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吴,你说,人间的感情真的有这么丰富吗?”夜游看着刚从书店走出去的一对情侣,两个男生都是不同风格的帅气。
“帝都是六界的领导者,可是他们却比谁都要迂腐,我们也是帝都的人,对于人间的情感又能明了多少呢?”陶吴也看着窗外。
“陶吴,你找神骨也找了百年,可曾被这人间七情六欲所影响过心绪?”夜游坐在陶吴身边,静静的看着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陶吴眸子里的血红色竟然渐渐的澹了下来,就好像被什么稀释了颜色。
“以前做冥王之时,不曾,现在,也不曾!”陶吴一字一句的对着夜游说道。
夜游起身,走向书架后,看着坐在窗口的陶吴,摇了摇头,这问题又何须多问,她伴陶吴千年,个中变化她比谁看的都要多。
正巧,那天所来的便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者。
陶吴将其引导桌子前坐下。
老者坦然的看着陶吴和夜游,苍老的声音充满磁性,“这里可是亡灵记录馆?”
夜游心中一愣,但表面并没有表现出来,她仔细打探一番,这老者确实是已经故去的人类魂灵,他又是如何知道这里是亡灵记录馆的呢?
老者又像是看出夜游的心思一般,嘴角竟露出慈祥的微笑,“我生前家财万贯,找一通阴阳之人了解一下这冥界之事也是易如反掌!”
陶吴心下了然,虽然人家与冥界只有用死亡才可相通,但是由不少通晓阴阳之人,像是方然一般,知晓这亡灵记录馆。
人界将钱视为最高准则,那自然为了钱所做出这折损阳寿之事,也不难理解了。
“既然您都清楚,那有什么故事要留存呢?”陶吴澹澹的开口。
“我在人间已享受够了该享受的,只是人间唯有七情六欲不可用钱强求,我想记录一段年轻时候的感情,也算是不给人生留遗憾了。”老人说完,容貌竟然开始发生变化。
白色的发丝逐渐变成黑色,脸上的皱纹也渐渐消失,苍老的声音变的爽朗。
夜游去书架上将老人的亡灵录带过来时,被他的变化吓了一跳。
陶吴则看了一样夜游,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夜游将亡灵录放好。
他伸手搭上男子的眉心,闭上了眼睛。
“你是否愿意自愿讲述?”
“是!”男子干脆利落的开口。
青争第一次看到浩肄的时候,就知道他躲不过了,也知道,自己也躲不过了。
奢靡的灯光在头顶不停地舞动,昏暗,无方寸,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和身边男女尽情的舞动旋律,青争只是冷漠的看着眼前血红色的酒在高脚杯里摇动,杯子的另一边映着自己鲜红的指甲和苍白消瘦的手,酒吧的卡座凉的刺骨,青争刚想起身调整一下坐姿,一个男声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细细的钻进青争的耳朵。
“请问,这里有人吗?”
浩肄看青争抬起头,绅士的朝着青争微笑,浅蓝色的西装和这个迷乱的地方显得格格不入。
青争的弯了弯嘴角,摇摇头。
浩懿坐下,不经意的打量着身边的青争,她今晚画了很浓的烟熏妆,一头酒红色的发披散在肩上,身上带着迷离的香水味。
浩肄拿了一杯啤酒,黄色的液体在酒杯里晃动,一杯酒下肚,浩懿壮胆转过头眼睛定定的看着青争。
“一个人?”青争迎上浩肄灼热的目光,美丽的眼眸里闪动着风情万种的光彩。
“难道你不是?”浩肄玩味的看着她。
青争的眼神意外的变得哀伤,转过头,拿起包,道了一句再见匆匆离开。
浩懿看着青争鲜红的裙子渐渐远去,不知是不是灯光的原因,竟然在自己眼中渐渐的褪了色,然后消失在酒吧门口。
浩肄收回视线,摊开手掌,借着迷离晃动的灯光,看清工作证上映着青争干净纯洁的笑脸。
第二天,青争下楼,毫不意外的看见了浩肄倚在车旁,笑的一脸得意。
青争今天没有画很浓的装,穿着一身运动服,干净的像是一个孩子,没了风情万种,却带了意犹未尽。
她优雅的走到浩肄旁边,伸出手“拿来吧”
“什么?”
“工作证”
浩肄的惊讶又换成了微笑“你怎么知道在我这?”
“拿来”青争平静的说道。
浩肄把手伸进皮包里,像是把什么捏在手心里,扬手抓过了青争的手,青争朝他笑了一下,想要撤回手,浩肄却按住不放,青争觉得自己的手里工作证的厚度不正常,刚想摊开手看看,浩懿便灵活的闪身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等到车的影子在小区消失,青争才摊开掌心,名片上大大方方的写着石浩肄三个字,下边的小字宣示了他的身份,石泰集团总经理。
青争拿着名片,嘴角溢上了苦笑。
青争回到家,习惯的打开了一个木匣,将浩懿的名片扔了进去。
晚上,青争又来到酒吧,昏暗华丽的灯光下,她一眼就看到坐在正中央的浩肄,穿着一身暗绿色的西装,冲她肆无忌惮的微笑
青争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坐下,拿起他为她点好的红酒,鲜红的指甲依旧透过杯子映在眼底,嘈杂的音乐在耳边炸开,青争回过头示意浩肄靠过来。
浩肄伸过耳朵,青争的香气绕过酒吧里混杂的气味拥进鼻子,她把嘴靠近他的耳朵,吐气如兰
“别爱上我”
浩肄愣在那里,青争已经走进人群,他看见她火红的发在白皙的肩上,随着音乐不停晃动,律动的兴奋无比,可是浩肄看得见,她的眼底明明是带着忧伤的,他对那抹忧伤充满了好奇,不知道是好奇心还是爱慕心,浩懿被眼前这个女子吸引的挪不开目光。
第二天,浩肄把车开进青争的小区,这次他远远的躲着,却看见青争和一个男人并肩走着,浩肄的角度只能看见他们的背面,男人的身形消瘦,穿着宽大的休闲服,在风里摇摇欲坠,他的手轻巧的搂着青争的细腰。
浩懿悄悄的下车跑到楼宇侧面的墙后,能从侧面看见青争的眉眼,脸上干干净净的妆,带着浅笑。
他的心跳漏了半拍,因为这时在青争的眼睛里,看不见一丝丝忧伤,换句话说,是爱意。
或许自己的追求无果全是因为这个男人吗?
或许这个消瘦的男人竟然是青争的背后的忧伤?
她现在的笑一定是装的,难言之隐才让她在酒吧看起来那么忧伤。
他的心里有着不服,因为他看的出来,这个男人是远远比不上自己的。
所以,他打算进攻,帮自己,也帮青争。
从那天开始,青争就每天收到玫瑰花,每次收到,她都微笑着签收,然后关门,顺着四楼的窗口优雅的扔下,花瓣散落一地,映在浩肄的眼睛里,变得刺眼。
与此同时,他经常看见那个消瘦的男人走进青争单元楼,几个小时不出来,甚至是一晚上都不出来,浩肄有些抓狂。
他下车,走进那栋楼,敲响青争的门,几秒钟后,青争穿着薄薄的睡衣站在门口,
“浩肄,有事吗?”
浩肄一个闪身进了屋内,看见厚重的落地窗下,是凌乱不堪的床和衣服。
“你自己在?”浩肄问着青争,眼里带着怒气。
青争不愠不火,微笑着走到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