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海是崇安人，戊戌年六月二十八夜里在自己家院中祭奠他死去的祖父，后与全家在院子的一角吃饭。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个一尺多高的矮老头，这个老头长相十分丑陋，看起来不像是人，但是动作很利索。只见他跑到纸钱堆面前，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就围着那火堆转了三四圈。家里人都看见了，都十分惊慌，黄文海大声地呵斥他，怪老头受到了惊吓，就一头钻进了地里不见了，黄文海打着灯找了很久，始终没有见到能遁走的缝隙和通道。
黄文海怕沾染上邪祟，就准备让家人收拾祭祀用后的酒菜，这时候又突然从地下冒出来一个青衣人，有两尺高矮，只见他垫着脚走到供桌面前，看着桌上的酒菜，看样子很想吃。黄文海见了很厌恶，抄着棍棒追打他，青衣人一边跑一边叫，声音听起来像小鸡的叫声，黄文海一棍打在他背上，却像是打在石头上的感觉一样，所以就不敢再打了。青衣人像是很愤怒的样子，趴在院中的地板上顷刻之间就不见了。一家人看得目瞪口呆，都很怕这些事情的出现，是不祥的预兆。
黄文海却不害怕，依然收拾着供桌。这时候突然听见背后有人的声音言道，主人不应该留下点酒菜赏赐给我吗？黄文海闻言一看，来的竟然是伺候过他父亲和祖父的仆人李长治，这个仆人已经死去了好几年了，这时候出现，黄文海非常惊讶，问他从哪里来？仆人回答说，从地下来。黄文海还是不敢相信，问他生前的事和自己父亲和祖父的事情。李长治都说得很清楚，和他知道的没什么出入。黄文海又问他，自己的父亲和祖父现在怎么样？回答说，都很好。黄文海又问他祖父为何不亲自来！这时候李长治就支支吾吾不做答，只是问他要酒肉吃。
黄文海就摆了酒菜招待他，吃完后这个李长治就径直走了，直教黄文海看得目瞪口呆莫名其妙。次日，忐忑不安的黄文海就将此事告诉了邻居，邻居听了后就对他说，我的叔叔在慈真观修行，听他说有个叫申道子的善于访查鬼怪，现正在那观暂住，为什么不去请他看看呢！黄文海就备了礼物去求见申道子，申道子听了他的叙述后笑道，这都是些低微的术法，不值得害怕，它们也只是在借你的地方修行，骗吃骗喝这样的事情确实不该，但却无大恶，这些不能作为斩杀它们的理由。
黄文海请求道，虽是如此，但人妖怎能同处一室呢，请道长务必救我一救。申道子言道，如此应该助你。你回去在老者及青衣人隐没的地方，掘地一尺，可得一蟾，再挖两尺，可见一青龟，你将青龟送走，其余二妖既能自去。黄文海又问道，是什么道理？申道子回答说，历来蛇是蛙的死敌，既能同修，就在于中间的青龟，蛇喜与龟处，而龟喜与蛙住，故能同修。送走龟后，缺失调和，蟾因害怕而遁它处，蛇必寻龟，乃妖自去。黄文海闻言大喜，照他的方法去做，果然以后再没有发生过其他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