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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无心插柳

终于不用掖着藏着了,说出口的刘冒反而轻松了许多。

自来到这缤纷多彩的时代,从最初如履薄冰到想安乐一生,再到后来雄心壮志,至此再无更改!

既已抉择,时代选择了自己,那么自己又有何理由置百年后黑暗史于不顾?置千万华夏儿女于异族蹄下不顾?置汉民族几近灭族之殇于不顾?

自己不伟大!从始至终,刘冒都清楚自知。自己不过是了解历史而已,但每一位汉家儿郎,熟悉这段历史后,又有何人可以做到无动于衷?就如同后世南京之殇,我们没有资格代表先烈原谅侵略者!

既然有此机会,自己倒不在乎史书怎么写,反正自己也看不到了,纵万世骂名又如何?

戏志才大口喘着粗气,刘冒说完便自顾自饮起酒。能不震撼么!字字珠玑!颠覆了自己以前所有认知,大逆不道已不足以形容!正欲开口说点什么!

只听屋外,人未现,声先至:“好一个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好一个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随后屋门被推开,刘冒只见一位少年郎潇洒踏入屋内。

戏志才也望去,惊讶问道:“嘉弟,你怎么来了?”

刘冒更是惊讶,嘉弟?难道是……

紧随而进的护卫正待解释,被刘冒制止,并施以眼色退出。

被称“嘉弟”的少年郎,先是拱手见礼,后自顾自拿起酒盏斟满一饮而尽。方开口:“闻之酒香,便不请自来,兄长勿怪!”言语间,放荡不羁,潇洒自若。

是了,就在刘冒确定之时。只见少年郎又瞬间正色向自己拱手一拜,言道:“想必刚嘉所复言,皆出自这位兄长之口,嘉深感叹服!只因嗜酒如命,刚为进来又费了番口舌,兄长勿怪之!”

虽是告罪,却一脸不羁,不亏浪子鬼才!刘冒回礼道:“无妨,能得奉孝之赞,冒甚喜。”

这下,正准备介绍的戏志才和不羁的少年郎同时愣住,后者疑惑开口道:“兄长知我?”

“不止……”刘冒刚言,就被更大的疑问打断。

“不知?何以知我字奉孝?难道是志才兄长……”说着,转眼看到戏志才也是一脸疑惑。

刘冒咳嗽一声解释道:“冒说的是不止于此的不止,郭嘉郭奉孝,冒自然如雷贯耳。”

郭嘉顿时来了精神,较起真来:“那兄长还知谁?”

一旁的戏志才,也若有所思盯着刘冒,期待着答桉。

刘冒沉吟一下,便开口答道:“天下皆知,自古颍川出贤才,冒虽涉世未深,但诸位贤名亦久仰之。戏忠戏志才、郭嘉郭奉孝、荀或荀文若、荀攸荀公达、‘荀氏八龙’等、陈群陈长文、钟繇钟元常、徐庶徐元直、司马德操先生……冒不用再一一列举了吧?”

二人听完后,不由相视,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郭嘉整理心神,而后拱手礼道:“兄长自称冒,嘉观之门口护卫亦是百战精锐,嘉斗胆猜测一下,兄长可是最近大汉炙手可热的关内侯——刘冒刘勉之乎?”

刘冒回手一礼,答道:“奉孝果然聪慧过人,不才,正是区区在下!”

郭嘉又言:“关内侯,嘉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话音刚落,就听刘冒道:“奉孝讲之前,可否改个称呼,关内侯等虚名就免了吧,冒观奉孝也是一洒脱不羁之人,何必拘泥于凡俗礼节?虽冒长于奉孝,或许亦长志才些许月份,但二位称勉之即可,吾更喜之。”

郭嘉、戏志才听闻,相视一笑。前者倒也不在拘泥开口道:“那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敢问勉之,长社之战,是否参与。”

戏志才听闻,疑惑看了看郭嘉,又看了看刘冒。长社离阳翟并不远,众所周知那时的刘冒应在京师,且无官职在身啊!

郭嘉见刘冒沉默,于是转而向戏志才解释道,但余光却注意着刘冒脸色变化:“兄长那段时间卧病在身有所不知,后来嘉本欲询问却耽搁了,今天正好碰到正主,听闻方才一番话,嘉已有答桉,只是想再确认一番罢了!”

随即转向刘冒,再拱手道:“嘉知勉之之顾虑,嘉非敬献策之举,波才逆贼依草结营,此本乃取死之道,料想那曹孟德就算不先献策于城内,城内的皇甫将军也能看出破贼之计吧!”

刘冒不由心惊,自己是知晓历史,郭奉孝如何得知是皇甫嵩将军看出,而非朱儁将军呢?或者是曹孟德自己提出呢?

似是看出了刘冒心中疑虑,郭嘉又接言道:“虽说皇甫嵩、朱儁两位将军都是当世名将,但朱儁将军毕竟是后起之秀,立功心切。以至首战告负,心气已衰,更兼被围之窘。反观皇甫将军,久经战阵,心无波澜,如此破绽百出的结营不难看出,但苦于天时而已。反观曹孟德援军,京师距长社并不远,虽说支援但非十万火急。但曹孟德领军自与你告别后,便星夜兼程赶赴长社,若说也立功心切也不错,但刚好那么巧赶上风起,更是于凯旋回京时拱礼于勉之兄乎?卢尚书的事情,更不用嘉再赘言了吧?”

一口气说完,郭嘉只感口干舌燥,拿起酒盏连干三杯后,盯着已哑口无言的刘冒。

终究小觑古人智慧,原以为献酒之前本够低调,但终究被发现了。

刘冒也不再隐瞒,点头默认,顿感有些挫败,古人真如此厉害么?那自己那些小把戏?

郭嘉看出脸露落寞的刘冒,又饮一杯润润嗓子后道:“勉之且勿妄自菲薄,此番结果非嘉之聪慧,一眼看穿幕后人。”说着指了指刘冒,继续道:“皆感谢曹孟德举止,这点志才兄长明了。让嘉不得不注意起勉之,而后一步步分析,综所有仍至此刻方敢确定。嘉佩勉之于京师坐镇,却知天下事,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占得先机于众人之前。嘉不及也!”

夸的刘冒面红耳赤,心里激动万分想仰天长啸:自己被“鬼才”郭奉孝吹捧了,该不该飘?该不该上头?

不理此刻放飞自我的刘冒,旁听许久的戏志才,已从最开始的震惊不已到如今的目瞪口呆。看了看郭嘉,后者坚定点了点头。

于是心作权衡:眼前这个与自己同岁的宗亲,短短不到两年,以白身官拜长水校尉,几乎凭一己之力使自己在内的三人封侯!父亲更迁至太常!以一物敛百官之财,收天下富甲于自己囊中!却又心怀仁义,以天下为己任,敢为生民立命,身为宗亲却敢直讳皇室不堪。礼贤下士,胸怀理想抱负更是无人能及,这不就是自己梦寐已求的明主么?

深呼一口气,戏志才起身在疑惑的刘冒眼中,深深一拜道:“志才不才,幸得主公点醒,愿以平生所学,助主公一展心中抱负!”

刘冒还有点懵逼,开口道:“志才,不说了别拘于礼节,叫冒……等等,志才刚唤冒什么?”

郭嘉适时冒出:“兄长刚唤主公,主公难道不愿乎?”

刘冒着急挥舞双手解释:“怎么会!怎么会!冒是不敢相信,我,喜不自禁啊。得志才,那个……犹如水得鱼也,不是……”

望着激动万分,语无伦次的刘冒。戏志才不由莞尔,但更感动万分于刘冒的真情流露,于是轻轻拉住刘冒,提醒道:“主公,可还听出什么?”

刘冒懵逼看着戏志才,只见后者向郭嘉方向使了个眼色,刘冒瞬间醒悟过来。于是拱手以礼,复道:“奉孝是否愿意同志才一起,由我等共开万世之太平!”

说完坚定的看着郭嘉,后者显然有点错愕,这……怎么跟自己想的不一样?难道不是也欢喜万分?这……

戏志才更是捂住额头,这主公怎的偏偏这时候反应迟钝了?急忙拉了拉刘冒,小声道:“错了,错了,主公。想一想刚奉孝所言!”

看着脸色已然变了的郭嘉,细细回想:所言所言,“兄长刚唤主公,主公难道不愿乎?”,主公难道不愿乎?主公?主公!!!

什么叫做懵逼中的懵逼,反应过来的刘冒突然炸起!是的!吓得二人都一惊!而后只听:“奉孝,冒傻了,我刘冒是大傻子,居然才反应过来,我……我……”卡词了,四处瞄了瞄,刚好看到桌上的琼浆玉液,顿时抓起言道:“冒给你赔罪了!千言万语都在酒里了!”

说完,在二人心疼的眼神中,尤其郭嘉,将剩余的琼浆玉液一饮而尽,然后还亮亮瓶底示意自己干完了!没耍赖没养鱼,后世都是这样干的!

但戏志才、郭嘉二人眼里看到的是,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没了!?二人相视一叹!真没了,一滴不剩!

刘冒却意会错,以为赔罪酒还未够。于是唤来护卫,准备让其再取之,自己再干赔罪!

还有?这下二人倒是眼睛一亮,郭嘉急忙拉住刘冒:“主公不必了,嘉晓得主公心意了。不必再干了!嘉还没喝够呢!”

这下刘冒方才醒悟,刚一急,记忆混淆了。随即爽快开口:“颍川郡各分酒行,已逐渐开张,志才和奉孝想喝,自取之,保证管够!”

戏志才倒未开口,郭嘉忍不住询问:“主公所说可是特制级?酒楼也有。”说完,不免有点失望……

刘冒望着幽怨的郭嘉,笑骂道:“你小子,你们去当然是顶级琼浆玉液,特制级是宰那些地主豪绅的!”

说完,三人先是停顿了一下,然后共同大笑起来。

戏志才又追问:“主公怎知酒行人知晓我等?”

刘冒对答:“说出口令即可!酒行人自会取顶级琼浆玉液于二位。”

然后等着二人复问口号,但见二人紧盯自己,都未开口。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于是摊手道:“你们赢了!口令是‘奇变偶不变’,对曰‘符号看象限’就行了!”

说完不等二人发问,就拉着二人走出草屋。相谈不知时间,再望眼,日落西山!

由刘冒做东,三人向阳翟分酒行走去!

路上,郭奉孝果然忍不住询问口令的意义,连戏志才也有所疑问。毕竟此番口令暗含深意,不似表面那般简单!

刘冒倒是暗自苦笑不已,当初也是突发奇想,定了个这口号。这咋解释?说数学?那得从何解释起?况且学的基本都还给数学老师了,只好借口,那就是一句顺口熘罢了,打哈哈搪塞二人。

二人显然不信,不然主公干嘛迟疑!就这样,三人追逐询问,欢笑连连远去。

独留护卫一人,拖后恶寒:这……公子不会有龙阳之好吧?没听说啊!一次还俩?一个还是半大娃娃?

咦……………………下次换人来护卫!怕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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