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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V章

-201x年-纽约-

布鲁斯?蝙蝠侠?韦恩猜测史蒂夫的意识被传送到过去, 这个想法虽然大胆, 却很有道理。

只不过,就算知道史蒂夫被传送到过去,定位他在哪儿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因为时间线就像自然界一样, 有一套完善的自我修复功能。就算有人在过去弄出些小小偏差,随着时间流逝, 它们也会被尽可能修复,只留下非常微小的蛛丝马迹。

漫长的夜晚终究还是走到尽头, 城市的夜灯已熄, 天光却未大亮。就算繁华如纽约,在这昼夜交错的时分,也难得地现出了几分寂静。

朦胧的灰蓝色夜空渐渐变得透白, 继而沾染上几分橙红色的光晕。布鲁斯沉默地站在史蒂夫身边, 注视着他那张陷于沉睡中的安详面容,一时间思绪有些恍惚。

史蒂夫和克拉克差不多, 都是那种……身带神格的人, 人们期望他是圣徒,是救世主,能救人于危难之中,保佑所有人的平安。

可如果救世主身陷危险,又有谁能拯救他呢?

布鲁斯抬头看向身侧的监控仪, 那儿是脑电波图像,一整个夜晚了,它们依然遵循着同样的规律, 一丝不苟地画着相同振幅的波浪。他得帮托尼解决史蒂夫遇到的麻烦,与此同时,他还要想办法找到谢岐,不知道巴里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

在眼角余光捕捉到画面突变之后,布鲁斯只觉得双眼猛地一缩,在下一瞬间,屋内响起一长串尖利的警报!

“怎么回事?!”

站在另一边的托尼尚在惊呼,布鲁斯已经眼疾手快地一把压住史蒂夫,避免他在突然惊醒后从病床上摔落地面。

这番动静很大,整个屋内的人都被引了过来。在一片嘈杂的声响中,史蒂夫看起来清醒了几分,他的目光中透着一股血性,接着便毫不犹豫地伸手攥住布鲁斯的手臂。

经过超级血清的强化,史蒂夫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他一下子没控制住力度,布鲁斯只觉得手臂疼得厉害。

但在对上史蒂夫碧蓝的双眼后,他却模模糊糊地觉得,脑海中似乎多了一些残影片段。

在下一刻,他听到史蒂夫带着几分焦躁的怒吼。

“她在1981年的哥谭,那天是感恩节,我们得把她带回来,布鲁斯!”

就算史蒂夫没有指名道姓,布鲁斯还是在瞬间明白了那个“她”是谁。在短暂的沉默后,布鲁斯伸手拉开史蒂夫的手,语气中带上了几分蝙蝠侠式的独断专行。

“不,史蒂夫,不是‘我们’,这是我的责任!我会把她带回来的!”

在掷地有声地撂下这句话后,布鲁斯一把将史蒂夫压回病床,其速度之快动作之猛,根本没给对方留下没有反抗的余地。

金发碧眼的汉子瘫倒在床,扭头看向布鲁斯转身离去的背影。他明明没带面罩,行走之间依然透着一股蝙蝠侠式的阴郁与可怕,不过,史蒂夫默默觉得,他还看出了几分气急败坏的意味。

啧啧啧,看来随着他返回现在这个时间点,之前在1981年发生的事情――至少是跟他有关的那部分――也渐渐出现在布鲁斯的脑海中了呢!

他好像没干什么特别不对的事情吧?布鲁斯在不好意思个什么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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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哥谭-

当在哥谭警.局第一眼见到史蒂夫的时候,谢岐就意识到她有了个棘手的麻烦。

他头顶红叉,是她的任务和工作,是她必须杀掉的人。

所以,在意识到只有杀掉史蒂夫才能终止炸弹后,谢岐反而有了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另一种预感也模模糊糊地出现在她心中――说不定红叉就是最大的剧透,只有当史蒂夫“死”在这儿,“死”在1981年的哥谭,他才能顺利重返未来。

只要他能回去,自然很快就能找到人把她也带回去。

在对史蒂夫留下口信后,谢岐唤出她那把银色的汉剑,毫不犹豫地贯穿史蒂夫的胸口。就算经过超级血清的强化、拥有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和自愈能力,史蒂夫依然抵不过这不属于人间的力量。

在一阵短暂的抽搐后,他头顶的红叉倏忽间消失不见,连带着那个炸.弹项圈上的数字也突然停止。

真是值得纪念的一刻,她在1981年的哥谭杀掉了堂堂美国队长,来x号地球一趟还真是不虚此行啊!

仿佛是为了验证谢岐的猜测,在驻足片刻后,史蒂夫的尸体渐渐变成了半透明的虚影,很快就消失无踪。谢岐之前还担心怎么处理史蒂夫呢,毕竟据她所知,史蒂夫的体内可以自动形成超级血清,如果把他留在1981年的哥谭――哪怕只是他一重分.身的尸体――也会产生难以预料的影响。

看来时间线帮她解决了这个难题,毕竟,她可不想把史蒂夫丢进灌满王水的分解槽中。

母弹失去功能,玻璃屋内那些人质脖子上的子.弹也接连暂停。谢岐瞥了眼那些无关人等,直接伸手拍向玻璃墙面,将其震碎后,她冲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的人质们点点头。

“你们可以走了。”

这帮科学家们在这会儿纷纷展现出不输给奥运健儿的超强运动力,一眨眼的功夫就跑了个一干二净,就好像刚刚替他们敲碎玻璃的谢岐是比斯特兰奇更可怕的魔鬼似的。

女生撇嘴耸肩,慢悠悠地往外走去,刚一出实验室,就被不远处遮天蔽日的滚滚浓烟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还是阿克汉姆疯人院的方向,看来这次的越狱真是要票大新闻啊!

阿弗带着布鲁斯藏在距离实验室不远处的一个隐蔽位置,要不是谢岐能隐隐看到一抹绿光,还真不一定能找到他们的所在地。两人很快看到她,布鲁斯的脸上立刻浮现出喜悦的神采,若非有阿弗使劲拉着他,那小家伙一定早就乐颠颠地冲了过来。

“罗杰斯先生呢?”阿弗的关注点明显跟布鲁斯不一样,他双眉紧蹙,一边说还一边向后眺望,“你找到他了吗?”

“我找到他了,他很安全,你们不用担心,”谢岐用模棱两可的语句岔开阿弗的疑问,“只不过,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我想你们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再看到他了。”

想要再次听到美国队长的消息,至少还得等上个二十多年吧。

“真遗憾,我还想听听罗杰斯队长的二战故事呢,”阿弗嘴里说着“遗憾”,脸上的神色却很是轻松,“既然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我想我们可以先行回家了。今天可是感恩节,谢岐小姐,在晚上的大餐之前,我们除了好好休息一番之外,还有不少事要做哩!”

眼瞅着阿弗这一脸理所应当的淡然神色,谢岐几乎想给他鼓掌了,状态切换得如此之快,果然是传说中的管家侠啊!

“没错,谢岐,我保证,我会把最好的一片火鸡肉切给你的!”一边的布鲁斯看起来也将之前的午夜惊魂抛在脑后,这会儿已经开始兴致勃勃地期待着晚上的大餐了。

谢岐正要说话,突然注意到阿弗和布鲁斯的脸上浮现出惊诧的表情,与此同时,她也感到身后突然亮起一片蓝色光芒。

谢岐转身,几米开外的地方果然出现了一个带着莹莹蓝光的漩涡,它看起来与四周格格不入,一望便知,是非自然的存在!

在一个浑身闪着蓝白色电流的身影从中跳出之时,谢岐对天发誓,就算是风度翩翩一如阿弗,也情不自禁地爆了句粗口。

“太好了,谢岐,我们总算找到你了,布――”

那从时光虫洞中一跃而出的男人自然是闪电侠巴里?艾伦,他一见到谢岐,就激动地说个不停,只不过在看清在场的另外两人后,他立刻收声,还动作夸张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巴里是正义联盟的元老之一,也知道他前往的地方是何时何地,自然一眼认出站在谢岐身边的两人到底是谁。不过一晃眼的功夫,他就用完全不同的音调继续道:

“虫洞坚持不了多久,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谢岐!”

“虫洞?”一旁的布鲁斯听到这个词,立刻从震惊中醒过神来,满脸难以置信地看向谢岐,“难道说,你们来自――”

“可不要随便说出那个词,小家伙,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谢岐回头冲他比出“噤声”的动作,“就当做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好了,你能保守秘密吗?”

布鲁斯明显没被谢岐的胡搅蛮缠代跑节奏,这会儿的思维倒是清明:

“我还能见到你吗?”

“当然,你还差我一顿感恩节大餐呢!”

在说完这句话后,谢岐抬脚走向巴里,随着距离虫洞的入口越来越近,她也感觉到了那股似曾相识的吸引力――她离重返现代只有一步之遥了。

在感觉到巴里伸手抓住她的同时,谢岐再次回头,冲布鲁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诡秘微笑。

“……不过,我可不确定,到时候你还愿不愿意见到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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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x年-纽约-

时空旅行并不是一种让人愉快的感受,哪怕谢岐已经第二次经历虫洞之旅,她还是觉得自己几乎要被时间的洪流扯成碎片。

好在这次的旅程明显比上次要短得多,没过多久,谢岐就觉得眼前一阵明亮的白光闪过,身体也是陡然一轻。

在下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这怀抱必然属于一个男人,而且身强体健,胸.肌更是厚实如铁,谢岐只是整个人扑上去,都觉得脸被硌得有些发疼。

怀抱的主人伸手扶住了她,接着更是收紧双臂,将她紧紧搂入怀中。那双手臂强壮、有力,透着一股澎湃动人的生机,那怀抱更是显得温暖又富有安全感,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沉醉其中。

但在谢岐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紧梏住她后背的手就猛然松开,男人不动声色地将她放下来,用一种带着几分疏离的绅士态度稳稳地扶住了她。

谢岐抬起头,果然对上了一双熟悉的蓝色双眸,沉郁的色泽中闪过几许名为惊喜的光芒,就像是布满星星的晴朗夜空。

“欢迎重返未来,谢岐。”

布鲁斯说话时的语调有些古怪,在下一瞬间,他低头凑向谢岐的耳边,飞快地抛下一句微不可闻的低语。

“我跟你……还有很多旧账要算。”

在布鲁斯做出这个动作的同时,他其实也将自己的耳朵送到谢岐眼前。在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后,谢岐如法炮制,用羽毛拂过般的声音冲黑暗骑士轻声低喃。

“说起来,果然还是那个会叫着我的名字,兴高采烈往我怀中扑的布鲁斯,更可爱些呢!”

“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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