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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一波三折

刘冒等人告别费观后,又继续南下,既然第一站就可以发现问题,这对刘冒来说并不算什么坏事。

发现了,想办法解决就好了,总比一直积攒,如同病情一样一拖再拖,不及时治疗,最后小病拖成大病。等到爆发那天,医生束手无策,病人也只能认命等死。

趁这次南巡之际,就多走走多看看,自己治下到底还存在那些棘手的问题,有待去发现解决。

刘冒众人自犍为属国到达越嶲郡时,原越嶲郡长史杨洪,当然因为辛毗已经调任中枢,现在的杨洪已经是太守了,早已率领庞羲、邓贤等越嶲郡官吏,在城门外十里处等候刘冒。

刘冒一行人走至前,杨洪率众人俯身拜道:“参见司空大人和诸位大人!”

刘冒迎上前,拱手礼回道:“季休,你们消息还挺灵通啊!等很久了吧?”

杨洪回道:“没有,刚到一会儿,司空大人和诸位大人就到了。”

刘冒就猜到他会这么回答,先是给诸位纠正了叫法,仍称之为少主。而后又与越嶲郡文武打招呼,走到庞羲、邓贤等武将面前,则是一记标准的军礼,众人先一激动抖擞,随即整齐划一回以军礼。

刘冒挨个拍了拍庞羲、邓贤等众人肩膀,又看了看众干吏,然后对着众人深情地说道:“诸位贤才和将军,为大汉镇守南地,不辞军务辛苦,不畏环境恶劣,不惧道路艰险,为国戍边。冒在此代益州百万民众,乃至大汉千万百姓,更替天子感谢各位将军,你们辛苦了!”

诸位武将那当然是感动的眼圈泛红,文臣干吏更是泪眼婆娑,朝廷还记着他们,少主还记着他们,益州百姓还记着他们,这就足够了。

一起哽咽道:“为大汉戍边,为少主效力,自当万死不辞!”

反正没提天子,大家心都明镜一样,又不傻。刘冒也装作没听出来,尾行的郭嘉等人更不会提醒,谁疯了出来干这没脑子的事?

而后还是老套路,武将各回军营继续整训军队。庞羲、邓贤走之前,刘冒又紧紧拉住二位的手说道:“二位将军多辛苦辛苦,有啥需求尽管向成都府汇报,还有抓紧训练士卒,别骄傲自满,取得一点点小成绩就满足了!马上就要派上大用场了,到时候别给我关键时候掉链子了!”

二人听完浑身一震,尤其是庞羲暗暗记上心,但随即很振奋。武人嘛,当然希望打仗立军功,虽然也不懂啥叫掉链子,但肯定是不好的,自己可不能掉那啥,一定要抓住机会露脸!

庞羲先离开,刘冒又喊住邓贤,复道:“你啊,也得抓紧努力了,你舅舅子敬可已经是将军了!你这做外甥的,别被舅舅扔下太多。加个油,多读读兵书,多学学战阵,未来骑你舅舅头上去。”

而后,刘冒又语气严肃接着道:“不要只一心当个冲锋陷阵的勐将,更要当智将,文武双全的帅才那种方可替我统兵一方,震慑外敌!像文远他们一样,我看好你,年轻人嘛!就要有年轻人的朝气!年轻就是资本!我这么说你懂吗?”

邓贤听完,眼神坚定重重点了下头,以前自己要求过于低了,今日听少主一言,豁然开朗。

刘冒看着逐渐明悟深思的邓贤,又笑着拍了拍肩膀宽慰道:“慢慢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别太大压力,去吧!”

邓贤目光坚定,行完军礼后,方才离开。

刘冒则跟随杨洪等众人,进城前往郡府。而刘冒不知道的是,自己一番勉励的话,本意只是想让邓贤跟上他舅孟达,虽然不让其有压力,但已经给了最大压力。

后来的邓贤,也确实没让刘冒失望,完全不同于史书上。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政务账目,清清楚楚,几乎一目了然。刘冒不禁感叹,李正方给自己推荐了一个大贤才啊。

刘冒也忍不住问了问杨洪,这越嶲郡,怎么有人称越xi郡,又有人称为越gui郡,更有称为越juan郡的?经杨洪解释才得知,前者就是越嶲郡,而后二者是越巂郡。嶲是巂的另一种写法,也就是后世异体字,更有三种读法,还是个多音字。

刘冒方才恍然大悟,就说怎么一个郡还有三种叫法!不过杨洪又解释说,其实越嶲郡更为合适,因为嶲通西。刘冒不知道的是,后世人觉得嶲或巂字都太复杂,也确实改为了越西县。

再下到乡间,问题几乎是一样的,这倒不怪官吏和百姓,而是这时代几乎都是这样的,料想各郡各县都一个模式吧。

回来的路上,刘冒不禁询问杨洪:“季休啊,一路走来,我怎么听说你很少回家啊?虽然这是个人家事,但冒多个嘴问下,可是家中有事?”

由不得刘冒不问啊,来自后世的他,自然知道如何贴近关心下属。正所谓家和万事兴,家里如果闹翻天了,政务能有心干好吗?虽然这时代女性一般不会起幺蛾子,杨洪政务又没话说,但问问代表关心,总没错。

但杨洪倒是面露为难,刘冒随即又言,不方便就算了,自己也就是随便问问。

这时随行的官吏,开了口:“少主,容在下斗胆说明。”

刘冒随允之,见杨洪也没阻拦,想必应该不是啥怪事,有人说就行。

当刘冒得知,杨洪居然经常因公废私,一心扑到政务上,很少顾及自己私事,以至于常常就在郡府熬夜办公,废寝忘食。虽少回家,但对其继母至孝至诚时。

刘冒震撼了,原来如此,难怪杨洪面露为难不说,哪有自己拿这事说的,那不成向主炫耀了?杨季休绝非这种人。

想至此,刘冒面向杨洪拱手深深一拜,随行郭嘉等人也是真心钦佩,跟着拱手深深一拜!倒把杨洪吓到了,急忙躲开,说道:“少主、诸位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啊!此皆臣分内之事,季休受之有愧啊!”

起身的刘冒拉住杨洪,坚定说道:“季休何来受之有愧?你完全当得我与众人一拜,若益州乃至天下,多一批像季休这样的贤才、大才,天下何愁不定?百姓何愁不安居乐业?君王何愁吏治不廉明?”

一番肯定,只教杨洪附身而拜。随即勉励众人向杨季休学习,众人应之。随即又命贾诩将此事报至成都府,而后传颂至荆、益、凉三州及司隶三郡,再通过影杀卫颂于天下人尽知。

如此劳动模范,至诚孝子!不应该埋没,应让自己治下所有官吏效彷学习,以季休为榜样,号召全体官员向季休学习。不求非要如同禹皇一样三过家门而不入,但要学习季休一样,把公事当成家事一样对待,把百姓放在心中,对父母更要百般孝顺!

对公事,尽心尽力;对父母,至诚至孝!

当刘冒亲口加封,杨洪为忠孝侯时,后者早已感激流涕,君臣又是一番互相安慰勉励。

离开越嶲郡,刘冒拒绝了杨洪相送的请求,让其回家看看。并劝戒道:“季休,公事固然重要,但也别常因公事而彻底废私事!公务始终忙不完,在规定时间完成了就好,没必要次次加班忘点,生活不仅仅是为公,也要多替自己和家人着想。否则,我会很愧疚的。”

杨洪站在府门口,静静伫立了很久很久,哪怕刘冒等人已经远去,早已不见身影,但他始终未离开。直到彻底想通后,整理好心情,才提起步子,向家中走去。

从越嶲郡出来,刘冒等人是开心的,毕竟治下有如此好的官吏为官一方,是一方百姓之福,更是刘冒之福啊!

但这份好心情,在抵至永昌郡后,有点消磨了。

先是贾诩汇报,接到影杀卫消息,幽州阎柔和鲜于辅造反,先是在潞县宰了公孙瓒委任的渔阳太守邹丹,随后携乌桓骑兵南下迎刘虞之子刘和。

这个便宜师兄,一点都不让自己省心!年前收到其大肆屠戮士人,自己就报至卢师,卢师还亲手书信一封去幽州告戒昔日徒弟。而刘冒也不放心,也去书信一封告公孙瓒。

于公,他是大汉白马将军,这些年抵御异族功劳甚大;于私,他是自己师兄,虽然是便宜师兄,更兼还指望他在北方拖住袁绍发展势头!虽然,最后他确实拖不住,但能拖一天是一天啊!

可他倒好,不听自己的就算了,居然卢师的话也不听了!难怪会屡败于袁绍之手,自己问袁绍要麴义,袁绍暂时一直拖欠,自己要麴义,一是惜才,二不就是间接帮他!

这货可好,人家没来打他,他自己先把内部逼反!你说你杀士人,好歹找个理由吧,一言不合就开杀!你找不到理由,你倒是悄悄地啊!暗杀难道也不会?你一没理由二还如此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大开杀戒!你当士人都是桉板上的鱼肉,你是刀俎,任你宰割而不敢反抗?

越想越气,这个废物!脑子让驴踢了吗?众人听闻后,也都觉得公孙瓒疯了!经商议,看来幽州,公孙瓒应该是保不住了,一旦南下汇合刘和,袁绍手下大将麴义就师出有名,共同出兵讨伐公孙瓒,收幽州了。

听至此,刘冒深深叹息,何尝不是啊,史书上,他可不就是最后让人家弄死了,尽丧幽州之地嘛!

刘冒摇摇头,不想了。自己和卢师该说的,该劝的,都已经说完了,奈何人家不愿意听,你能把人家咋?况且现在自己这远水,也解不了近渴,更不好跟便宜大哥袁绍撕破脸,任他去吧。

到达永昌郡,也就是后世的云南,不过现在的永昌郡倒是没有后世云南那么繁荣。大理也没有后世大理古城那么人潮拥挤,琳琅满目。

但洱海的风景,天然未破坏确实比后世自己去的那次看见的更加美丽,天湛蓝,水清澈,让人流连忘返,众人皆感叹于大自然的神奇,真是鬼斧神工啊!

当众人浏览完美景,一路南下至郡治不韦时,已升任太守兼校尉的吴班居然不在!再一打听,吴班居然去邪龙平息巍山彝族叛乱去了。

刘冒随即看向贾诩,示意自己怎么不知道?贾诩也是一头雾水对视之,影杀卫并没有禀报啊?刘冒的脸色瞬间沉下来,因美景稍有改观的心情又不好了。

贾诩随即告退,联系影杀卫去了。过会儿,去而复返的贾诩汇报,叛乱消息是前日才送达的,吴班是昨日发兵离开的,并不知道自己等人来了,当地影杀卫听闻自己等人到不韦后,就准备联络汇报的。

刘冒听完,也未多做责怪,毕竟现在通讯手段不如后世那般便捷。而且看贾诩的神情就知,他肯定都训过了,自己也就不用再多此一举了。

贾诩随即松口气,诚惶诚恐坐下。

自己确实刚已狠狠训斥了当地影杀卫,以后有啥你倒是早点上报啊!你不怕死!老夫还怕死!骂的手下影杀卫个个狗血淋头,连忙点头言是,随后军礼回之,在贾诩充满怒气的一声滚中,立刻逃离现场,再待会被骂死的!

刘冒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和众人一起赶往邪龙。毕竟吴班是武将,一个处理不好,很容易再次激起民族冲突,加剧双方之间的矛盾和仇恨,这些大山里的少数民族可是不好惹的。

众人也深以为然,随即又再次马不停蹄启程赶往邪龙,汇合吴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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