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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一语成谶

话说刘龙、盘妙冰走过“老鼠鼻”那座凶山,便抄近路走,他们绕过一座小山包,面前摆着两条小路,一条通向东南,一条通向东北,通向东南那条路,相比较起来,平直好走,要是走上这条路,再走过一两座小山,就能看见他们的筑路工地了。

可是,吊诡得很,小时候曾四处漂泊,刘龙方向感很好,也没见在荒山野地里迷过路,但是,这时他却错误地认为,通向东北的道路才是正确之路。

正是天堂有路却不走,地狱无门偏撞来。

妙冰呢,认为应该走向东南,但她却有些犹疑,不敢完全肯定。两个人争拗时,刘龙打了个不恰当比喻,说就让我们摸着石头过河,探索前行吧。妙冰一向依赖刘龙惯了,都是他领导她。刘龙固执地认为他是正确的,就走上了通往东北的路,她就只得被动跟了上去。

南辕北辙,走了一程又一程,却距离他们的归宿越来越远,当然走不到住地了。走着,走着,他们走到一个村庄附近,也许一心只顾赶路,他们也没注意到这里有人烟。

这时,就发生一件可怕的事,妙冰就惊恐地呼叫起来。

这时,天将黑未黑,山谷里传出几声凄励的呼救声:“救命啊,强X了”,“救命哎。。。。。。”,声音响彻夜空。

村里人听到呼救声,就有两三个男人拖着木棒、柴刀冲了过来。在强光电筒之下,他们看到一个美女衣衫不整,惊恐万状;更让人触目的是,那个男的脸上、手上沾着鲜血。

人们似乎完全明白了,不由分说把刘龙扭住,捆绑起来。有人就给公安打电话报案。

刘龙不断挣扎,对捆绑他的村民说:“不要绑,不要绑,我没强X。。。。。。”,又对妙冰不断说:“误会了,我没有强bao你的意思,我只是不小心跌了一跤。”;“妙冰,太巧了,不知什么鬼使神差,我才扑到你身上。”;“哎哟,妙冰,我不是万源,就是有那个贼心,也没有那个贼胆。”

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呢?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原来,妙冰自从在希姐家做客吃饭,听了希姐关于“老鼠鼻”曾发生许多凶恶之事的述说,又被那个巫婆似的老媪反复恫吓之后,她平安地走过了那座凶邪之山,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但是,她却没有松得一口气,一路上,心里还是战战惊惊的。

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中了邪,她总觉得背后有什么东东尾随着,跟着的也许是豺狼蛇鼠,也许是别的什么东东,她分明听到唰刷的脚步声,咻咻的喘息声,不一次,她甚至感觉到后面东东的呼气,喷到她裸露的脖颈,它们的脚尖碰到她脚后跟,虽然是那么轻微,可是当她猛地转过头来,它们霎时隐藏起来,她什么也看不到。

所以,一路上,大多时候,不管上坡下坡,不管遇到荆棘刺篷,抑或多高的沟坎,妙冰都是走在刘龙之前。

而刘龙呢,他走错了路还不自知,越走离他的目的地越远,只因男子汉披荆斩棘为异性开路的男子汉气概,没有得到充分展示,而不断调侃前面的人,说走这么急是不是赶饭点,不用慌,爬上眼前的小山便是住地了,她是老板,会有人留饭的;说他不是万源万主任,不会追上去把人扑倒,强行要那个。

天知道,刘龙从希姐的那个小山村出来,走到距“老鼠鼻”不远的那座小山,的确产生过这样邪恶的念头,可是,如今能明白地讲给妙冰听,这个念头却是被他消灭于萌芽之中了。自一个多小时之前,他下了那座叫“老鼠鼻”的凶山,跟妙冰不一样,他曾有一会神经轻松下来,那时,他下得山来,就想妙冰真不幸,不到一个星期前,曾被人强bao,难道他也跟那人一样猪狗不如,也要对她施暴?他自问自答,早否定那个念头。

要是他还心存不轨,要采取进一步行动,他还会把想法讲出来,让妙冰早有防备?

要是说他本来方向感很好,却走岔了路是鬼使神差,是鬼魔使然,而那时却分明有一股力量,使他向善,令他放弃邪恶的念头,岂是鬼魔之中也有善恶之分?

又走了约模半个小时,爬上眼前小山,却还看不见住地。这时,天已经快黑了,妙冰就更加害怕了,到了此时她已经敢肯定他们是走岔了路,她就欲转身往回走。可是,刘龙还是不愿承认他的错,走了这么远的路,心有不甘,他自骗自,又说转过前面的山便到目的地。他开始说胡话了,他豪言,他要把前面的坎坷踩踏于脚下,他们的征程是什么星辰,是什么大海。

此时此刻,刘龙更听不得妙冰说他们走错路的话了。而事实上,他们不是南辕北辙,完全走反了方向,只是东南却向着东北而矣,也许他们走得不算远,只要作正确的修正就行。

说起来真是邪乎了,刘龙这回就义无反顾,一马争先,撇下妙冰就甩开胳膊,大步向前。

看着前面的刘龙,盘妙冰对他的一贯依赖和信任开始动谣了,一串疑问冒上她的心头,他为什么这样固执?开始的时候,她就提出过应唤往另一条路走才对,可是他偏要往这边走?如今走了这么长的路,还不见工地的影,事实明摆着是走错路,可是他还不肯回头,这是为什么呢?

想到这里,一个可怕想法便攫住了妙冰,岂是从一开始他就是故意的?他想干什么?

妙冰得出一个不容置疑的答案,她想,是的,他一定别有目的,居心不良。如今,她是被一个凶徒故意把带到这荒山野岭了,一张血盆大口已经张开,悲剧又要上演,重演。

盘妙冰精神恍惚了,时空就有些紊乱,她一时回到几年前被乡巴佬强bao的维度,眼前浮现“老鼠鼻”那座凶山,那不长高大乔木,只长茅草的八哥寨的废墟,一时又回到7。6公里的筑路工地旁的那片小树林,在小树林里,她又被人强bao。

这时,天算是黑下来了,刘龙也看不清了,他没能像一个男子汉一样去安抚女人,虽然他确实是一个男子汉。他也没能像他豪言,壮士一般征服宇宙,却是脚下踩上了浮在路面上的一颗小小石子,那石子圆溜溜的,他就像戏剧里小丑,一只脚滑溜向前,一只脚拖在后面,两腿差点没叉成一字马,他作了几个踉跄,动作幅度很大,不是他平时轻易作得出的。

危险之中,他本能就张开两臂,手就不顾一切地去抓能够得着的东东,他抓到一株茅草,茅草带锯齿的叶子就深深划伤他的手掌。据说,我们的木工祖师爷鲁班,便是因为茅草割伤,而得到启发,而发明了许多木工工具。可是,当下刘龙正在慌中,他并没别的收获。

这一会,盘妙冰拉开一段距离,走在刘龙的前面,听到后面动作声响巨大,惊惧转过头来,结果是,刘龙继续冲向前去,一撞撞倒了妙冰。盘妙一跌跌了个仰天跤,虽然没有倒霉到跌了个仰天跤,还挂破鼻子的地步,但被刘龙扑倒在地,重重仆在她身上,还未等刘龙回过味来,就听到妙冰惊恐的呼唤:

“求命啊,强X了.”“救命啊。。。。。。”

。。。。。。

山民们见义勇为,有人报了警,不久,就有警灯闪烁,刘龙就被塞进警车里,妙盘也一同被请了去。

不久,就到公人办公的地方,他们就把刘龙、盘妙冰分别进两间不同的屋子里,一对一地对他们进行讯询。刘龙就如实地讲了事情经过,并为自己开脱,说他没有强bao的动机,也没有强bao的行为。公人又问他身上的血迹,刘龙又如实回答说,那是不小心让茅草割伤而流的血。再后来,刘龙就在公人的讯问记录上,签了字,在每页记录上按手模印。

盘妙冰的讯问就多花了些时间。开头是一样的,先问姓名,出生年月,藉贯,住址。

接着,妙冰就如实讲了事情经过,一一二二,比刘龙讲得更细更翔实。先讲刘龙故意带错路,带她到荒山野岭去,故意拖时间拖到天黑,再讲了他一扑把她扑倒,又重重把她压在身下,还强行吻了她的嘴,又讲了她拼命呼救反抗,要不是那里的村民及时解救,后果不堪设想。

盘妙冰这时已从惊恐中醒过来,有的是对施暴者的憎恨,她想,一个星期就七天,不到七天的时间里,她便遭人强bao两次,这是第二次。要是连更早事算起来,就是第三次了。她想,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好你个刘龙,你不是人。

这讯询的公人是个年轻的男人,他曾经到过盘妙冰的筑路搞过治安,查过暂住证(那时出外居住还兴办暂住证,笔者按),只是他还记得妙冰,妙冰不记得他而矣。讯问继续,面前的被人企图强bao者,实在令这个年轻人怜惜了,年轻男人又问,她被人强bao有什么证据没有。

盘妙冰听了,先是一愣,想刘龙确实除了把她压在身下,亲了一下她的嘴之外,没有做下什么。但如今,她是在对施暴者的强烈愤怒和憎恨之中,并且把对前面的两个施寨者的积仇和冤屈,加在当下的施暴者身上,也不知为什么,也许她不知道她接受讯询所说的话,所作的证的严肃性,也许她只为证明,她在山里面高声呼救“强X了,救命呀”不是乱喊乱叫,想了想,她就说:

“有啊。”说着,她就挽起衣袖,裸露出一条圆润洁白胳膊,那里有两道深深的伤痕,结了血痂伤痕似乎更加触目。天知道,这两道伤痕确实是她被人强bao留下的,只不过张冠李戴,强把万源万主任的作恶转架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那个年轻男人眼中看到的不是伤痕,而是胳膊洁白圆润,他还看不够,又问别的地方还有没有。

这下,盘妙冰有些难为情了,但她转念一想,这是举证又不是什么。于是,解开上衣上面的两三个纽扣,又背着手解文胸后面的扣子,只听得几声“的得”解扣子响......

这回,年轻人也是先看到别人的身子,再细看之下,才看到上面两道深深的带血痂的齿痕。也是天知道,她又把万源万主任的帽子,戴刘右的头上了。

当晚,刘龙就被按进警车送看守所拘留了。妙冰呢,那个年轻公人就为女士的安全,亲自驾车送她回到住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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