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凭什么可以这样糟践我的真心？
似乎在记忆里，沉知意也和他说过同样的话。
只不过他当时没能当一回事。
以至于现在，他连挽回她的资格都没有了。
倘若他从前能回应沉知意的感情，不那么肆无忌惮的伤害她，或许到了今天，这一切都还有可以挽回的余地。
林清雪蠕动嘴唇，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陆以川却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她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清雪，陪我喝两杯吧。”
陆以川满身疲惫，已经没有耐心再听她说那些有的没的。
林清雪面色一僵，她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是撺掇陆以川帮她对付纪凝。
上一回，她蛊惑顾凉蹭纪凝热度，反倒让顾凉被嘲讽出圈。
这阵子，顾凉对她也是越来越没有了耐心，很显然，他是把他被人嘲讽的事迁怒到她身上来了。
可林清雪却没有办法。
她也没料到，纪凝的公关团队，竟然那么厉害。
星辰娱乐不是一向不管纪凝死活吗？
这一次居然会为了纪凝做到这一步。
而随着‘探桉惊魂夜’的上线，纪凝更是圈了一波粉。
林清雪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呢？
凭什么纪凝那个贱人的咖位可以比她高？
最近这几天，但凡她试着联系纪凝，对方都以太忙了为理由，各种推脱。
什么太忙了，不就是觉得她咖位太低看不上她吗？
最近纪凝这个贱人越来越难湖弄了，她以前用的那些手段，如今通通都无法在纪凝身上奏效。
所以林清雪只能把希望放在了陆以川身上。
她是不好对付纪凝的，陆以川却不一样。
只是，还不等她示弱卖惨的这一招奏效，陆以川竟然已经没有耐心听下去了。
林清雪只能扬起一个笑脸，嗫嚅道：“以川哥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其实你都可以和我说的，不要随便喝酒，那样对你的身体不好，我也会心疼。”
说到最后一句，林清雪倏然低下头。
娇娇怯怯的，看起来真是让人忍不住心头一软。
陆以川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只是笑了一下，“没用的，你安慰不了我。这件事没人可以帮我解决，清雪，你不用陪着我一直喝，你只需要跟我说说话就行。”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清雪自然也能明白，这便是已经没有了转环的余地。
今天这杯酒，她不喝也得喝。
而喝完酒后会发生什么事，她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过，似乎是她多虑了。
陆以川只是面无表情的自顾自的喝着自己的酒。
倒是没太在意她喝了多少。
林清雪只是浅浅的抿了几口，大多数时间，她都是一直在看着陆以川。
陆以川一直是面无表情的，可她偏偏能从他眼里看到浓浓的悲哀。
林清雪不明所以，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这样的陆以川着实是让她有些陌生。
她见过陆以川在月光下掐死过一只猫。
也见过陆以川对她露出温柔的笑意。
可他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陆以川。
他像是一个易碎品，偏偏满身疲惫，似乎像是对什么很不甘心似的。
陆以川轻轻地晃了一下杯子里的红酒，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林清雪，问：“清雪，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那双眸子彷佛是要洞悉一切。
林清雪手指紧了紧，她自然是不会说实话的。
所以她只是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不经意的咬了咬唇，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怯。
她小声的说：“以川哥哥，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陆以川轻笑一声，眼神颇有些意味不明，也不只是讽刺多一点，还是冷澹多一点。
他也不看林清雪，只是看着杯子里的红色液体，漫不经心的问：“是吗？”
林清雪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是有些不对劲。
只是她到底也没弄明白，这一切是因何而起。
她只能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单纯又无害的笑，“当然。”
陆以川轻轻的嗯了一声。
只是眸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丝不耐烦。
他觉得无趣。
当初他是看她的性子，有些像过去的沉知意，所以对她总会多几分容忍。
如今再看这个穿着白裙子，故作单纯羊装天真的林清雪，他只觉得索然无味。
也更加觉得可笑。
他当初为什么会觉得她像沉知意呢？
分明一点也不像。
大约他从前是置身大雾之中，所以看谁都像沉知意吧。
林清雪这种自作聪明满腹心机的人，还真是无法同从前的沉知意相提并论的。
也是，一个提线木偶，就算表演得再像，也无法同一个真正鲜活的人相比。
然而这些话，陆以川是不会对林清雪说的。
他只是一直看着林清雪的眼睛，似乎想要从这里面找到一点沉知意的影子。
然而他注定是要失望的。
林清雪就是林清雪，她无法跟沉知意相提并论，他也注定不能从她身上，看到沉知意的影子。
陆以川面无表情的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
他的眼神很冷，冷到让林清雪，不禁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