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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重生

“头,好痛,这是哪里?"李尘烟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醒来,只觉的头部好像遭受过重击一样,缓慢环顾四周,墙壁满是斑驳的岁月痕迹,而他自己则躺在干草堆上,身下还有一滩未干的血迹。

可他明明记得自己已经死了,怎么还会活过来,那这躯体又是怎么回事,李尘烟带着疑惑,艰难的往前爬着,他彷佛被人暴打了一顿,全身的疼痛都连接着经脉,他爬到屋内一口大缸旁,使出全身力气,扶着缸沿起身。

在水的映照下,这具躯体的容貌渐渐浮现在他眼中,约莫十三四岁的年纪,容貌虽说不上太好,却也是剑眉星目,棱角分明,李尘烟看着水中的自己,逐渐消除了心中的迷惑,他,重生了。

而且是重生在这少年的身体上,那这少年又是谁呢?

他是不是也已经死了,他回忆着这躯体前任主人的记忆,原来他是这城中修仙世家李家的子弟,名叫李弈,按理来说他也是家主之子,却因为母亲出身低微,处处受尽白眼,甚至连那个毁了他母亲一生的李家家主李玄天,都没正眼瞧过他一次。

今日出行,本是为了给重病中的母亲取药,却不想中途被家族几名少年凌辱,可这少年从未还手,任凭他们在身上脚踢拳打,只是一步步拖着受伤的左腿往药铺前进,他知道,若是自己还手,便会错过为母亲抓药的时间,并且家族的那些贵妇,更会去找自己母亲的麻烦。

他可以容许别人凌辱自己,但他不准有人去欺负他的母亲,少年的成熟,让人心疼,但在那冷酷的家族里,只会被人看作懦弱,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欺负的对象,且以欺负他当作自己消遣的乐子。

他的不还手,并没有换来无情少年的怜悯,甚至出手和唾骂声更加迅勐,其中一个孩子更是从地上捡起一块碗大的石头,向着少年的头部砸去,血液瞬间顺着少年的头部流下,下一刻便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几名少年眼见自己杀了人,都面面相觑,虽然只是家族中公认的废物,但若是被家族知道还是免不了一顿责罚,一个大一点的孩子心中一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他扔进隐蔽处,等到被人发现之时,反正也是死无对证,谁又知道是他们杀的人。

想到此处,那大一点的孩子随即指挥几个小的孩子,将少年抬起,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处荒废多年的房屋,打开门将他丢进屋内,几人顾不得清理衣服上的血迹,对着少年尸体唾了一口唾沫,随后几人便跑开了。

“这小子,真是可惜了,不过既然我占了你的身体重生,那我便是你,放心吧,这仇我一定会帮你报了。”李尘烟自言自语着,随手从缸里舀出一捧水泼在脸上,清理干净血迹之后,他摸到墙边一根枯木,刚好当作拐杖,打开门,一股清风袭来,令他清醒了许多。

他朝着巷口一瘸一拐走着,出了巷口,他并没有直接回李家,而是朝着几里外的药铺走,街上虽然还是人来人往,但他看到的只是一颗颗冷漠的心,李弈被李家几位少年殴打的时候,他们全在冷眼旁观,而无一人上去帮忙,或许是迫于李家的强大,但更多的还是对李弈指指点点。

在他们的眼中,李弈只是李家家主私通奴婢所生下的野种,并不被李家所承认,连李家旁支的地位甚至都不如,死了也只是李家在清除废物而已。

“小弈来了,你这是怎么了?”药铺老板远远看到李尘烟走来,还没有到跟前就高兴的打着招呼,可当他看到李尘烟满身的泥土,还有一瘸一拐的腿时,顿时又生出怜悯之情,急忙跑过去抱起李尘烟,让他躺在药铺的桌子上。

“张叔,我没事,就是在路上被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野狗给咬了,我娘亲的咳病又严重了,我来给她拿药。”

李尘烟傻笑着,在李弈的记忆中,药铺的老板是对他最好的一个,因为每月在李家领的俸钱都会被克扣,所以他时常会凑不到药钱,但药铺老板从来不会要他的钱,为了照顾李弈的自尊,只会让他赊账,等有钱了再来补药钱。

李弈也都会履行自己的承诺,每年年底他都会将自己攒了一年的俸钱,还给药铺老板,虽然不够,但老板还是乐意看到李弈每年都来,他也会给李弈准备新衣服,还有各种吃食。

“你娘亲的药,我早就准备好了,忍着点疼,我把骨头给你接上。”药铺老板轻轻抬起李尘烟的左腿,一股清凉之意从其手中渗出,钻进断骨之处,躺在桌子上的李尘烟闭上了眼睛,他感觉到自己腿骨的裂痕正在一点点愈合,突然,镇痛从断骨处传遍全身,左腿竟然神奇的恢复如初。

“还像个男子汉的样子,竟然没有喊疼。”张叔眯着眼睛,他大致已经猜到李尘烟经历了什么,这腿骨的断裂,绝非是野狗所能造成的,必定是李家那帮混账小子用武器打的,可是看着还在咬牙忍着余痛的李尘烟,他又不好说些什么。

这孩子,还是太善良了。

因为母亲是李家的奴婢,小小年纪就经历了如此多的折磨,却还是保留着心中的善意,可他的善换不来李家族内的怜悯。

“张叔,药钱,我等年底攒够了俸钱就还你,娘亲还在等着药,我不能停留太久。”李尘烟强跳下桌子,左腿瞬间传来钻心的疼痛,但他不能多等,李弈的母亲还在等着自己抓药回去。

“那好,这是一个月的药,回去用小火慢煎,一日三次,让你娘亲服下,病自然就好了。”张叔说着,走到柜台前取出一包早已包裹好的药,递给李尘烟,说了煎服的方法。

李尘烟接过药,重重的向着张叔鞠了一躬,转身跑出药铺,一路小跑似的向李家跑去。

“师傅,这李家的人也太狠心了,虎毒还不食子呢。”一妙龄女子掀开后屋门帘走出,看着李尘烟跌跌撞撞的背影,澹澹的道。

“可惜了这孩子如此良善的心地,若好生教养,必是李家的骄傲。”

张叔看着袍子上沾染的血迹,无言的望着李尘烟消失在街角,他自顾自的摇头叹息。

【作者题外话】:新人报道,写的不好,还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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