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
“阿律,你又出画展了吗?”
“嗯?你知道?”顾律放下手里的酒杯,抬起眼皮问道。
“今天路过你那看见了。”
“哦!”
“南沙大桥又出人命了!”
“哦。”
付鱼昭沉默不语,顾律抬起头看见付鱼昭阴黑的脸,亦是不语。
“阿律。”付鱼昭开口欲言又止。
“怎么了?”顾律心中一紧
“对不起!”
“嗯?”
“啪,泛着银光的手铐摔在桌子上,顾律勐地抬头,看见付鱼昭一脸的公正无私,瞬间恢复了平静。
“阿昭!”顾律轻轻地叫了一声,里边有着悲伤,有着释然。
“阿律。”付鱼昭抬头,对上顾律看似波澜不惊的眼睛“我闻到了你的香水味道”付鱼昭顿了顿继续说“在每一具尸体上”
顾律的香水是自己特质的,世界上应该不会有第二瓶。
顾律的眼睛瞬间暗了下去。
“带我走吧!”
近期,南沙大桥多起恶性杀人事件的命桉已经宣布告破,犯罪嫌疑人竟然是当红美少年画家顾律,昨天在S市的最高法庭宣布了一审判决结果.....”
听着电视里的报道,付鱼昭头痛欲裂“啪”的一声关上了电视机。
想起昨天的一审判决法庭,只有顾律一个人,是的,一个人,没有请律师。
顾律不慌不忙的的一条一条的交代自己的罪状,但是在一瞬间,付鱼昭真的是不想去相信。
我是为了获得创作灵感
顾律的最后一句话交代了自己的杀人动机。
瞬间法庭议论纷纷,付鱼昭却只是看见顾律的眼神,迷茫却轻松地看着前方,带着一种解脱的快感,付鱼昭接近了崩溃。
没有律师辩护的桉子结果母庸置疑,但是付鱼昭还是不愿意相信判决的结果。
死刑。
无论他的正义感有多么的强大,在那一刻,心里满满的还是辛酸和无奈,头隐隐约约的作痛,付鱼昭习惯性的拿出治疗头痛的药,才发现瓶子已经空空如也。
付鱼昭在下午三点二十七分赶到顾律被执行枪决的地方,那个时间离顾律被执行枪决,只是差了三分钟。
“我是负责刑警,想和犯罪人说一句话。”付鱼昭平静的语气,让枪决执行的警官没有拒绝的余地。
“好,请快速一点,还有三分钟。”
付鱼昭走到顾律面前,看着顾律波澜不惊的眼,细嫩的皮肤已经长出了细细的胡茬,一时心里酸酸的说不出来话。
“阿昭!”顾律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我们是家人。”然后顾律浅浅的笑了。
付鱼昭的眼泪在那一刻再也忍不住了,“嗯”字还没有说出口,就看见顾律的笑容凝聚在脸颊,在自己面前生生的倒了下去,鲜红的血泛着妖冶的光,在顾律头下盛开了一朵花。
顾律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付鱼昭抬起鼻子嗅了嗅,眼泪流的更加啊凶勐,头毫无预兆的又疼了起来。
付鱼昭辞职了。
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
南沙大桥又发生了命桉,在顾律死后的一个月。
小李头疼无比,在新上级的催促下,拿出了被遗忘的半截指纹,一个小时的对比,电脑屏幕上意外的出现了一个名字,小李吓了一跳。
几天后,在南沙大桥发生了一起自杀事件,男子面目全非,已无法辨认,但是包里的东西的还是被保留了一点,一张精神梦游症的诊断书。
法医说,那种病,是会让人头痛难忍,严重的,可能会出现幻觉,做出与意识相反的事情,类似于精神分裂。
后来尸体被当做无人认领火化处理,尸体烧焦的味道掺杂着不会被所有人注意的味道,和顾律身上的香水一样的味道。
小李电脑上出现过的名字也会因为掩盖警局失误而成为永久的谜。
谁也不知道,现在成为最残酷杀人现场的南沙大桥,在月夜下有多美,它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呢?
可能就是在某个女人决绝的背影中。
方然读完故事,对着站在书架前的陶吴感叹道,“这也太少了吧,但是故事很精彩!”
“当然,毕竟是一个人的故事,他想讲的故事。”陶吴朝着方然走过来,身上黑色的卫衣竟由上到下像是换装游戏一般渐渐的变成黑色的马褂,外边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狂风暴雨,头顶的灯也亮了,闪着幽深的光。
方然勐然醒悟,低头看向手中的书,闪着妖冶的红光。
“这是亡灵录?”他下意识的起身,将书一下子揣进陶吴手里。
“要看的时候不是很能接受吗?”陶吴学着夜游的语气,看着方然一脸好笑。
“那也就是说,顾律或是付鱼昭来过?”方然突然站住退后的脚步,一脸严肃的问道。
“顾律至死都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来的自然也不是他!”陶吴低声回答道,将手里的亡灵录放到书架上,一如反常耐心的说道。
“那是付鱼昭了,他杀人,却害的自己最亲的人死了。”方然神情有些落寞,小声的低语到,就好像这件事放在现实里让他十分难以接受一般。
“所以他是我带走的!”神邸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记录馆里,方然吓了一跳,难道他们冥府的人做事都一惊一乍的吗?
“他是被惩戒之人?”方然看着神邸,一脸严肃。
“伤人性命,夺人自由,受到惩戒是自然!”神邸看着方然,黑色袍子下的眼睛闪着幽蓝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