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杰上京赴考时，走到余姚，那个地方离应天已经很近了。住店时他认识了个江西的考生叫邱礼，这个邱生家中富有，生性潇洒大方，张立杰和他一起时非常惬意，两人相处得很要好，启程时，邱生生病了。但他难以舍弃张立杰这个同伴，所以就忍住病痛上路，两人走到一个叫埂沔的地方，邱生就已经不行了。临死前他请求张立杰道，我恐怕是不行了，如今死在这里，恐怕家人担心不知道真相，希望你以后能去趟我的老家，将我死去的消息告知父母，这些，你能够答应我吗？
张立杰回答他说，应该为你去报信。邱生死后，张立杰就草草将他埋在路旁，邱生所携带的包裹中，有好几十两银子，张立杰见了后，生了霸占的心思，不敢前去为他报信。几年后，张立杰被朝廷派往嘉兴任职，将走到埋葬邱生的地方时，天已经快要黑了，张立杰踌躇不敢向前，仆人前来催促并询问原因。张立杰回答说，有个故人埋在前面，生前与我要好，但他死的时候有些怨气，怎么能够不让我害怕呢！随从听了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许久，张立杰交代仆人说，你可以上前照呼一下，如果他的灵魂还在，我们可以等天亮再走不迟。言罢就告诉了仆人邱礼的名字。只见那仆人走到路旁的土丘上大呼道，邱礼，你在吗？这时虚空中有人答道，在。仆人连呼了两声，邱礼的灵魂都回答在。张立杰闻听后非常害怕，命令随从退了两三里地才扎寨休息。待第二天晌午，才整顿队伍前进。快走到埋葬邱礼的地方，他的内心依然十分不安宁。
当张立杰骑着马，小心翼翼路过邱礼的坟墓时，突然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一条菜花大蛇，追着往他骑的马腿上咬。马儿受到惊吓，狂奔跳跃起来，张立杰按不住，从马背上猛地跌将下来，当时就快不行了。只见他仰天大叹道，苍天啊！我还能活着到任上吗？随从见状惊慌失措，抬着他找寻找村镇良医救治，还没进城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始终没有到他即将上任的土地。