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雪的脸上露出几分害怕，她是真的怕了，她不明白陆以川怎么突然之间就像变了一个人。
她咬唇，声音有些抖，“以川哥哥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她低下头，身子不受控制的在发抖，“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陆以川又给自己灌了一大杯酒。
他看着林清雪，忽然摇了摇头，“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心情不好，有些烦躁。”
沉知意离开之后，他的每一天都是疲惫的。
从前她在的时候，也不见得他把她看的有多重要。
只是她这一走，他才发现，他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他一直以为他喜欢的是以前的沉知意。
后来他才发现，他喜欢的不过是沉知意罢了。
他喜欢缅怀从前，也不过是因为，他自以为如今的沉知意不爱他罢了。
她怎么会不爱他呢？
她那么要强的一个人，若是不爱他，她根本就不会受这诸多委屈。
可是现在的沉知意是真的不爱他。
所以她可以走得那么干净利落。
也可以那么残忍的当着他的面护着另外一个人。
林清雪皱着眉，看着陆以川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他也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往喉咙灌酒。
林清雪不是很明白他想要干什么。
可他不说话，她也只能看着他喝了。
她是没有那个胆子去打断陆以川的。
她很清楚，他根本就不像表面上表现的这么温和。
他骨子里就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但林清雪的半只脚已经踏入了深渊。
便是知道面前的人有多可怕，她也只能笑着与魔鬼打交道。
好在，陆以川喝了很多之后便渐渐的醉了。
她不用再面对他那一双彷佛洞悉一切的眸子。
林清雪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陆以川靠在沙发上，酒精给他的这张脸添了几丝红晕。
只是，即便是这样，他看起来仍旧是疲惫的。
林清雪本不想理他，打算转身就走。
可是一想到陆以川这个人于她而言，还是有几分利用价值的。
她便突然顿住了脚步。
林清雪找了一块毛巾打湿，轻轻的帮他擦着脸。
陆川似乎是说了一句什么话，可惜他的声音太小，沉知意没听清。
林清雪看到他白衬衫的扣子，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帮他解开了，想让他呼吸的更顺畅一些。
冷不防面前的人下意识的扣住了她的手腕，林清雪一个不慎，整个人便扑在了他身上。
陆以川闷哼了一声，到底也没睁开眼。
林清雪撑着沙发勉强站起身。
这样近距离的看着陆以川，其实可以发现，他是真的很好看。
特别是现在的他，有一种颓废易碎的美。
虽然用美这个字来形容，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但这就是林清雪最直观的感受。
若是陆以川没有那么深不可测，若是他的性子没有那么可怕，林清雪想，她大约是会喜欢上他的。
一个长得好看，对自己也很好的人，真的很少会有人不动心吧。
林清雪有些遗憾的想着。
若是她没有看见陆以川掐死那只猫的那一幕就好了。
如果没有看见，她大约此刻已经和陆以川在一起了。
只是很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林清雪想要掰开陆以川的手指，他这样扣着她的手腕，她其实也有些疼。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举动吓到了陆以川。
他明明没有睁开眼，可他的那只手却越发的用力。
“啊！”林清雪吃痛，眉头紧紧的蹙着，有些不满地看着喝醉了的陆以川。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疼痛，陆以川勐地松开了手。
他没有睁开眼，只是脸上却满是歉疚，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别离开我……是我错了，你别丢下我……”
陆以川断断续续的说着这些话。
他的声音很小，小到有些模湖，林清雪只听了个大概。
他似乎是在求她别离开。
林清雪皱着眉，眼睛一直盯着陆以川。
看他的样子，分明还是喜欢她的。
只是他为什么要表现的如此冷澹？
这几日，林清雪都感觉到了陆以川跟她说话时的力不从心。
他有时候虽然看着她，却又不像是在看着她。
林清雪很难明白陆以川在想些什么。
她只是将毛巾洗干净后放回原地，然后就坐在了陆以川身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她似乎是想要知道，陆以川的心中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她想看穿他的心思。
可偏偏什么也没看出来。
林清雪陪他坐了有大概半个小时。
她鬼使神差的站起身，想要四处逛逛。
她也来过陆以川家几次，只是她每一回都是坐了片刻之后就会离开。
她其实一直想要知道他家里有什么，只是苦于一直都没有机会。
陆以川也从来没有生过带她四处逛逛的心思。
如今陆以川睡着了，她正好可以借机去楼上走走。
可以去看看这里面究竟有什么。
林清雪看了一眼陆以川，见他没有醒的迹象，她便松了一口气。
林清雪手指捏紧，抬脚往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