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韩子栋将手机丢在了一边。
也不知道该说全孝盛这个女人是行动力过人，还是没有边界感，明明他都用沉默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对于这件事，他爱莫能助。
可是全孝盛还是坚持要见他一面，甚至打电话的时候，全孝盛距离乐至漫画的车程已经不到十五分钟。
这个女人！
简直是没有脑子！
难道来见他一面，他就会冒着进去喝茶的风险去查看用户的个人账号吗？
不可能。
拿来手机，进入表情包模块，他看到了Secret组合表情包的销售成绩。
34.70万份。
四个人合计十份的动图表情包只卖了34.70万份，这样的销售成绩连金栽经、申允珠这些网综人气成员的零头都比不上。
不过一时间他倒也有点好奇几个女友本次表情包的收入明细了。
虽然他不可以以社长的身份查阅用户的数据，但是他以男朋友的身份，查阅女朋友们的个人账号，一点问题都没有。
想了想，他抱着手机给几个女友发去了消息。
可能几个人都在忙，并没有第一时间发来回复。
过了约莫三五分钟后，朴美妍、金栽经、金亚荣、申允珠四个人陆陆续续发来了各自乐至漫画的账号、密码。
登入后台，他看到了四人详细的表情包销售成绩。
金栽经依靠相貌、品性统一了中日韩三国的审美，表情包销售成绩断层领先。
录制当周，金栽经的表情包预售销量远超七百万份，在过去的三周里，又陆陆续续卖出了两百万份，累计九百四十六万余份。
乐至漫画单一平台销售额为42.45亿，Kakao Talk表情包销售额为32亿。
扣除掉乐至漫画、Kakao Talk的平台分成，再扣除掉偶像娱乐的制作分成，DSP娱乐和金栽经的乐至漫画渠道分成收入为11.886亿，Kakao Talk渠道分成收入为4.48亿，合计16.366亿。
至于金栽经的个人收入。
他的心算水平很差，金栽经又不在身边，于是他拿出了另一部手机，打开了计算器。
按照经纪公司和艺人约定的五五分成，金栽经本次表情包的税前收入为8.183亿，税后收入约为5.31亿（300.8万）。
参与网综录制的一个月里，金栽经光是表情包的收入就有5.31亿，搞不好她出道三年的累计收入都没有这一个月的收入高。
金栽经的人气非同一般，不具有普遍性，他又查看了“国民小女友”申允珠、朴美妍的收入明细。
申允珠的税前个人收入约为5.789亿，朴美妍的税前个人收入为4.816亿。
乐至漫画是从正式录制的第一期推出了表情包，女孩日的四个人并没有赶上表情包的销售热潮，但是依靠“千万直拍女王”和“5亿美腿”的营销，金亚荣的表情包销量不俗，个人税前收入达到了4.592亿。
看完四个人的收入明细，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平台方可真特么黑。
偶像娱乐拥有《爱豆漫画室》的版权，同时也承担了所有表情包的制作，分成占大头理所应当，但是乐至漫画和Kakao几乎只是动一动手，就拿走了绝大部分的利润。
可是再看一眼，他属于平台方。
那没事了。
平台黑心归黑心，参与网综录制的艺人的收获也不少，既提升了组合的知名度，又赚取到了不菲的收入，可谓是名利双收。
人气靠前的艺人仅仅是表情包收入就能拿到3-6亿不等，这可是很多人出道多年都不一定能够赚到的收入。
不难猜出，有了表情包的收入，这九支女团的结算状况将会大为改善。
就连文玄雅都在刚刚给他发来了感谢。
“请你收下我最诚挚的感谢，玄雅阿姨.gif。”
看到文玄雅的消息，他也是忍俊不禁，说好的很嫌弃这个头衔呢？
他假装看不明白文玄雅的话，发了一连串的问号过去，文玄雅又给他发来了一份“玄雅阿姨比心.gif”。
『文玄雅：看到上个月的收入，以后你在我这里就是与神肩并肩的男人。』
随之发来的还有一张收入明细的截图。
看到文玄雅上月表情包的税前收入是5.53亿，他多少有点惊到了。
要知道九缪斯和阿粉只参加了最后一周的录制，也就是说文玄雅上月最后一周的单周收入都快赶上了申允珠近四周的收入。
这里面固然有乐至漫画近一月拉新拉活的功劳，也有他那一句“玄雅阿姨，你好”在SNS上病毒式传播的威力，但是同样离不开九缪斯模特女团的直拍威力。
八条黑丝大长腿的威力恐怖如斯。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饭友赵雅英也发来了一张截图。
赵雅英在一众录制嘉宾里人气中等，笑脸娱乐两个渠道的收入是8.176亿，即赵雅英个人的税前收入是4.088亿。
他左手拿着手机回复饭友赵雅英，右手敲着键盘回复玄雅阿姨。
『赵雅英：有机会请你吃饭。
韩子栋：就用一顿饭犒劳我？
赵雅英：那你说几顿？
韩子栋：我说了还有什么意思，这是要看你的心意。
赵雅英：那以后我们两个出去，都由我来买单。』
『韩子栋：还与神肩并肩，我可是一点都没有体验到，我还记得有人打算让我请她吃饭赔罪。
文玄雅：我请你，我请你。
韩子栋：现在请我吃饭的人可是得排队。
文玄雅：那我可以插队吗？
韩子栋：给我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文玄雅：你那天有反应了。
韩子栋：乱说。
文玄雅：我不信，那我们再试试看。
韩子栋：绝对让你心服口服。
文玄雅：拭目以待。』
除了这两个饭友，另外还有好些人也发来了或多或少的感谢，只不过没有人再发来详细的收入明细截图。
四个女友里，朴美妍消息发得最嗨。
他这才一会没注意，朴美妍就给他发了好些只穿着内衣的私照，言语间也撩骚不停。
什么对他的喜欢满了，对他的爱溢出了身体。
『韩子栋：你正经一点，这是Kakao，不是床上。
朴美妍：有什么区别？
韩子栋：区别就是你的照片会被人看到。
朴美妍：真的假的？
韩子栋：……有什么话见面说。
朴美妍：那晚上见？
韩子栋：喊上雅英。』
可能是等得久了，申允珠自问自答玩得很开心。
一会儿问他为什么要看她的账号，一会儿又自己回答男朋友看女朋友的账号还要什么理由，一会儿又问他为什么这么关心她的方方面面，让她感觉到浑身暖暖的。
他的小女友这是自己上演了一部偶像剧？
啊都！
随着一声提示音，申允珠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申允珠：为什么已读不回？
韩子栋：我这不是看你自己跟自己玩得很开心嘛，我们允珠真可爱。
申允珠：我们男亲最可爱。
韩子栋：允珠可爱。
申允珠：欧巴可爱。
韩子栋：不是说永远都听我的话吗？跟我说允珠可爱。
申允珠：我不，欧巴可爱。
韩子栋：一点都不听话，下次见面打你屁股。
申允珠：坏人！欧巴，你是因为我才把我们的分成比例改成4:6的吗？』
申允珠所在的维纳斯今年出道，组合出道不足一年，按理来说经纪公司和偶像娱乐的分成比例应该是3:7。
不过由于当时时间紧迫，他不想在分成问题上过于扯皮，耽误了表情包上线，同时也想适当补偿一下申允珠，所以他同申允珠的经纪公司约定了4:6分成。
想了想，他打字道：“所以你要怎么感谢我？”
『申允珠：欧巴脆骨。
韩子栋：就这？？？
申允珠：明天早点回家，我买了好多你喜欢的内衣款式，到时候我都穿给你看。
韩子栋：还有黑丝、白丝。』
金栽经和金亚荣大概是有行程，只是发了两张自己的动图表情包。
他提醒了金栽经一句“周六见面”，只是让他稍感意外的是金栽经居然第一时间发了回信：“你能接受我短发吗？”
金栽经可不是申允珠，如果问话的人是申允珠，那么她这么问绝对是在征询他的意见，而金栽经不一样，当她这么问的时候，她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主意。
虽然他更喜欢长发美女，但是短发的金秘书，好像也不错。
『韩子栋：你们公司同意你剪短发了？
金栽经：没有，只不过我觉得有了这笔表情包的收入，公司应该会尊重我的意见。
韩子栋：按你想的做，我喜欢的人可是有魅力，闪闪发光的金栽经，而不是长发或短发的金栽经。
金栽经：真的？你的长发情结怎么办？
韩子栋：其实短发更好，这样就不容易压到你头发了。
金栽经：你呀，三句话不离床，节制一点吧，下次我让我妈妈教我一点食疗，给你补一补。
韩子栋：我还用补吗？你这是在践踏我的自尊心，不行，晚上家里见，我要跟你决战到天亮。
金栽经：……
金栽经：好好好，我错了，正是因为你还年轻，所以补一补才更有效果。
韩子栋：这还差不多。
金栽经：还有你不是想要我穿那款制服式样的情趣内衣吗？下次我穿给你看。
韩子栋：其实也不用勉强。
金栽经：给你一次机会，重新组织一下你的言语。
韩子栋：谢谢怒那！』
对于艺人来说，吸金能力就代表了自尊心，吸金能力越强，她的尊严就越容易得到尊重。
从文玄雅主动向他示好，再到金栽经有底气向公司提改变发型，不难看出尽管表情包的收入还没有发放，但是它已经给不少人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待遇提升。
91群聊里，几个同年们一改往日挖苦他的基调，就连最跳的赵贤荣也罕见吹起了他的彩虹屁。
『赵贤荣：@韩子栋，以后你就是我大哥了，我会好好侍奉你的。
裴佑熙：贤荣啊，过头了。
智律：你这说的他好像是道上的大哥一样。
具荷拉：看来你们都被韩子栋收买了。
赵雅英：没办法，他给的太多了。
权娜拉：给的太多了。
表惠美：太多了。
朴敏荷：多。
韩子栋：别光嘴上说，拿出行动来，你们要怎么报答我？
权娜拉：请你吃饭。
朴敏荷：同上。
韩子栋：你们一人请我一天，我要一周才能轮完，换一个。
朴敏荷：那你做饭给我们吃，这样你可以一下轮七个。
韩子栋：？？？
具荷拉：加我一个，我还没有吃过你的意面呢。
韩子栋：告辞。』
听到了敲门声，韩子栋放下了手机，说了一句“请进”。
片刻之后，一名行政推门而入，走了过来，在她身后是一个穿着一身迷彩色长款羽绒服的女生。
正是跟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全孝盛。
他的目光越过了全孝盛，看向了女职员：“辛苦你了，这间会议室我要再占用十到十五分钟，通知编辑部一下，他们的会议延后十分钟。”
“内。”
女职员领命而去。
韩子栋指了指斜侧面的空位：“请坐，全孝盛xi。”
“内，作家nim。”
全孝盛听话的坐了下去。
两个人沉默以对，并没有立刻展开对话。
就在这时，刚刚离开的行政又端了一杯温水，一杯咖啡，走了进来。
等行政离开后，韩子栋低头抿了一口水。
上一世，他经常在需要灵感的时候，观看女团的舞台，全孝盛的舞台他也没少看，是以，他决定看在全孝盛曾经给过他灵感的份上，耐心听听对方的心声。
“全孝盛xi，你也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我身上的工作量比较大，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
“内。”
全孝盛应了一声，讲起了TS娱乐以公司帮忙运营为由，抓着她们四个成员的个人账号，而她想要额外申请查看账目明细的想法。
韩子栋听完了全孝盛的话，问道：“所以你怀疑你们的账目明细有问题，如果真的有问题的话，你会怎么做，是要解除专属经纪合同吗？”
全孝盛沉默了。
她们组合正处于上升期，哪怕是公司真有问题，不到万不得已，她也肯定不能采取这种决绝的方式应对。
“倒也不是说账目百分百有问题，我就是想亲眼看一看我们的收入明细。”
韩子栋不清楚全孝盛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真的觉得公司没有问题，只是她自己多想了，但是他有未来十年见识，很清楚TS娱乐公司到底有多坑。
就因为一个结算问题，TS娱乐公司和旗下的艺人、组合几乎就没有好聚好散的，最轻也得对簿公堂，简而言之，这就是一个周扒皮公司。
“我肯定不能帮你看后台数据，因为这犯法，除非你拿着司法机关的令状。”
全孝盛面泛苦涩：“作家nim。”
韩子栋抬手打断了全孝盛：“不过我可以帮你简单估测一下部分数据，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我来帮你问问Kakao Talk平台的销量。”
虽然肯定会有不小的误差，但是有总比没有好，全孝盛点了点头。
“那拜托您了。”
韩子栋向全孝盛招了招手，全孝盛起身推着椅子坐得近了一点。
Kakao Talk那边也只能提供部分销售数据，转平台的用户量并不向公众公开。
而乐至漫画平台的销量虽然可以后台查阅，但是销量是包括预售和正常销售两种销售方式累计所得。
预售只要300元，正常销售是1000元，如果不知道两种销售方式的详细数目，他算出来的数据绝对会偏差很大。
“我是按照最小的金额统计来算，如果你们公司给出的数据比这个数字小，那么不用想，你们的账目绝对有问题。”
除了最小金额，他还根据几个女朋友、饭友的比例模型粗估给出了一个数字。
也不知道全孝盛从公司那边得到的数字是多少，反正她看完这两组数据，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抱着手机反复计算确认数字是否无误。
约莫几分钟后，全孝盛起身向他鞠了一躬：“康桑密达！”
韩子栋点了一下头，问道：“我能知道结果吗？你们公司给出的账目有问题吗？”
全孝盛表情变得很难看：“我们公司给出的销售额只比您给出的最小金额高一点点……”
韩子栋瞬间明了。
除非秘密团那34.70万份的销量全是预售，Kakao的转平台费和正常销售的销量忽略不计，否则绝对不可能只高一点点。
没有网综加持，预售就能卖出34.70万份，秘密团有那么高的人气吗？
很显然没有。
韩子栋问道：“所以你要怎么做？”
全孝盛说：“我想和公司再谈一谈。”
“如果谈不妥呢？”
全孝盛沉默了。
片刻之后，她看着韩子栋问道：“作家nim，您有什么建议吗？”
韩子栋静静的看着全孝盛。
全孝盛身高和赵贤荣差不多，有着靓丽的童颜和突出的身材特征，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粉嫩的牙龈，个人形象突出。
只要她尽快跟TS娱乐公司完成切割，再找一家好一点的企划公司好好运作一番，未必不能焕发新的生机。
“你敢起诉TS娱乐吗？”
“……”
望着全孝盛远去的背影，他摇了摇头，全孝盛到底是顾忌太多，喜欢长痛，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