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顾盼靠在苏墨的怀里，说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苏墨只是在安安静静的听，也许这个时候，这是唯一能给顾盼带去的安慰。
毕竟，不管怎么说，顾大海都是顾盼的父亲。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第二天早上九点半，韩小辉的电话就已经打了过来。
两个人还在吃早餐，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知道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干啥呢？”
听的出来，韩小辉的声音里面，已经带上了几分急切。
“还能干什么啊，吃早饭呗！”
“结束假出差吧，赶快点儿到公司来，这里出太上皇了！”
“什么？太上皇？！”
“来了就知道了，反正，我们几个是不敢轻易招惹这个大爷！”
缓缓的摇摇头，苏墨和顾盼能够猜到，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换好衣服，顾盼开着那辆奔驰车，和苏墨一起来到了永邦大厦。
坐电梯上了十一楼，前台那里，已经围了不少人。
大家都在指指点点，而几个人的脸上，很明显还带着一种愤怒。
韩小辉和沉杨堵在前台旁边儿，用一种冷冷的眼神儿，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
隐隐约约，还有一个女孩儿的抽泣声，让苏墨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盼盼，你总算是来了，咱们自己家的公司，怎么还不让我进去呢？”
不用说，肯定是顾大海，死皮赖脸的找到了这个地方。
“顾总，他，他动手打人！”
前台那个女孩儿走到了顾盼的身边儿，眼神中，全是委屈。
“怎么回事儿，别着急，慢慢说！”
“这个人说是您的父亲，要来找您，韩总的意思是，让他在这里先等一会儿！”
“可是，他坐在这里，就要抽烟！”
“我告诉他，公司前台这个地方，是禁止吸烟的！”
“没想到，他上来就给了我一巴掌，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顾盼抬起手，狠狠的指了指顾大海，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但是，顾大海早就换上了另一个样子，脸上全是谄媚的表情，盯着顾盼不放。
“盼盼，咱们自己家的公司，我在这里抽根烟怎么了？”
苏墨终于见识到了，从这一个细节就可以看出来，顾大海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只不过，面对这种情况，除了安抚前台的女孩儿，自己还真的不能多说什么。
“要么，你现在就走；要么，我报警，你把打人的事情，自己给警察说！”
“别别别，盼盼，我也没做错什么啊，这都是咱们雇来的人，还能管我？”
不用再说什么了，所有人都已经听明白，这个人就是顾盼的父亲。
可是，就看他这种无赖的样子，又跟顾盼的脾气，完全不同。
“别在这里了，去里面说吧，不然影响也不好！”
轻轻的碰了碰顾盼的胳膊，苏墨觉得，不能让这么多人挤在大门的地方。
如果被其他人看到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想，以为凌旭公司又出了什么意外的事情。
重重的叹了口气，顾盼面无表情，只给顾大海扔下了一句话。
“进来，到我的办公室谈！”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顾盼又紧紧的挽住了苏墨的胳膊。
也许现在这个时候，有苏墨守在自己的身边儿，自己的心情才能真正的放松下来。
办公司里面，顾大海躬着腰，碰一碰这里，摸一摸那里。
好像，这里所有的东西，在他的眼里都是新鲜的。
只不过，那种样子，却让顾盼觉得有些恶心。
“这就是女婿苏墨吧，行，小伙子挺精神的，也挺能干，盼盼，你的眼光不错！”
苏墨一时语塞，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哭笑不得。
“你到底想怎么样？这里是公司，不是你耍赖发疯的地方！”
“哎呀，你们俩的公司，不就是我的公司嘛，可笑前台那个小姑娘，还不让我抽烟！”
一边儿说着，顾大海从口袋里把烟拿出来，又递给苏墨一支。
“女婿，我身上也没好烟，凑付抽一根儿！”
站在那里，苏墨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选择。
而顾盼几步走过来，把那支烟抢过去，在手里揉的粉粹，扔进了墙角的垃圾桶。
“顾大海，直接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盼盼，这一次我是真的缺钱了，除了来找你，我没有其他的办法啊！”
“我也没钱，尤其是对你，一分钱都没有！”
“这么大个公司，一整层楼都是你的，你还能没钱？”
“说没有就是没有，顾大海，别说没钱，有钱我也不会给你！”
语气很冷，顾盼对面前的这个人，也实在不想多说些什么。
但是，顾大海究竟遇上了什么麻烦，今天却应该问个清楚。
不然，他要是真的三天两头跑到公司里来闹，换成是谁，也受不了。
用一种求助的眼神儿看了看苏墨，两个人心领神会，不需要做更多的交流。
“叔叔，您缺多少钱，给我们简单说说吧！”
“女婿啊，也不多，十万，这点儿钱对于你们来说，还不是九牛一毛的事情？”
“您是遇到了什么难处？还是说，需要买什么东西？”
顾大海不说话了，小心翼翼的看了顾盼一眼，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只不过，那种笑容，让顾盼觉得恶心。
“前几天和朋友打牌，手气不好，就输了点儿！”
“这不，总想着能翻盘，找了我们那里一个人，又借了一些！”
“唉，女婿啊，人都有不走运的时候，谁也没想到，越输越多了！”
苏墨已经明白了，顾盼说他好赌，真是一点儿都不假。
或者说，一个人只要沾上了这种东西，能改过自新的可能，实在是太小了。
“行了，话你也说清楚了，走吧！”
斜着眼睛看了看顾大海，顾盼双臂环在胸前，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盼盼，你不能不管我啊，他们说要是这钱再还不上，就要砍我的一只手！”
“有本事，你把家里的房子卖了啊，反正你一个人，住哪儿都一样！”
“早卖了，盼盼，我也不瞒你，房子前年就卖出去了！”
顺理成章的，苏墨感到一阵头痛。
赌钱到了这个份儿上，也难怪，顾盼的母亲会跟他离婚。
也难怪，顾盼说什么，也不会原谅这个父亲。
“这一次我是真的知道错了，先把钱换上，以后我改，一定改！”
“从此之后，绝对不上牌桌，人多的地方我都不去！”
“你们不能不管我啊，那些人，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冷笑，对于顾大海的赌咒发誓，顾盼只是发出了一声冷笑。
这么多年，他要是能真正的远离赌桌，也不会发生今天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