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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凶地邪山

刘龙、盘妙冰走到了一个小山村。他们才刚是从山上走向山脚的,远远的向下望去,竹林树木掩映下有五、六户人家。

村前的小路上,有个六七十岁老媪拄着拐杖,佝偻着腰站在那里。刘龙远远跟她打招呼,问阿婆好。

来近了,老媪面相有些怕人,脸上满是沟壑皱纹,眇了一只目,另一只眼睛光亮如炬,定定望着着他们,表情有些诧异,说:“同志,你们打从鸦山过来的吧?”

刘龙、盘妙来到这边时间不短了,已知道他们筑路的那个地方叫“鸦山”。刘龙回说:“是,是呀,我们是在那修路的。”

老媪说:“你不说,我也知道的,你们是外地人,你们到这边来,是走从‘老鼠鼻’过来的吧。”

刘龙、盘妙冰不知道什么“老鼠鼻”,猜想也许是他们经过的一处地名,一座山,他们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妙冰双肩包里饼干和水早已消耗殆尽,在这又湿又热夏天里,爬山是多么累人,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水,他们感到饥渴难奈,体能耗尽,身体虚脱。

刘龙说:“阿婆,我们走了好远的路,又饥又渴,能不能给碗粥碗水吃呢?”

老媪嘴一努,说:“哎唷,我家就一个人,地方埋汰,没得干净的一口水,一碗粥招待人客,同志哥哎,真真是对不起。”

朝老媪努嘴方向看去,身旁的破旧低矮的房屋就是她的家了。房屋是这边山里人家常见的“干栏”,就是用竹木做立柱和横梁的、茅草或树皮苫顶的两层的房子。地下一层用来养家畜,上层住人。不同的是,她家房前带个用篱笆围成的院子。

透过篱笆,刘龙、盘妙冰看得见,老媪家的房檐晾着不少衣服,有三两件男人的,家里显然不只她一口人。刘龙却顾不得这个,一心只想喝上一口浆饭,便大声说:“老阿婆,我们不白吃你家的饭,我们给您钱,我们有钱。”

说有钱时,刘龙气壮声粗,就象国家五大银行全属于他所有,是他开的一般。说着,他就想不请自进别人家门。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不要你的钱,同志哥。”老媪说,竟一手拄拐,一手张开,伸出来胳臂如枯肢,五指如鸡爪,作阻拦他们进去的样子。

刘龙、盘妙冰就两次听到“同志”的古老称呼,这个称呼如今的年代是罕用了,他们就不记得这个称谓曾从自己嘴说出过。他们两个都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生人,以他们懂事起,这个称呼是没有什么人用了,据说,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以前,在花国很普遍,这样称呼有志同道合,相互尊重、帮助意思。他们出生晚了,无缘得见火红年代。

从老媪嘴里的“同志”的称呼,刘龙、盘妙冰听不到友善的意味,盘妙冰就示意刘龙继续往前走。

转过一个拐角,看见一个妇女。这是刘龙的一个熟人,这回轮到刘龙诧异了。又让他更为诧异的的是,身边的盘妙冰竟也认识对方,她先开腔,抢先说了他已滑向嘴边的一句话,说:

“咦,阿希姐,这么巧,竟然在这遇见你。”

对方希姐说:“是你们呀,小刘,小盘,我家就住在这。”

看见刘龙手里提着的鸟笼,希姐又说:“你们上山打鸟呢,打着没有?哦,两个,收获不错。我听说,小刘打鸟有一手。”

给人说到打鸟,刘龙又自负起来,说他笼里的鸟儿是神鸟,它一叫,发出呼唤,别鸟儿就会来朝拜,就乖乖撞在他的弹弓之下。

妙冰对刘龙一时上的精神战胜饥渴,不耐烦了,说:“别啰唆了,就要渴死饿死人了。希姐给我们弄些吃喝吧,我不跟你客气了。”

刘龙、妙冰就进希姐家门,希姐赶紧从厨房里打来两碗水,说山里没有烧开水喝的习惯,这是从山上接来的泉水,但又说这山泉水比他们城里什么纯净水、矿泉水还卫生好喝。

刘龙、盘妙冰那管得这些,没等希姐说完这些话,那两碗水已下了肚子,接着又一人吃了一个香蕉。梅姐只拿出两个来,说人饥渴过头时,不宜一下吃太多。

刘龙、盘妙冰喝了水,吃过芭蕉,一会后,快要虚脱的身体才回了魂。他们打量起希姐家来,房子与邻居不同,是土坯垒的墙、瓦片盖的房顶,正房侧面有耳房,耳房用作厨房和杂物间,与外面汉人更类像。

希姐请他们在正房堂屋坐定,说她也是从外面回来没一会,家里没生火,只有一些生食果子,让他们吃着垫垫肚子。说着,就在厨房与堂屋之间进进出出,便忙碌起来,为他们准备饭食。

刘龙、妙冰说客套话,说不必麻烦她了。

希姐说他们见外,小刘她认识了几个月,跟小盘也一见如故,最后将他们一军,说一碗水一个香蕉的能量,不知够不够他们爬山往回走的消耗,她不相信他们不吃上更多的东西,就敢赶路。

刘龙、妙冰就不多说活了。刘龙看着希姐进进出出,看她脚步轻快,手脚麻利,脸上总是挂着笑,想她是欢迎他们的到来的。

在刘龙过去印象里,希姐总是有一些苍老、憔悴的,可今天不同了。刘龙心想:“才几天不见了,希姐容光满脸,看起来年轻好几岁。”

这个希姐不是别人,竟是“芳草农庄”的庄主,那个前店卖饭后店卖肉的、招待过工地许多男人的老板,那天傍晚跟弄经理上演激情戏的老板娘。

刘龙想起才刚妙冰让她感到诧异的事,待梅姐不在时,问:

“妙冰,你怎么认得希姐,什么时候认识的?你去过‘芳草农庄’?”

“什么‘芳草农庄’,我不知道,也没去过。就前两天,你出山办事去了,弄经理来工地,希姐是坐他的车来的。由于工地就我一个女的,她就跟我呆一起,还谈了许多工地上的事。我看,她跟我们弄经理关系很深。只是不知道她是这里一个山民吧,我以为弄经理的项目部来了新人呢。”

盘妙冰没去过“芳草农庄”,不知道男人们许多荒唐事,刘龙放下心来。

半个多小时之后,刘龙他们面前,一张吃饭小圆桌架了起来,桌上放了一大盆米饭、一盘鸡肉和一碟笋片。鸡肉是新鲜的,希姐为招待他们而新宰了一只鸡。

三个人围桌而坐,吃起饭来。梅姐就先谈起他们筑路工地的事,说工地上事多,害得弄长庆吃睡不安,他那个经理职位可是得来不易,要是施工进度上不去,被撤了职,便要鸡飞蛋打,要刘龙、妙冰两个帮帮他,又透露弄经理的消,说他希望他们7.6公里的填土尽快突上去,说他将把进度上不去的施工队的工程任务,分配给他们施工。

后来,她就问他们,问从鸦山那边过到这边来,花了多少时间,打从那座本地人称之“老鼠鼻”的荒山经过,看到什么遇到什么没有?

又一次听人提起“老鼠鼻”,刘龙、盘妙冰就问起究竟来。

梅姐说,那是一座山,才刚他们从那里经过。那里离她的村子不远,她从小到大也没去过那里几次,不知如今荒芜成什么样,有没有路可走,他们刚才是怎么走过来的。关亍那座山,四乡八邻有许多凶恶传说。梅姐又说,她土生土长,确实目睹过那里发生过几宗血案和不少离奇的事情。

随着梅姐对那座山描述,刘龙、盘妙冰回想起来了,“老鼠鼻”就是他们打到鸟儿的小山包的附近那座山,那个听到母鸟呼唤,就“咯咯杰杰”叫着的雄鹧鸪,就是从那座山一路飞过来的。

那座山并不高大,从南面的主峰向北长长伸延出来,横亘于鸦山与希姐的小山村的之间,远远望去,确实像一张人的扁平脸上隆起的鼻子,可不知为什么不叫“人鼻”什么的,却叫“老鼠鼻”。从鸦山到这边来,就必须经过那里,否则不知要绕多少路程。

那座山上,树木茂盛,只是贴鸦山这边,从山脚到山腰有不小的一片地方,跟相邻的生态不一样,那里没几棵高大的乔木,却长着一片茅草。听起来,雄鹧鸪鸟就是从茅草地,一路鸣叫着,飞过到小山包的。

正因为曾有鹧鸪啼叫,刘龙、盘妙冰才往那边扑去。但是到了那里,却发现连前人脚踩出来的小路也没有,四处蔓草纠结,茅草高过头顶,刘龙打鸟正在兴头上,就拓荒而上,妙冰不得不跟着。

奇怪的是,刚才一直在“咕咕”叫的鸟媒,到了那里却鬼使似的噤了声,任由刘龙怎么拨弄,挑逗,就是不开口。上到半山来,不说鸟儿,就是鬼影也不见一个,只累得他们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后来,他们站起来,就往横向走。过了这座山,又过了一座小山,就走到梅姐家的小山村来。

刘龙指着如今放在一旁的被削去来个头的死鹧鸪,说:“我知道是那座山了,喏,这只鸟儿就是从那里飞过来,撞到我的弹弓来送死的呢。”

如今,在希姐家门前吃着饭,刚才走过的一旁的老媪家屋里,不断传出很大的声响,听起来有一个男声在怪叫,有很大一会时间,似乎在学鸟叫,学雄鹧鸪鸟的啼鸣,学得很像,维妙维肖,刘龙听得是有类花国国语之“得勿得骑骑”,盘妙冰呢,就听到有类“得不得也哥哥”。

梅姐讲起邻里的事,说是刚才他们见到的老太婆家里有个疯子,那是老太婆的小儿子,说老太婆刚才不让他们进家门,是实在不便招待。说这是个可怜的老太婆,本来有三个儿子,大儿子、二儿子相继死了,小儿子游手好闲,前几年,弄了个什么金属探测器,打起地下掘宝的注意来,有一天晚上,就去“老鼠鼻”那里,但是,宝没挖到,回来就发了疯,见人就躲,满嘴鬼呀怪的,近两三年,就连门也不出,邻居就只听到屋里发传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接着,她又说起“老鼠鼻”那座山,说在我们新花国以前,“老鼠鼻”不叫“老鼠鼻”,叫八哥寨,当时山寨有不少人家,在当地很是有名,寨里有一个老财主叫八哥,丁财两旺,有枪有家丁,新花国来了,就成为镇压对象,是万恶的渊薮,就被交给人民斗争。

当地人就发动起来,就开千人大会,万人大会斗争,后来就枪毙了老财,后来老财的亲熟就有外逃的,甚至有逃到南面的芷国去的,妄图变天,后来,群众就把他们家几十口人看押起来,无论大小,不管妇孺,日夜不许走出屋门。

时间长了,粮食吃光,什么吃的也没有了,有饿的不行的,违令走出来,就会被外面的人乱枪打死。一个黑夜里,他们家的房屋就起了火,火烧得很大。他们家几十口人,据说都被烧死。

事后,有人说是他们自已放的火,自焚,自绝于人,也有人说,是一些个对老财有仇的地痞点的火。反正在那时期,他家又被视为罪恶的渊薮,几十条人命,死了就死了。只是从此之后,那里就闹鬼,四邻也陆搬走了。

“几十个冤魂,几十个厉鬼。”突然,有人大大声的接口,说。众人望去,不知什么时候,那个曾拒绝刘龙妙冰进屋的邻居老媪出现在门口。

希姐有些不高兴,说:“阿婆,别说这么怕人的话。会吓着人客的。”就站起来,取了个碗,装了满满一碗饭菜,递给老太婆。

老媪接过碗还不走,瞪着刘龙、妙冰,以巫婆似的口吻,留下一串话,说:“同志哥,同志姐,你们返回鸦山,不要走‘老鼠鼻’了。别以为我老太婆单着一只眼,要是不听老太婆的话,这位同志姐,还不打紧,那位同志哥,不出今晚必有牢狱之灾。”

老媪也许是饿极了,用鸡爪子似的那只于托着碗,吃力地移动拐杖旁,佝偻身体,低下头,拄着拐的那只手,拇指和食指攥紧拐杖,腾出中指、无名指和尾指,拔拉碗里的饭菜,往嘴里送。

老媪吃完饭菜,跟希姐道了谢,拄着拐杖走了。希姐说:“可怜见,一屋都是疯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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