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阴雨天。
从清晨开始,小雨就淅淅沥沥的时下时停。
仆人大成做好午饭给先生送去,等先生吃好饭,大成收拾好桌子碗筷,就准备走。
元永安喊住大成,「晚上你别给我做饭了,我可能会出去一趟。」并且用手示意大成听完自己说话,再开口。
「放心,这附近我还算熟悉,我不会很晚回来,大概花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回来,你只要看好门别让别人进来就好,」元永安说完,这才示意大成可以说话。
「先生要不要我陪您?而且今天还在下雨.....」大成指着外面有些阴沉的天。
「谢谢,不过我大概不会走远,你放心吧,啊对了,我自己从后门走,方便,你不用担心。啊对了。今天多给我准备一盘糕点,晚上备着吃。」
「好的。」仆人大成点点头。「那我多准备几盘您爱吃糕点果子,放在您房里,免得晚上您饿着。」
下午时分,天气好转了很多,元永安走出宅院,在附件坊区转了转,最后来到一家卖花草的店,在一株不起眼却有着奇异香气的小草前停下。
店老板是个和气的中年大叔,看到元永安注意到那颗草,「小伙子,要买这株扑碟草吗?摆在屋子里,非常香,隔着一条街都能闻到呢。」
「是么?大叔你可真夸张,真的能整条街都能闻到?」元永安淡淡笑道,大叔说的话,实在有自卖自夸的嫌疑。
「诶呀小伙子不信,不信你买回去放在家里试试,看看别人能不能闻到。」大叔依旧热情推荐。
「好啊,那我就买来试试。」元永安拿出钱袋。
大叔用荷叶将那盆包好,又绑牢了拎着花盆的草绳。这才递给元永安。
出了花店,元永安想了想,又去附近的糕点铺子,买了一份双倍糖的青团,这才慢悠悠的去汤池子里泡了个澡。
回到宅院,元永安并没有着急回自己的屋子,他只是将买来的那株扑碟草,放在宅院后门的墙边,再三摆放好位置后,他才离开。
仆人大成的住处距离自己这后院,有些许距离,元永安走进屋子,将买来的青团和大成准备的糕点摆放在一起,又拿出一个杯子。
做完这些,元永安才再次回到平时工作的地方,却没有如往常般埋头工作,时不时的侧耳倾听外面,一副等人的样子。
待到夕阳最后一抹余光消失在地平线后,元永安察觉自己的屋顶瓦片咔擦咔擦隐约有声音。
来了么!
元永安心里忽然期待起来。
可是一陈细微的响动之后,并没有人出现。
因满怀期待而挺直了腰背的元永安,再次像泄了气的球一般,松瘪了。
但之后不久,元永安的门被人推开了。一个黑色身影迅速闪进屋子,并快速关好门。
「你.....你来了。」说话声音,因太过激动显得异常高昂,并夹杂些微抖动。
「有热水么,阴天真不想出门。」说话的是一个女人。虽然穿着黑色的夜行衣服,但依旧掩盖不住傲人的身材。
「我来,我来给你倒水。吃的我也都准备好了,实在不知道你喜欢吃哪个,所以我就多准备些。」元永安有点手忙脚乱的帮她倒水端吃食。
「终于暖和了.....那盆扑碟草在雨天,香味会收到影响,在这西门附近多绕了点路。」女人坐在榻上,喝了一口热茶,舒爽的摊开了身体。「好了,废话不多说,还是先来汇报一下你的进度吧。」
「红夜......今晚能留下吗?好想你.....」元永安并没有立刻汇报工作,而是扭捏了一会,小声的问道。
大概连瓦片也能体会到元永安的心情似的,咔擦一声,微微抖动了一下,在这安静的屋子内,显的异常响亮。
「贪心的男人......一次还不够么。」红夜只是暧昧的回答道。
「当然不够,怎么可能会够!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自愿去科学社的西南分社,那么远的。」元永安有些气愤的大声辩解道。
「科学社里竞争那么激烈,我这一出去就是两个月,半年末的排名我肯定是没法排到前5了,姐姐你知道我的牺牲有多大么!」语气里也微微带出哭诉的强调。
「好了好了,你先汇报吧,听完汇报我再决定。」红夜拿起一块小点心,放进嘴里,看到手指尖上沾到些微碎屑,伸出粉色舌尖,轻轻上下舔动。
在一旁看呆了的元永安,吞咽了几次口水,开始汇报,「我在修补复原这些绘铁芯片书籍时,自然也会顺便读一读,这些书籍大多数是关于提炼已经精炼矿石,并没有什么特殊。只有一本。里面有关于火药石的内容。」
「唔,具体讲了什么?书还在吗?」红夜慵懒地缀饮了一口茶。
「只是讲了火药石多产自硫矿附件,但人工炼制也具有可能性,并提出了3种方法。书是每2天一汇总上报,前几天我去看过,这本绘铁书籍已经不见了,想必是拿走了。」元永安看着红夜那伸展开来的修长腿部,再次咽了咽口水。
「火药石、大量矿石失踪。这两件事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呢?」红夜思考,自问自答道。
「大概是想用大量矿石来制作火药石?可是这难度太大,还是说,突厥人的技术水平已经比我们要先进很多了?」元永安摇头否定。「不会的,不会的,科学社是独立于大唐和周围这些国家的,不干涉政治,只专门研究,是我们一贯的宗旨。」
「已经过去了4天,你要加油唷~」红夜以一种撒娇般的语气对元永安说道。
「请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元永安凑近过来,一脸期待,「那么那么.....」
「不要,今天我还有事。」红夜站起身,准备要走。
元永安一脸失落的站在旁边。
红夜眼波微微流转,轻轻拉过元永安的衣领凑向自己,主动将脸轻轻贴上。眼睛微闭,红唇开启。
两人的脸凑到了一起。
趴在屋顶上的清明看到这里,赶紧轻轻的盖上瓦片,准备离开,但就在几乎盖上的同时,清明觉得红夜的眼睛似乎朝自己这里瞪来。
心下紧张的清明,一个手抖,差点又要把瓦片弄出声音。
轻手轻脚的跳下屋顶,收拾好爬墙的绳索,清明一溜小跑着离开。心里不停的骂着元永安,这小子看起来冷漠不爱搭理人,没想到竟然在骗人,竟然还和红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