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冰淡淡扫了一眼成排的货架，实在觉得没有什么挑衣服的兴趣。
一旁的于苗苗，此时正在饶有趣味地观察着这位冰山美人。
不得不承认，霍冰有一种魔力，明明她不是长得最漂亮的那种，可是浑身上下好像就是带着一种高级美，让人忍不住移不开目光。
"怎么，霍小姐，有您喜欢的吗？"
于苗苗到底记住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挑出霍冰晚宴上穿得礼服，是她此行的主要目的。
"我都可以，这件就行。"
霍冰此时谈不上高兴不高兴，只是觉得有些疲惫。
她不知道楚亦寒为什么要突然带着她出席酒会，而且还这么大费周章。
随意找个人来给她送件礼服就可以了，她霍冰又不是胖的穿不下，又不是娇小的需要定制，普通的S码，套在身上都不带差的....
"霍小姐，您是说这件吗？"
于苗苗确实对霍冰的反应有些吃惊。
尤其是刚刚才和优儿见面，优儿的欢呼雀跃和霍冰的冰冷疏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霍冰就算再怎么样，也不用看着这么多好看的衣服，偏偏摆出一幅那样的表情吧。
霍冰听见于苗苗问她，只得确认了一眼。
没错，就是这件，纯黑色缎面的齐踝长裙，像藤萝一样漫身缠绕同色的蕾丝，在两侧的腰间，有不大不小的镂空，正好能显出女子纤细的腰部...
于苗苗深吸一口气，这件...
好看，高贵，又大气...
霍冰果然很会挑...
于苗苗混迹时尚圈，见识过不多不少的各路名人。
很多人是真的时尚，但是有更多人是不懂装懂。
张嘴闭嘴都以各种装逼词汇装饰，可是于苗苗只要再远处随意一听，就知道这话的水分子含量占比多少。
像霍冰这样，连看都懒得看一眼，都能挑出适合自己的风格的女人，于苗苗真的很少见...
"霍小姐，您要现在试一下吗？如果尺码不合适，可以做微调的。"
于苗苗已经收起了刚刚还顺带着的一丝散漫，生怕自己的不专业看在这位不动声色的女人眼中。
"不用，可以的。"
霍冰淡淡地说着，忽然在嘴边绽放了一个极美的笑容。
于苗苗不由看呆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
明明浑身都充满着优雅，却显得和谁都很疏离，可是当她想表达善意的那一刻，紧紧是一个微笑，就让人全身心的沉醉，哪怕是同性.....
"那配饰呢？"
于苗苗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专业，切记要专业。
"你帮我挑就可以了。"
霍冰看于苗苗如此劳师动众的帮楚亦寒卖命，不由有些怅然。
御下就是这样，虽然大部分都是雇佣关系，可是到底是不是一条心，在金钱之外是否还有忠诚，还有钦佩，这才是考量一个上位者最重要的地方。
可是很显然，不管是秦冰川，还是于苗苗，好像都对楚亦寒奉若神明。
于苗苗很是精心地挑选了半天，怕太艳丽的挡住了裙子的贵气，又怕太低调的拉低了全身的光芒，一阵衡量下来，于苗苗真是累的不轻。
最终，于苗苗给霍冰留下了一对由碎钻打造的流苏耳坠，还有一个黑色手环，手环的形状，像极了一束绕在手臂上的曼陀罗。
"您看这样可以吗？"
在随从的帮助下，于苗苗把整套装束展示给霍冰看。
"可以，辛苦了。"
霍冰微笑着开口，倒让于苗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刚刚的一瞬间，于苗苗有种错觉，那就是她好像把霍冰，当成了楚亦寒同等的人。
这个女人明明没有名分，没有上位者的压迫感，却让于苗苗刚刚感觉一直在尽力服侍她。
挑好了衣服，于苗苗又叫来造型师，给霍冰做整体的造型。
看着大家从中午开始就围着自己忙碌，霍冰有种极其不习惯的感觉。
不是没有参加过酒会，只是已经恍若隔世。
为了不给大家添麻烦，霍冰的午饭基本上什么都没有吃。
只是随意夹了几口，就住了嘴。
实在是因为怕自己来回活动，耽误那些专门来照顾她的人的时间。
于苗苗花费了近三个小时，终于呈现出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霍冰。
如果说霍冰平时只是一个美丽漂亮的女人，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头戴皇冠的皇后。
骨感的身躯包裹在华丽剪裁的裙子中，高高的发髻，带着高贵典雅的美丽，秀丽的锁骨，美好的身材，无一不在昭示着今晚即将绽放的美丽。
于苗苗做完自己的事情，就提前撤了，她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
终于能够清净下来的霍冰，回头就看见了站在屋子一脚，已经快要沦为背景的优儿。
"优儿，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好美啊..."
优儿忍不住感叹。
这种美丽，不仅依靠先天的皮囊，还有后天的气质，以及内心的那份坚定，缺一不可。
优儿从来没有见过盛装的霍冰，自然不知道在她认识的霍冰之外，还有如此震撼的画面。
"优儿打扮起来，会更美的。"
霍冰弯了弯眼睛，朝着优儿笑着。
优儿的心里一阵酸涩。
这种美丽，并不属于每一个人呢！
不是谁都可以陪着楚亦寒去参加酒会，不是谁都可以让楚亦寒吩咐于苗苗专门跑一趟，只为给她梳妆打扮...
优儿和于苗苗认识那么多年，可是每次于苗苗带给她的好看衣服，都是出于私人感情，从没有一次是楚亦寒授意的。
这种差别，对于优儿来说，就是天上和地上，注定没有什么实现的可能性了。
"优儿？"
看优儿咬着嘴唇不说话，霍冰总觉得优儿像是在伤心。
"没什么...霍冰姐姐，你今天真漂亮！"
既然得不到，就把她当做姐姐吧，把她的幸福当成是姐姐的幸福来看待吧。
不知道这样，心里会不会好受一点儿。
下午的时候，秦冰川出现在了私宅，来接霍冰去酒会。
看见是秦冰川来接自己，霍冰感到微微有些吃惊。
楚亦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