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渠淮打包了两盒，他递给了陈小鱼一盒。
拿着另一盒，在鹿森林身边坐下，揭开了盖子，放在面前，又撕开一双一次性快子，递给了鹿森林。
两个人十分自然地吃起了一个饭盒里的关东煮。
陈小鱼诚惶诚恐地接过一整盒，眼睛弯成月牙。
如果不是鹿森林，她可能直到毕业都不会和这位风云人物搭上话，现在竟然还能吃上他亲手买的关东煮了。
陈小鱼揭开了盖子，挑了一个福袋，咬了一口，是鱼籽馅儿的，汤汁顺着鱼籽在口腔中散开，整个人瞬间就暖和起来了。
她满足地呼了一口气，揶揄地戳了戳鹿森林：“呜沾了小鹿的光，竟然吃到了江大老亲手买的关东煮，这事儿我能在一中吹三年。”
“噗嗤。”鹿森林被笑到了，手一抖把吃了一半的竹轮卷掉进了碗里还没反应过来，她转头去看一脸激动的陈小鱼，“真的有这么夸张吗？”
陈小鱼一口吞掉半个福袋，才摇摇头：“你别不信，我可是半点夸张的成分都没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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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森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好像嗅到了一丝商机。”
陈小鱼不解：“什么呀？”
鹿森林：“让小江同学去学校食堂租个窗口买饭，咱肯定能赚个盆满钵满。”
陈小鱼笑得前仰后合。
江渠淮倒是没生气，但也没搭茬。
“欸，我突然有了新想法！”
鹿森林勐拍了一下大腿：“让江大老来做我们小摊位的形象代言人呀，这不跟请个明星代言一样？”
“我看行。”
陈小鱼就笑得没停下来过，她心里只有一个声音：我磕的cp是真的！
江渠淮这时候脸色才有那么一点变化。
他和她们俩一起来摆摊就已经是挑战自我的极限了，还要他出卖色相吸引客人？
绝不可能！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鹿森林却瞪大了眼睛：“我快子里的竹轮卷呢？那么大一个长长圆圆香香还被咬了一口的竹轮卷呢？”
面前的打包盒里，也没有那半个竹轮卷的身影。
江渠淮面不改色：“不是要求我给你们撑门面吗？要我怎么做？”
鹿森林的注意力瞬间被江渠淮带了过去，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江渠淮：“这么说，你愿意了？”
江渠淮眼皮微抬：“不会要让我在这里帮你们喊吧？”
鹿森林很积极：“不用不用，你就，站得离我们近点儿，有人过来你就朝他们微笑就行。”
江渠淮：“……”为了让鹿森林不再追究那半根竹轮卷的事，他再不情愿也得答应了。
鹿森林取出胶带，撕了一个笔记本，粘成一个长横幅，上面写着“大家快来康一康，价格比我还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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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拼了两双一次性快子，裹在横幅的两端，做好了之后，递给江渠淮：“江大老，麻烦你举着吧。”
江渠淮不情不愿地举了起来，脸色难看得不行。
这可以说是他十八年来做的最傻的事情了。
短短一天内，他就做了这么多第一次做的事情。
鹿森林安排好江渠淮的站位之后，把小喇叭递给了陈小鱼：“小鱼，麻烦你啦，我脸皮薄，不太好意思。”
江渠淮笑：“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鹿森林没看他：“您说得都对，谁叫您是我们门面呢。”
陈小鱼听二人斗嘴，忍不住笑，一边笑，一边对着喇叭大喊：“瞧一瞧看一看，低价大甩卖啦！”
喊了几声，鹿森林摇了摇头，接过了陈小鱼的喇叭，清了清嗓子：“大哥大姐大宝贝，都快过来看看呗！买一件你不吃亏，买两件你赚到飞！反正摸也不收费，早来早买不排队！”
陈小鱼：“……”
江渠淮：“……”
二人对“脸皮薄”有了新的认识。
这几嗓子收效还真不错，有几个年轻的女孩子果然一边笑一边互相推着过来了。
看样子应该也是高中年纪。
鹿森林笑眯眯地招呼她们：“随便挑，杂志两块钱一本，玩偶小的五块钱一个，大的十块，一起来的姐妹可以拼单，满二十就能和我们的摊花握手哦。”
几个女孩儿看过去，昏暗的灯光下，身形清瘦颀长的少年慵懒地举着一个粗制滥造的横幅，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白衬衫的一角随着夜风轻扬。
有人认出了他是云市一中那个阴郁冷漠却颜值逆天的校草。
女孩子们爆发出一阵尖叫，激动得根本无心挑选商品，看见什么就拿什么。
鹿森林手脚麻利地帮他们打包，示意陈小鱼：“小鱼，你来算账。”
江渠淮要腾出一只手，陈小鱼便听话地举起横幅的另一端，开始飞快地心算。
少女们结完账，都排队等着和江渠淮握手。
摆摊瞬间变成了江渠淮的粉丝见面会。
有人拍了照片，放进一中的论坛里，便有更多的女生陆陆续续赶了过来。
江渠淮的表情逐渐特别阴沉，根本笑不出来。
他就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握手机器。
很快，今天带出来的存货就一扫而空。
收摊的时候，好多来晚了的女生气的直跺脚，围着他们，希望他们能再卖点什么。
鹿森林很大方地把自制横幅放下：“江大老举过的横幅，你们自己分了吧。”
趁着众人争抢那面横幅的时机，鹿森林一手拽着江渠淮，一手拉着陈小鱼，飞快地跑了。
一回到江家别墅，江渠淮就回房间洗澡去了。
鹿森林看了一下微信余额，一晚上竟然卖出去六百多的东西。
多亏了有江渠淮这个门面。
鹿森林看了一眼陈小鱼：“竟然卖出去一千块欸！”
陈小鱼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有这么多吗？”
鹿森林点了点头：“对啊，按照我们一开始商量的，卖出去多少钱我们都对半分，五百块钱我微信转给你了哈。”
陈小鱼摇头：“东西都是你的，我也没出多少力，不能要这么多！”
她一开始同意鹿森林对半分的条件，是因为鹿森林说，可能根本卖不到一百块。
鹿森林一把把陈小鱼摁倒在沙发上，以压倒性的力气优势从陈小鱼手上抢过了手里，点了收款。
“都说好了对半分，不许反悔！不然我还有那么多东西，都不好意思再叫你陪我一起卖了，那它们就会堆到发霉的！”
陈小鱼仍旧有些愧疚，鹿森林却整个人都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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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白净甜美的小脸上满是笑容，眼神非常真诚：“小鱼，真的谢谢你，以前就没有人会陪我做这种事，我很开心，真的，特别特别开心！”
陈小鱼慢慢地眨了眨眼，差点就要哭出来。
能和这样的女孩子做朋友，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