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这一句话，让苏辰不由自主的睁大了眼睛。
这么长时间了，自从那次在龙宫里面，敖泽提到慕云的时候，自己要找的不就这他吗？
难道，面前站着的这个男人，真的就是慕云？
“你猜的不错，苏辰，我就是你一直要找，却又一直找不到的，慕云。”
承认了，他终于承认了，苏辰狠狠的咬了咬牙，拧身冲了上去。
一切的事情，都需要得到一个答桉，而这个答桉，就在慕云的身上！
但是，更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苏辰一直在向前冲，却又好像在原地踏步。
永远都跟慕云保持着那样一段距离，看似触手可得，偏偏不能近身。
在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之后，苏辰的脸色已经煞白，最终选择了放弃。
实力上的差距太大了，怪不得，自己总是会落入他早就布置好的幻象之中，根本走不出来。
“告诉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苏辰，你觉得这样的感觉好吗？”
慕云的声音里面，充满了魔鬼一样的诱惑，这让苏辰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什么样的感觉？控制一个人？控制很多人？或者说，控制像屠荒这样的一个地方？
“你的脖子上，应该有一块红色的胎记吧？”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脖子上，也应该是这样！”
“其实我们是一种人，或者说，我们原本就是一个人！”
一个人？这三个字，让苏辰不明就里。
“苏辰，你让我很失望，因为你明明拥有常人所没有的能力，却把它用在了坑蒙拐骗上。”
对面，慕云拿起了一个青铜的酒杯，缓缓的坐在了矮桌的旁边儿。
他应该是在笑，看着苏辰，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意。
“仙山海市那边儿的事情，我也全都知道，你用凡间那些不值钱的垃圾，装成什么高档货。”
“在神仙妖精的面前，故弄玄虚，然后换取他们手里的宝贝。”
“难道，你的一辈子，就准备这样走下去，做一个某种意义上的小混混？”
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苏辰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早就在慕云的注视之中。
而他把自己叫做小混混，好像也有十足的底气。
实力上的差距，注定了两个人的追求，并不在一个相同的级别上。
“慕云，你也有布口袋，你也能去仙山海市，难道你原来，就不是一个小混混？”
苏辰在反问，至少性格里面的东西，让他不会在嘴上吃什么亏。
“别给我提什么仙山海市了，难道你没听说，我根本就没有去过那个地方。”
现在，苏辰能够确定，敖泽的妹妹敖小羊，给龙家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神仙妖精们也说了，他们根本不认识什么慕云，从凡间去的，只有自己一人。
也就是说，敖小羊和慕云，绝对不是在仙山海市扯上关系的。
“直接说吧，你究竟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苏辰，这两天我给你做出的一个又一个幻象，你觉得有意思吗？”
一点儿意思都没有！苏辰真想走过去，在慕云的脸上扇几巴掌。
已经可以确认了，什么树林，什么林家别墅，什么屠荒，什么曲素前哨，全都是慕云戏耍自己的。
哦不，确切一点儿说，屠荒是真实存在的，只是慕云把它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控制人的最高境界，不在于你那种低档的雪茄，不在于你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事实上，像我这样，把人扔进另外一个虚幻的世界中，才更有成就感。”
“苏辰，忘了你的那些凋虫小技吧，那些几乎毫无意义。”
慕云的右手一挥，整个重霄楼，竟然又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宫殿不见了，轻纱帷幔不见了，矮桌不见了，钟鼓丝竹之声，也跟着消失了。
而苏辰站在那里，目瞪口呆，这个地方自己来过，正是鹭远的九仙岛夜总会。
再看自己的身边儿，暖晴又穿上了露肩短裙，又穿上了有些夸张的高跟鞋，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
“现在我问你，哪个屠荒是真的，哪个屠荒是假的？”
声音再一次响起，但是苏辰的对面，已经没有了慕云的身影。
取而代之的，是今天上午见过的肖仲河，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坐在真皮沙发上。
苏辰一句话都不想说，或者，他现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不过，隐隐约约之中，苏辰也明白了慕云的用意。
没错，自己以前总是用雪茄，去控制某一个人，让那个人为自己所用。
但是那的确很低档，没有任何的乐趣，无非是身边儿多了一个工具而已。
幻象却不同，就如同一部电影，自己就是那个编剧，就是那导演，让其他所有的人，都在掌控之下。
又是一道白光闪过，九仙岛夜总会不见了，只是，也没有再一次出现重霄楼。
阴森，用阴森两个字来形容眼前的一切，似乎再确切不过了。
“这才是真正的屠荒，苏辰，这里比地府更不见天日，更加的令人毛骨悚然。”
“而我，已经控制了这个地方，于是，屠荒可以随着我的心念，变成任何我想要的样子。”
“今天咱们就说这么多，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希望你不要再做那些摆不上台面的小把戏。”
愣愣的站在那里，一时间，苏辰想到了很多的事情。
原来，慕云已经强大到了这种地步，能把屠荒，整个收入他的囊中。
好像也不对，曲素那里的李老三还说，那边儿的人正在试图收复这个地方。
看来，就算是慕云，也有很多的麻烦需要解决。
在这个阴森的地方，就连烛火，看上去都是冷的，就连墙上的青砖，似乎都带着一种血腥。
终于，苏辰这次要见的人，慢慢的出现了。
年桂兰！她拄着自己的拐杖，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然后站在了苏辰的面前。
她在笑，只是笑容里面，多了几分叫人看不清猜不透的东西。
“你找我？”
“我问你，关珊玥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这也是苏辰想要尽快知道的事情，时间上的谬误，让关珊玥的身上，充满了一点。
“在蟠江的时候，我已经告诉你了，她就是莫家的遗腹子。”
“撒谎，你在撒谎，年桂兰，关珊玥明明比关青扬大了二十几岁，而那个时候，武家还有动手！”
“没错，那个时候武家是没有动手。”
现在，年桂兰依然在笑，笑意中，有着一种令苏辰头痛的古怪。
“自己去查吧，年轻人，别人嚼过之后喂给你的，无论是什么，都不好吃。”
说完这句话，一阵阴风之后，年桂兰消失了。
更准确一点儿说，她不是消失了，而是变成了穿着破烂麻布的暖晴。
苏辰觉得自己快疯了，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现在自己根本弄不清楚。
可恨慕云，终于露了面，却把自己推进了另一个未知的境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