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府的张公，曾在朝中任礼部侍郎，告老回乡后对仙术十分向往，但凡遇见奇人异士，都会请入府中，虚心求教，即便来人住上个三年五载，他都以礼相待，态度真诚！有一次，一个游方的术士前来拜见他，这个术士很厉害，与张公相会喝酒时，他就对着虚空言道，杏子倒酒！那酒壶就自动飞起来，往他的杯中倒酒，倒满了后，又整齐地将酒壶放在原来的位置！张公见了很惊奇，问他为什么会这样？术士就回答说，十方鬼神任我驱使，这并没有什么值得可说的。
术士说他叫李灵生，播州人。张公此后和他十分要好，去哪里都召他作陪。这个李灵生过了些时日后就变得非常自傲和蛮横，常以主人自居，动辄对前来服侍他的仆人辱骂殴打，下人中没有人不恨的！他还常常召出那个叫“杏子”的鬼捉弄人，来显摆自己的本事，久之张公听了后，也不喜欢他，慢慢的疏远他，但并没有驱逐他离开。后来他招待宾客后，不再召他作陪，然而这个李灵生往往不请自来，常常召出鬼怪来捣乱宴席，捉弄宾客，对此张公一点办法都没有。
此时申道子正在叙洲说道，张公久闻他的大名，就亲自前去请他，回来后，张公举办了盛大的宴席来招待他，请了很多人，唯独没有请李灵生，李灵生知道后就对人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我这就前去拆穿他。当宴席到了一半时，李灵生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宾客们见了都很惊慌，申道子坐在居中的位置上，神态自若，依然与张公谈笑风生！李灵生见了非常气愤，突然开口言道，“杏子！杏子！把扁担拿过来。”这时候就见一根扁担从外面飞了进来。
李灵生又喝道，快去打堂上那个妖道！那扁担听了后，就径直飞向申道子。申道子就用酒杯中的酒画了几个奇怪的符号在桌子上，那扁担飞到他的跟前就立住了。他又喝了一口酒，一下喷在了扁担上，这个杏子鬼就现形了，只见他已经被定在原地，表情惊恐，手中还拿着扁担！李灵生见状后愣在原地，申道子就对他说，修道之人怎么能养鬼呢？今天权且与你留个脸面，你自去吧。李灵生闻言，就十分尴尬地退了出去。
申道子用一块红布将杏子鬼裹做一团放在了袖中。张公问他，这是个什么鬼神？申道子就回答说，这就是个野鬼，被术士所用，这并不是什么高深的法术，我在修道初期就已经会了！自此后，那个李灵生的术士再也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