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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悲喜交加

刘冒等人收到消息时,已经是东治城战役结束的第三天了,赵云等人已经完成了战场的处理。

将战场打扫完毕,所有扬州军是集中埋了,至于己方士卒那就还是老办法,带回去依据身份牌进行战后抚恤工作。

而另一边,撤离战场的程普等人,带着大军一路南下赶往龙岩城。

南下的途中,众人都显得格外沉默。

这么久了,对方没有追击来,韩当和凌操等人也没人再赶上,众人就已经知道了结果。

所以,一路上大家都忙着赶路,谁都没有多说什么,生怕将最后一丝沉重的气氛彻底点燃,到时候大家的伪装都会消散。

赶至龙岩城附近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了,程普等人突然收到士卒来报,龙岩城居然在被攻击中!!!

赶了一夜路的众人,虽然疲惫不堪,但是此刻谁都没有说休息一下。

东治城下,他们已经抛弃了一次战友,换的自己苟活跑出。

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再退缩。

程普一声令下,扬州军便嗷嗷的冲了上去,准备帮守城的战友。

但是,程普他们斥候看到了,己方的斥候也不是瞎子,早早就向荀攸汇报了北方出现大股敌军的踪影。

换做平常,指不定敌军杀到近前,众人才可能会收到消息。

但是这次不同,因为没有顶级武将,而对方却有,但是兵力却又不如自己,所以荀攸凡事儿都求稳妥至上。

因为已经确保了上杭城战役的胜利,接下来主公刘冒必然要率军赶赴龙岩城。

既然已经确定了主公会来,随之而来的不仅仅是勐将和更多的兵力,还有终极武器神武将军炮。

能不费出灰之力的攻打,为何还要让士卒白白牺牲呢?

所以,荀攸也只是把龙岩城围着而已,并没有攻打。

但是在扬州军斥候眼里,敌方大军围城,自然是攻打了,不然围着干嘛?看热闹?

荀攸只是按照惯例,每天派出士卒去骂仗,意图将城中的太史慈等人逼出来,然后大家一起群殴。

谁规定单挑打不赢,还不能群殴了?

太史慈也不是没有冲出来过,但是在荀攸的大阵面前,他并没有占得多少便宜。反而因为装备上的差距,他带出来冲锋的那些士卒,回去的并不太多。

经历了那一次教训后,太史慈等人学乖了,再也不擅自出城了,就等着援军赶到。

无论荀攸怎么派人辱骂激他们出战,太史慈等人就是龟缩着不出。

双方目的非常的统一,荀攸是为了拖住太史慈等人不逃脱,制造出意外事故。

相同的,太史慈等人也是为了牵扯住荀攸等大军,不让他们离去。

因为一旦这四万多大军离开,不管上突袭后方还是前往上杭,都势必给主公或者鲁军师他们制造巨大的麻烦,甚至可能破坏己方围堵赵云他们的计划。

再看程普等人,当冲锋到面前时,众人才惊愕发现,搞了半天双方根本就没有打起来。

在他们冲锋开始,荀攸就及时将所有士卒招了回来,全部留在营中防守,并没有阻拦程普等人进入城中。

荀攸心里更是期待,进来的越多越好。

等到士卒来报,大概有万余扬州士卒进入龙岩城时,荀攸默默看着地图,喃喃道:“看来,扬州后方的战役结束了啊!”

再仔细询问了士卒,扬州军的神态和样子时,负责观察的士卒努力回想起程普等人的模样,坦言道:“很狼狈,有点儿像溃军,士卒状态都比较萎靡。”

荀攸听完后,不由皱起眉头,嘴里重复着士卒的话:“狼狈?溃军?萎靡?”

说完后,一个人站在原地没有说话,而是闭上了眼睛,开始在脑海中复盘可能发生的战事。

程普这一支看似溃军的扬州军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北方发生战事的话,那只能是赵云他们。

不过,按照情报来算的话,后方孙策应该留了将近三万士卒,为何此刻只有一万士卒南下?

到底是太史慈等人的援军,还是说他们真的是溃败下来的?

就在荀攸猜测程普等人的动向时,龙岩城里此刻却炸开了锅。

“将军,我们的援军来了!”当南城门上的太史慈等人收到士卒消息的时候,整个城头都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

终于,终于他们的援军也赶到了,终于不用龟缩着防守了!难怪,叫嚣无比的刘军一下子全部撤退了。

“哦?是谁带着援军来了?主公吗?来了多少人?”太史慈开口询问道。

“回将军,不是主公,是程普将军他们带着援军赶来了,大概万余人,此刻正从北门进城。”士卒回道。

“德谋兄?他们不是在北边围堵赵云他们吗?看样子,北边的战事已经结束了!哈哈……”一旁的黄盖立刻肯定道。

“走吧,黄将军、元代,我们一起去迎接程将军他们!”太史慈请到。

“哈哈……走走!”黄盖更是开心的大步流星下了城头,终于又可以见到自己老兄弟了。

双方在城中十字口碰面,但是相见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开心。

“德谋,大荣,你们终于来了!”黄盖大步上前,一把抱住老兄弟程普。

“公覆?你也在这里?元代,子义。”程普拍了拍黄盖肩膀,并对着后方的太史慈和董袭打了招呼。

程普因为看到老兄弟十分高兴,并没有注意到细节,但是身后的太史慈和董袭却敏锐的发现,程普的表情好像很不自然,包括身后的扬州众将也都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二人心里大感不妙。

分开后,黄盖又开口道:“德谋,你和大荣都来了,怎么?把义公一个人扔在东治了?哈哈,那老小子没吵着要来?你们那边战事结束了吧?”

听闻黄盖的发问,程普身后众人又再次将头低了几分,太史慈和董袭就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义公,义公他,可能来不了了?”程普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如实相告。

“来不了了?怎么?战事结束了还要镇守吗?来不了,我们……”黄盖正接着程普的话自言自语时,突然感觉出了话中的不对。

黄盖急忙盯着程普,声音也变得沉重了一些,不敢确定的询问道:“德谋,你刚才说义公来不了了,是什么意思?”

“就……就是……哎……”程普支支吾吾的样子,让黄盖心里更加不安。

“别哎来哎去了,你就直接告诉公覆不就行了,这事儿本来就瞒不住啊!”身后的祖茂见老兄弟程普犹豫再三的样子,直接开口道。

“大荣,到底发生了什么?难不成,你们不是来支援我们的?义公人呢?他在哪?”黄盖错开程普,大声质问道。

“我们战败了!被迫南下,子敬,义公,还有公绩他们,都落入了敌军手里。”祖茂一股脑托盘而出。

“什么!!!”黄盖因为震惊,甚至原地退了两步。

身后的太史慈和董袭也都被惊的不行,`他们猜到了可能出现什么变故了,但也就是猜到可能阻截并不顺利。

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哪里是阻击围截不顺利,这分明就是一场意想不到的战败,并且还把军师和大将都折进去了。

太史慈急忙上前,盯着程普开口询问道:“程将军,怎么会这样?难不成赵云他们兵力也非常多,以至于你们大败?”

“对啊,德谋,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军师和义公他们都被......”黄盖不忍再说下去,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了。

“哎,赵子龙他们带的人倒是不多,我们也是按照之前的布置选择了阻截,更是从章安一路南下追到了东治城,赵云他们也果然在东治的闽江口选择了登陆,我们三路大军围剿上去,眼看着到手的胜利,却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了一个麴义!他带着他的先登死士从我们的后方杀出,一举将赵云他们救出了包围圈,因为有主公和军师的家人,我们也不敢放箭。”程普开始解释道。

“后来呢?难不成,你们就这样让他们跑了?”黄盖质问道。

“你别着急啊,我们怎么可能不追?子敬立刻下令追击,但是万万没想到,麴义趁我们全部出城围剿赵云之际,钻了空子偷袭了东治城,借此让他们全部冲进了东治城里。”程普继续说道。

“难不成,是你们攻城受挫,可是义公他们......”黄盖激动道。

“公覆,你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程普强调道。

“我能不激动吗?你们怎么打的仗?几万人打几千人,怎么还打成了这个样子?你们对得起主公的托付吗?”黄盖怒斥道。

程普张了张嘴,想反驳点儿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低头叹了口气,一释心中的不甘。

“黄将军,你别激动,让程将军把话说完。”眼见气氛不对劲,太史慈急忙上前,拍了怕黄盖的肩膀。

“黄公覆,你凭什么指责我们?你知道当时是什么情况吗?是我们兄弟不够卖力吗?难不成还是我们将士贪生怕死?你以为我们想输?你以为义公回不来,就你一个人伤心?我和德谋不伤心?身后这一干将士不伤心?”同样在后面的祖茂也走上前,对着黄盖怒斥道。

本来他们战败而归,老伙计又为了掩护他们撤退,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心里就格外难受和不甘。可是回来后,面对另一位老伙计却是无情的指责和严厉的质问,祖茂可不像程普那么隐忍,当场就炸锅了。

“大荣!你少说两句。”程普也急忙劝道,他可不想看到老伙计们之间留下不该有的隔阂。

“为什么我要少说两句,我今天还就要说了!”祖茂也豁出去了。

他大步走向了黄盖,众人都紧张万分,生怕两个人打起来。毕竟后方已经战败,而此刻敌军还就在城外围着,自己主公孙策他们又不知道情况,如果此时他们还搞内讧,那不是等着让刘冒军收拾么。

不过众人担心的画面并没有出现,祖茂走到黄盖面前后,开口反击道:“你问我们怎么打仗的,今天我还要问问你们是怎么防守的!我们追着赵云等人到了东治城下,后来兄弟们围着东治城整整进攻了一天,甚至不惜挑灯夜战,也要拿下东治。我,德谋,包括所有将领,你问问,他们那个不是亲冒箭失攻了城头和敌军殊死搏斗!可是,那时候你们在干嘛!你们在干嘛!”

祖茂厉声质问道黄盖,让后者哑口无言。

“就在我们又要取得胜利时,子敬下达了撤退命令,我们虽然不甘,但是还是无奈的选择撤了下来,甚至义公就是因此伤了脚,最后在撤退时选择了断后,至今生死不明。”祖茂再次开口说道。

“子敬为什么下达撤退命令,不是马上都要胜了吗?”黄盖傻傻看着老伙计,询问道。

“为什么?这个问题,应该是我们问你们吧!你们是怎么镇守的南面?就在破城之际,高顺高仲达,带着他那陷阵营及时赶到,子敬才果断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并且为了拖延陷阵营士卒,给我们争取从城头撤下来的时间,亲自带兵阻拦陷阵营的攻势,但是却根本挡不住,导致他自己也被俘了!所以,应该是我们问你们吧,为何刘军一次又一次在关键时刻赶到了战场,你们人呢?你们就算不来,为何让他们从你们的防区坦然渡过,而你们却和傻子一样毫不知情!”祖茂越说越激动,大声质问到黄盖和太史慈等人。

祖茂一番话,问的太史慈和黄盖等人哑口无言,他们真的不知道麴义是怎么到达战场的,他根本就没有露过面,倒是高顺之前见过,可是怎么会突然神兵天降,跑到了东治城下?

“大荣,我,哎......”听完了始末的黄盖,羞愧不已,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好了,事已至此,现在追究责任还有什么意义?”程普做起了和事老,随后开口转移众人注意力道:“子义,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主公那边呢?”

“程将军,城外是刘冒手下军师荀攸和吴班带着的四万大军,我们因为兵力不占优,所以一直选择了呆在城里防守,之前我也试图冲击了他们的阵型,但是荀公达布置的大阵,我根本破不开。至于主公那边,目前我也不清楚,派去的信使还未归,主公那边也好几天没有送来信了。”太史慈开口解释道。

“哎......真是没有一个好消息。”程普叹气道。

就在众人长吁短叹时,士卒突然又来汇报:“各位将军,西边,西边发现大量军队!”

一席话将众人拉回现实,所有人急忙奔着西城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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