥——”
“......”这谁遭得住啊。
席卿彻底拿他没辙，仓促下头，“行。”
谢时予又一次得逞，放开他，冲他眨眨眼：“谢谢哥哥。”
这次谢时予没有再耍赖，从隔日起，果然老老实实穿毛衣，好他的身材好，穿个麻袋身上都好看，笨笨的毛衣并没有影响他的英俊，多少给他安慰。
***
这次四校联考学校并没有采取按照成绩排座位的方式，是跟其他三校一样，随机排座位，说是为让家提前受一下高考时，前后左右都是陌生人的气氛。
因为按照成绩排，有时候都跟周围的混熟，比如最后一个考场那些个人......
对于这个安排，谢时予当郁闷。
因为按照成绩的话，他是坐席卿后的。
这么一搞，他和席卿又不同一个考场。
谢时予觉得，老师是针对他。
他们应该还是不太信，他真的有那么优秀......
这谢时予还真的才猜对。
对于他上次月考的成绩，校领导那边一边是开，一边又还存疑惑，一个常年考倒一，连中考成绩都不理想的人，忽然猛起来，如果是装的，那只能说他太装。
所以，他们还是想借着这次四校联考，看一下谢时予是不是真的有这个实力，这次联考的试卷是其他三个学校联合出的，此之前连他们都没看过试卷，饶是谢时予有通天本事，也不可能提前拿到卷子。
再把他调离可能抄到席卿答案的位置，如果他还能发挥那么优秀，他们才敢彻底信，谢时予真的有那个实力。
考试当天，9班的教室。
老秦像一个老父亲一样，絮絮叨叨讲一下考试需要注意的事项，都是老生常谈的认真审题，不要死磕一道题，这次考试比较难，是是家都难，态不要崩云云。
末，他嘱咐家带好考试工具，有秩序前往考场。
等到老秦离开，其他同学却没急着离开，简阳走上讲台，拍拍手说：“来来来，家起立，向着学神和谢哥的方向，转！”
谢时予顿时升起不好的预。
简阳扯着嗓子：“学神谢哥——”
班上的人齐齐喊道：“加油！”
简阳：“学神谢哥——”
众人：“努力！”
简阳：“学神谢哥——”
众人：“考第一！”
席卿谢时予：“...............”
这什么沙雕玩意！
你们城人真玩。
其他班有来这个考场的或者经过这个考场的，纷纷他们这的动静吸引，挤窗户旁边围观。
简阳还来劲，说：“外的朋友，跟着我们，再来一遍，为我们的学神谢哥打个气，让他们动力满满，为校争光好么？”
外的同学乐死，跟着起哄，齐齐道：“好！”
谢时予冲席卿使个眼色，席卿一下头，二人简阳喊1、2、3的3刚落音时，齐齐抓着书包跑出教室。
对不起，他们不想当成动物园的猴，告辞。
二人一直跑到楼道口，才停住脚步，谢时予脸上带着笑：“这群人也太沙雕。”
“嗯。”
二人一起下楼，谢时予说：“其实他们挺有意思的是不是？”
席卿淡淡看他一眼，想，都没你有意思。
不过他没反驳谢时予，下头。
“那......”谢时予伸出手，搭席卿的肩膀上，“以后尝试慢慢融入他们好不好？”
虽然作为一颗柠檬精，谢时予希望席卿只属于他一个人，跟谁都保持距离，现这样最好。
他道席卿从小遭受到各种恶意的对待，导致他有情冷漠，具体表现为，班上除他，席卿基本不与其他人有超出平常同学以外的关系，对谁都冷冷淡淡，谢时予并不希望他这样。
他希望席卿能多交朋友，男的也好女的也好，道人与人之其实善意更多。
不是这样格格不入，这么久还像个冷眼旁观的局外人。
席卿的脚步顿一下，目光落肩膀上那只手上。
谢时予一脸期许看着他。
半晌，席卿低低道：“我尽量。”
“嗯！”席卿顿时眉开眼笑，冲他伸出拳头，“加油。”
席卿看到他笑，情也跟着明朗起来，沉沉笑下，也伸出拳头，跟他对下：“加油。”
***
事实证明，老秦的考前唠叨，是非常有用的。
也不道是不是出试卷那边故意的，这次联考的试卷，比去年他们三校联考的还要难。
对于铭顶高中的学生言，更是陡然拔高一个难度，语文还好，数学开始，有一堆同学选择题看不懂，填空题瞎填，题不做，态齐齐崩掉。
众人只有一个念头：这他妈是人考的试卷？变态！
等下午从数学考场出来，众人脚步都是虚浮的。
太难，四校联考太难。
为什么实高一中和育才神仙打架，要带上他们这些凡人！
谢时予食堂吃完晚饭，到教室，打算把明天考的内容复习一下。
教室，简阳胡政和曲宁泽几个正凑一起，一脸兴奋讲些什么。
“谢哥，”胡政率先发现他，“咦，学神没跟你一起啊？”
“他有事，先去，”谢时予看眼一下课跑得比兔子还快，从来不留下来上晚自习的曲宁泽，“你怎么没去？”
曲宁泽嘿嘿一笑：“我们正探讨明天晚上的团建呢，你来刚好，你明晚有空吗？”
铭顶的传统是考试完有三天的假期，刚考完这天晚上是最放松的，家经常搞个聚餐什么的，庆祝庆祝。
谢时予想到早上跟席卿说的，要他多跟同学处做朋友。
这种团建不是最好的机么！
“嗯，有的，”谢时予走过去，问，“这你们又要整什么？”
想到上一次的“刺激”，谢时予一脸黑线。
“这绝对刺激，”胡政神神秘秘说，“谢哥，你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谢时予：“......”
谢胆颇为不屑道：“马克思都白学，谁信谁傻逼。”
“看看看，我说，时予的胆子是最的，有他，我们绝对所向披靡！”曲宁泽一脸骄傲。
谢时予：“.............”
“这样啊！”简阳立刻兴奋，开始说这次的团队计划。
“我们那个致远楼，不是栋旧楼么，前的小树林常常有小情侣那约，最近，听那约的小情侣说，每到晚上，他们听到楼传来女人唱曲的声音，还有人亲眼所见那边有白影闪过，贼吓人，都没人敢去那，我们打算明天去探个究竟，怎么样，这够刺激吧！”
“这？”谢时予忍住内已经翻涌起的鸡皮疙瘩，努力保持人设，“小儿科罢。”
简阳胡政见谢时予胆子居然这么，都油然生一股敬佩之情。
谢哥不愧是谢哥，这都吓不到他。
“那这样说定啊。”胡政期待搓手手。
谢时予装够逼，云淡风轻说：“你们去吧，我忽然想起来，明天有事。”
这种破活动，谁去谁傻逼好么。
光是听一听他开始害怕，并且发誓，绝对不踏足致远楼那个区域半步。
“哇，你这个借口也找得太假吧，刚刚你还说有空。”曲宁泽不买账。
胡政：“是啊，谢哥，你不是怕吧。”
“谁怕？”谢时予嘴硬，“我真的有事！”
简阳：“那怎么办，我们几个的话，觉有虚啊。”
“要不，找一个谢哥有空的时？”胡政提议。
谢时予：“................”
你们踏马，放过我吧，我没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空！
曲宁泽一拍腿：“那下周一，那时候人比较多，明天学校的人基本走光，万一真有鬼，我们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不灵？”
简阳和胡政一听有道理，胡政期待问谢时予：“那谢哥，你下周一晚上总有空的吧。”
“......”谢时予想哭。
原主为什么不怕鬼呢！
他硬着头皮，给自己留余：“到时候再说吧。”
等到那三个人终于愿意放过他，谢时予舒口气。
他妈的，还是别让席卿融入他们，一群损友！
他今晚不应该留下来。
谢时予现是后悔，非常后悔，一想到那个逃不掉的探险之旅，整个人都不好，连书都看不进去，拿出手机，给席卿发消息。
【是时时子不是肘肘子：[哭][哭][哭]】
【席卿：？】
【是时时子不是肘肘子：班长他们听说旧楼那闹鬼，要去捉鬼，非要拉上我壮胆[打滚痛哭]。】
【席卿：......】
席卿看着屏幕上正打滚痛哭的表情包，仿佛看到某人这样哭泣的样子，想到谢胆那跟针尖一样小的胆子，打字。
【席卿：你答应？】
【谢时予：没有，他们本来明天要去，我说没空，他们又说等我下周有空再去，呜呜哇哇！】
【席卿：你说你怕不成？】
席卿这条发完，看到聊天框上“对方正输入......”的字样显示能有五分钟，谢时予那边都没发消息过来，敲个问号过去。
这个问号发完，某人那边终于有动静。
【谢时予：真男人怎么可以说怕！】
席卿：“......”
他有不懂谢时予这人，某些方，挺不要脸的，有时候，比如要风度不要温度，比如现，又死要子。
席卿又好气又好笑。
【席卿：真男人旧楼捉鬼加油。】
【谢时予：......】
谢时予那个苦啊，他又有苦说不出。
“跟谁聊天呢，这么开。”坐席卿旁边的席外婆问道。
其实席卿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可席外婆毕竟从小把他带到，他开高兴还是难过，她都能轻易看出来。
现席卿脸上的表情......席外婆忍不住问：“难道是恋爱啦？”
“没有。”席卿收起手机，否认道。
席外婆不信：“跟外婆说说又没关系，我虽然老，也不是那种迂腐的封建思想。”
说着，席外婆想到什么，又语重长说，“不过啊，你还小，要真谈恋爱，你负得起责任前，可不能把人家女孩子怎么样，这我得说清楚，你妈这辈子是你爸害。”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算......也不可能有孩子......
席卿意识到自己的思想歪到哪去，猛把这个荒谬的念头甩出去。
他说：“您见过的，我同桌。”
“哦哦，小谢啊。”
席外婆说到他，脸上也露出一个笑容来，“小谢是个好孩子，外婆也挺喜欢他的，上次我看他对我勾的毛鞋挺兴趣，城的孩子，很多都看不起我们这种自己做的东西，觉得土。”
席卿长长的睫毛眨动下，想到前几天出现谢时予桌上的围巾手套。
那围巾手套谢时予找不到物主，差送给扫阿姨，简阳拦住，之后简阳还给那女生。
想及此，席卿暗示说：“他还挺喜欢您织的那条围巾。”
“是么？”席外婆听说谢时予喜欢，笑得可开，“你问问他要不要，我给他织一条，反正我一天天的呆这，怪无聊的。”
席卿目的达成，“嗯”声，低头掩去眼中的笑意，打开手机，给谢时予发消息。
【席卿：我外婆问谢胆要不要围巾，她多织一条，留着浪费。】
谢时予曲宁泽他们一通话说得没情看书，干脆玩小游戏来缓解内的焦虑。
看到席卿这条消息，他扶额。
席卿又嘲讽他！
算算，小姑娘家家的，开好！
【是时时子不是肘肘子：要！】
要是你亲手织的，更好嘿嘿嘿。
【是时时子不是肘肘子：帮我谢谢外婆，下次我有空过去看她老人家。】
【席卿：嗯。】
席卿跟席外婆转达谢时予的话，席外婆说：“那你问问他喜欢什么颜色啊？”
席卿看眼外婆放毛线的方，说：“重新买线麻烦，跟我那一个色行，他喜欢。”
席外婆并没有多想，应承下来，又说：“你去吧，不用这边陪着我，我没事啦，明天还要上课呢。”
今天保姆不小打翻粥碗，把外婆的脚烫到，席卿才匆匆赶过来看她。
好只是烫红一片，没有起泡，涂烫伤药好。
席卿本来担是保姆有问题，毕竟现新闻上时不时要个恶毒保姆的报道出来，外婆一直说保姆人挺好的，确实只是不小，他才放离开。
***
这次四校联考的试卷是四个学校一起改的。
阅卷的育才，主要是育才有钱，不有专车接送阅卷老师，且阅卷的舒适，还有水果茶提供，舒坦。
老秦也这次的阅卷队伍中，他跟其他铭顶来阅卷的老师从接送的车上下来，一个老师叹：“有钱真好啊，看看人家这个教学楼，一个词，高档！”
其他老师都笑起来，这时候接实高的车也刚好到，实高的老师从车上下来。
“哟，这不是老秦么，”一个实高的老师说，“聊什么呢笑得这么开。”
“老孟，是你啊，”老秦看到他，有不敢认，四十岁不到的男人，头顶一根毛都没，看起来跟50岁一样。
老秦走过去拍拍孟老师的肩膀：“好久不见，你现实高啊。”
“对，带尖子班呢，累啊，看我这头秃的。”老孟摸摸头顶，一脸自豪，又用手背老秦肥嘟嘟的肚子上拍拍，“还是你们好啊，没压力，宽。”
老秦和老孟以前一个学校教学，两个人是同一届的老师，老秦很道他这个爱炫的性子，闻言笑呵呵道：“能者多劳嘛，你那么带学生，趁着这次机，我得多跟你请教请教。”
“好说好说，”老孟虚荣得到巨的满足，“别的不敢说，这次数学，我们班的成绩绝对好，你道为什么吗？”
老秦好奇：“为什么？”
“因为这次的压轴题，刚好我才讲过类似的题，这压轴题，我看能做出来的学生，除我们班的，绝对不超过10个。”
老秦也看过这次的试卷，自然道数学最后一题很难，且有超纲，闻言笑道：“那要提前恭喜你。”
二人闲话完，走进阅卷室。
这次的数学试卷是真的难，几千份试卷阅下来，没出现一个满分的。
甚至140多的都很少，最好的一个是148。
“来来来，我们来赌一赌，这个148的是哪个学校的。”
数学阅卷快，改完之后，老师们也不急着分卷子，开始打起赌来。
多数人都猜是实高的，因为这份卷子最后一题一分都没扣，最后一道题超纲，只有实高那边瞎猫碰到死耗子，讲过类似的题。
老秦一开始还抱着是不是席卿或者谢时予的侥幸，过去看眼。
看那字，绝对不是席卿的，看着也不像谢时予的，谢时予那字，鬼看都要流泪。
确定不是席卿或者谢时予的，一群佬们前，铭顶的数学老师们瑟瑟发抖，都眼观鼻鼻观，不参与这些佬们的赌博。
“应该是我班上的，这字迹我熟。”老孟笑呵呵说。
“孟老师，这不请客说不过去啊。”一个老师打趣说。
“对，对，请客，无论是最高分，还是最高平均分，都是你们学校没跑。”
“请、请，”老孟这么拍一通马屁，神清气爽，“来来来，打开看看。”
众人把试卷的封装解开，露出学校班级姓名。
然后，众人沉默。
老孟志必得的笑容僵脸上。
“卧槽，”一个老师忍不住爆粗口，“铭顶的，谢时予。”
老秦没想到是谢时予的，愣一，才说：“哦哦，他啊，是我班上的。”
老孟的脸一阵火辣辣的疼，干笑：“这个名字挺陌生啊，偏科吧。”
他们只听说铭顶有个很厉害的学生要席卿，这次拉他们来联考，也是因为这个学生。
这谢时予又是谁？
“不是，”老秦腆着肚子，笑道，“他学习成绩也很好的，上次月考我们学校第二。”
其他学校的老师觑，难道铭顶出还不止一个天才？
众人显然都有不信的，好的生源，都他们学校，这个谢时予，多半是偏科。
谁，接下来的半天，这个谢时予，让每一个阅卷的老师们认识到，他不是偏科，他是真的厉害。
这一天，简直成实高、一中和育才三个学校的噩梦......
这一切，谢时予当然不道。
他为下周要去捉鬼的事情做准备，不管能不能逃过这一劫，有备无患。
所以，他趁着月假，网上买一堆据说驱鬼辟邪很灵验的东西，什么八卦镜桃木剑驱鬼符，有什么买什么。
最后，他的目光落一件道袍上......
不行，太损害他光辉形象。
可是，这个看起来好有用的样子。
犹豫再三，他截图发给席卿。
【是时时子不是肘肘子：想穿......】
彼时，席卿正疗养院，推着他外婆出去晒太阳，看到这条消息，差把轮椅推进花坛。
有的人，胆子有多小，脑洞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