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对，别忘了钟小明之前是怎么交代咱们的。”
“可是......”，罗斯还想走，她害怕，打心底地害怕钟小明出事。
可他们之前制定好的计划，决不能就这么毁在自己的手里。纠结了半天，无奈地叹了口气。
鸟人点点头，然后问米迦勒，潜艇准备的情况如何。
“随时可以下水。”
沉思片刻，鸟人捏着手臂说：“不，不要下水，咱们开出去跟着银河系号。”
“可是......这样的话，跟计划就......”
“计划不如变化快，咱们得做好接应工作。就这样，吩咐那两个指挥官，不要下潜调整航线与银河系号保持平行。”
米迦勒点点头，便转身爬了回去。其余的三人，也先后地钻进了舱门之下。
鸟人害怕罗斯会趁他不注意熘出去添乱，等她进入潜艇之后才下去。望着远传始终没有钟小明或者劳伦斯的身影，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头。
心说钟小明啊钟小明，你可千万别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相比他们来说，童晓晓表现的就有点没心没肺了，给维达喂下了止痛药后，就前前后后地瞎熘达。
一会上驾驶室里鼓捣鼓捣，一会又来到书店老板的卧室里，在强森给他的机械装甲上摸两把。
“你真的很无聊，我能看出来。”书店老板依旧是那副阳光的笑脸，但其中夹杂着些许的惆怅。
“嘿嘿，有点兴奋嘛。不知道，总部那边到底是什么样子？”
童晓晓古灵精怪的表情，惹人怜爱，书店老板本想再跟她说点什么，忽然被扬声器里传来的说话声给打断了。
“全体成员注意，潜艇即将入水，请各位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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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小明痛苦地咬紧牙关，却也无法摆脱人造人的手臂。
那条包裹在高强度金属手臂上的胶体，就好像长在了他的肩头上似的，没有丝毫松懈。
劳伦斯见状，赶紧牟足力气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右腿没有任何电流的反馈。仔细一看，裤腿上裂开的缝隙中，可以清晰地看见电火花冒出。
“放手啊混蛋！”钟小明骂骂咧咧地对着人造人喊道。
只见对方左右拧了拧脖子，接着用古怪的声音说：“钟小明，你让我好失望啊！”
钟小明忽然一愣，接着吹去嘴唇上面的汗珠，“原来是你。杰斯，你最好赶紧放手，因为下次见面之后，我绝对会把这些痛苦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呵呵......”，人造人机械版地笑了两声，然后微微眯起眼睛，“你做得到么？”
话音一落，钟小明就觉得肩头的疼痛加剧，甚至都要被撕开了似的，随即他就像个小鸡子似的，被人造人给抡飞了起来。
根据对方的力道估算，这回他肯定是要落水了。
不知道，已经远去的炒饭，现在复活了没有。
就在他准备接受这个事实的时候，忽然觉得一双纤细的手掌朝自己挥了过来。
他条件反射般地探出完好的手臂，牢牢地抓了上去。
劳伦斯刚才就在一边看着，因为她明白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才在边上观察。见钟小明再次被摔飞，她想都没想就扑了上去。
两人一上一下地在船帮边，像纠缠在一起的树叶一般摇摇欲坠。
“我的腿......我的腿废了一条，你使使劲爬上来啊！”劳伦斯尽可能地抓紧钟小明的手掌，甚至让对方都有些疼痛。
也就是这股疼痛，让钟小明重新振作了起来。
他尝试着抬起受伤的手臂，却没有任何反应，想着自愈也是需要时间的，于是铤而走险地打算利用惯性，如法炮制地荡上去。
“妈的，这回真遇上硬茬子了！”他一边说，一边晃荡着身体。
看着劳伦斯有些坚持不住的表情，他也不再废话。
当他准备好松手的时候，他的视线也正好与甲板平齐，忽然间，他看到一个巨大的影子朝这边袭来。
就那么一个瞬间，他就意识到了事情不对，赶紧松开手去抓船边的护栏。
这时候，他的另外一条手臂已经可以做出一点点反应了，咬着牙爬了上去。还没等他喘口气，便再一次愣住了。
人造人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过来偷袭他们，而是来到了船头，将唯一的炮台徒手拆了下来，扛在肩头上站在劳伦斯的身后。
“唉，终于......”，劳伦斯话说一半便停了下来，因为她发现了钟小明的反常行为，还有他惊恐的目光。
“可惜了。”人造人简单的一句话，便将肩头的巨物朝着劳伦斯的身上砸了下去。
钟小明没想到他会这么快下手，甚至都没给他起身的时间。
看到劳伦斯从炮台下面探出来的手臂不断抽搐，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也没等他回忆两人之间的种种，便像被死神附体了似的，跟子弹似的窜到了人造人的身后。
对方自然也察觉到了，急忙转身，但还是晚了一步。
钟小明的手指，立刻按住了他的数据接口，让他只能保持惊恐的姿态。
“呵呵，咱们总......”
“卡察！”
人造人身首分离。
钟小明扔掉他的头颅，捂着肩头朝炮台前走去。他的动作缓慢，不是因为伤痛，而是不忍心看到劳伦斯的模样。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才把炮台移开，看到她整个上半身都被砸变形了，钟小明缓缓闭上了眼睛。
夜晚，灯光，裙子......
监狱，冷却塔，六臂猿......
一幕幕回荡在他的眼前，就好像昨天发生过的事情一样。
“小明......”，电流掺杂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发现劳伦斯的完好的那只眼珠正在转动，最终停在自己身上，他急忙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我......我是没有生命的......但我现在好像感觉到了死亡......”
死亡。一个机器人会感受到死亡么？
她会看到死神还是牛头马面黑白无常？
钟小明不想纠结这些无聊的问题，轻声地问她，自己能做些什么。
“把我的晶芯拿出去，会有适合我的身体......”
随着她眼珠的转动，钟小明将目光移动到她的裂开的头颅里。
蓝色跳动的光芒，如心脏律动的节奏似的。钟小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用食指按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