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之间一旦分享了什么秘密，关系就会自然而然地亲密许多――更别说这种秘密还是“什么？正联那老蝙蝠男女通吃？！”之类的。
在谢岐兴高采烈地给史蒂夫讲述“布鲁斯为了让他的女伴在酒店喷水池里游泳于是买了整个酒店”的光辉事迹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谢岐掏出手机一看，这次竟然不是未知号码，而是里瑟。
在对史蒂夫道了声抱歉后，她走到外面的走廊上接起电话。
“看来你今天又有一番奇遇呢，谢岐。”
“没错，我已经考虑投个什么超级英雄意外伤害险了――有什么特别的消息吗？”
“我刚刚在k先生下榻的宾馆中见到了他，我们，嗯……聊了一聊。不得不说，你提前剧透的做法给我省了不少工作量。”
“果然，有些话由年轻漂亮的女性来说，更有可信度呢！”
事实上，在谢岐跟克拉克讲这件事的时候，对方就展现出一种“开玩笑我可是超人除了氪石没东西能杀死我”的蜜汁自信，可同时也带着“但是老蝙蝠那家伙都跟我说好了我还是顺着你的话演演戏吧”的忍辱负重――总之，克拉克表现得那么配合，并不是因为谢岐和里瑟，而是因为布鲁斯。
一想到在这两拨人中，只有自己完全知道他们各自的真实身份和工作方式，谢岐就有种不能更爽的奇妙自豪感。
“我们从克拉克那里拿到了一些有用的情报，克罗尼?沃克，也就是格蕾丝天使基金会中心城分部的一把手，明天晚上会在家中召开一个庆祝派对，私人性质，主要是感谢为基金会大量捐款的好心人。根据来宾名单，爱因斯和莱特利都会参加。”
在几个小时前，谢岐刚从克拉克那里听过这两个名字，他们是基金会最初的金主，也是幕后的操控者，必然知道那些善款的下落。
“希望沃克先生遵守社交礼仪，也会给你发一份请柬，谢岐。你可以带上一位男伴去中心城――我不建议肯特先生和你一起行动，所以，我可以勉为其难地扮演这个角色。”
谢岐又想翻白眼了。
不过，在她准备开口前，突然瞥见托尼和布鲁斯的身影。他们终于吵完了，两人脸上都带着赤.裸.裸的嫌弃与厌恶，衬得站在两人中间、一脸灿烂笑容的史蒂夫，简直像是世界第一大好人。
审视的目光划过布鲁斯的俊脸，谢岐勾起嘴角，露出一个里瑟看不到的、没安好心的狡黠笑容。
“我接受你对于克拉克的安排，约翰。不过，对于我的男伴，我自有安排，晚点跟你联系。”
说完这句话后，谢岐挂断电话，姿态优雅地走回会客室。
光看布鲁斯脸上那种傲慢中还带着点小得意的矜持笑容，就能猜出他在跟托尼的嘴炮大战中占据上风。
不过，大概因为史蒂夫一直在不动声色地暗搓搓打量他，不能嘴炮嘴炮美国队长的男人一看见谢岐出现便眼前一亮，大踏步奔过来不说，还动作自然又亲昵地挽住她的手。
谢岐对天发誓，在这一瞬间，史蒂夫的整张脸都要发光了！
“真是非常愉快的交谈，史塔克先生，我们下次再见。”
在“心平气和”地打过招呼后，布鲁斯维持着他的王者气度，器宇轩昂地挽着谢岐离开房间，一直等他们走出电梯来到大厦的停车场，他才开始继续之前被打断的话题。
“跟我共进晚餐如何？餐厅在一个非常优美的空中花园里，可以俯瞰纽约夜景，主厨来自米其林三星餐厅――你不会后悔花在那里的每一秒钟。”
这提议听起来很诱人，但还不算致命。女生正想点评几句，突然感到手机一震。她似笑非笑地睨了布鲁斯一眼，退后半步，掏出手机点开信息。
谢岐原以为短信是巴里发的。因为早上的时候他就发过一条，因为警局有事，他不得不坐早班飞机返回中心城，短信中除了道歉外，还约谢岐有机会见面。
但出乎意料的是，发短信的人并不是巴里，也不是里瑟或芬奇，而是――彼得?帕克？！
hi，你等会有空吗？我上次说的奶茶店出了新口味，超棒的！那附近还有家日料店的烤物也不错，要不要出来吃个饭聊聊天？
女生面无表情地扫过“奶茶店”、“日料店”，“烤物”这几个词，在心中呵呵一笑，毫不犹豫地熄灭屏幕，冲布鲁斯露出一个真情实感的甜美微笑。
“我简直不能更期待了，布鲁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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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全美数一数二的钻石单身汉，出身世家的豪门贵胄，身边又有一位尽职尽责的英式管家……不管布鲁斯?韦恩的公众形象如何，他的审美与品位确实无可置喙。
比如，他说谢岐不会后悔花在餐厅中的每一秒钟，事实也确实如此。
布鲁斯口中的“空中花园”确实是建在酒店大楼高层的花园，先进的浇灌系统和精妙的玻璃隔断设计让整个花园如同漂浮在云端。
一身西装的侍者将他们带到最好的位置，安静、隐蔽又私密。他们坐在生机盎然神秘幽静的草木之中，相隔不过一米的玻璃墙外却是这个世界上最光辉璀璨、让人目眩神迷的绝妙夜景。
美景、美食和面前的美人，真是让人心情愉悦通体舒畅，果然――跟着布鲁斯?韦恩混就是有好处！
“我看你跟罗杰斯队长聊得很投机嘛，跟英雄说话的感觉如何？”
在两人第二次举杯之后，布鲁斯挑眉发问，语气有些古怪。
“我看你跟史塔克先生也聊得很投机嘛，你觉得跟英雄说话的感觉如何？”谢岐端着香槟杯，神色似笑非笑。
她的反问果然噎得布鲁斯一时语塞，女生见状，便立刻话里有话地继续道。
“再说了，在我看来，史蒂夫和你或者和克拉克并没有什么区别――你们都是经历丰富外加身材不错的男人，仅此而已。”
谢岐一脸天真，丝毫不觉得这样的“无心之语”暗藏丰富的内涵。
“我可不敢跟美国队长相提并论，至于肯特那个只会动笔杆子的童子军――呵呵。”布鲁斯说着轻呷香槟，脸上那丝带着嘲讽的微笑转瞬即逝。
“说到克拉克，我觉得他可不是你说的那种记者，他……很实干，愿意竭尽所能地调查真相。虽然我不喜欢他对于基金会的猜疑，但我不得不承认，那些事情多半存在。”
“相比于被人欺骗与蒙蔽，我宁愿选择丑陋的真相。”
谢岐一脸正经地唏嘘感慨着，还用手中的酒杯轻巧地碰了下布鲁斯的。
“铛――”的一声轻响立刻扩散开来，余韵中带着嗡嗡的声响。
“你对他的评价似乎不错，所以，你要替他调查吗？”布鲁斯面露不满地抱怨道，“一想到你竟然一直想着他的名字，还真让我有些不爽啊！”
“调查是要调查，但不仅仅是为他，也是为了我自己。”谢岐依然笑得一派优雅，“当然，你还是有机会将他的名字驱逐出我的脑海呢，布鲁斯。”
“明天晚上在中心城有一个私人晚宴，跟基金会有关――你愿意参加吗？”
“这是你对我的邀请吗？”布鲁斯听到这里，带着惊讶的神色微微睁大双眼，“一位女士主动邀请我当她的男伴，这对我来说还真是新奇。”
“不过，我想你也知道，格蕾丝天使基金会的总部在哥谭，就算你想让我为基金会捐款，我也得先支持本地的那一个――毕竟我是哥谭之子嘛！”
“我给你提供的是‘机会’，布鲁斯，不是要你给基金会送钱。你可以抓住这个机会，更加方便地干一些你想干的事情，你难道不想调查点什么吗？”
谢岐的语速渐渐放慢，脸上的笑容也越发暧昧。她在说完这番话后微微转头，看向玻璃墙外的璀璨夜景，语调好似梦呓般缥缈，声音却清晰得字字可闻。
“在这样的高度看下去，纽约多美啊，不是吗？黑夜可以掩盖一切罪恶，而那些五颜六色的灯光，就像缀在黑丝绒上的各色宝石，光辉闪烁，美得让人惊叹。”
直到这时，谢岐才终于转过头，凝视着布鲁斯色泽沉郁的蓝色双眸。
“当你每夜站在高处眺望哥谭的时候，看到的也是这样虚伪又美丽的景色吗？”
“我亲爱的……披风斗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